〈中華學園〉綑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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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一中二年十七班

◎黃向暘

許多人都被舊習慣、思維綑綁,超過八成的行為被潛意識驅使;騎車回家即為適例,大部分的人總是走同一條路回家,較佳者兩、三條,似乎從未聽聞有人習慣繞不同路回家,一週七天走不同路線,因為我們已被綑綁,被思維占領,不願面對鬆綁後的世界。

試想,如果我們是音樂盒裡的小公仔,掀開盒蓋後在玻璃的流光下旋轉,伴著輕巧淡妙的音樂,或許我們不能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變化,但我知道臉上總掛著是笑,我知道音樂的暖流足以融化他人,又何樂不為?打破玻璃後的舞者,面臨的是更多傷害的危機,甚至被丟棄、遺忘;當「小舞者」在鬆綁下掉落後,迎來的可能是無情的踐踏罷!

其實文明的發展又何嘗非綑綁的演化蛻變?規則的制定綑綁了某些人、事,一一築起秩序分明的社會架構,從野蠻的叢林走向小部落,從部落走向聯合的邦,再走向國,何者非綑綁大大小小之原則,使我們脫離原始的野蠻?有了秩序的綑綁,使自然人變成社會人,使人們更有公平取得勝利的機會,使世界井然有序,使一個人能夠了解共同承擔的責任心,使團體能夠更加團結,家人更相敬相愛,綑綁,未必是壞人壞事的統一代名詞。

當然,綑綁也帶來許多淚水,一遍遍沖刷褪色殆盡的生活。

我,有時待在書桌前枯等,一等便是十年,曾經在桌前懊惱、曾經怒問蒼天、曾經寂寞的想著許多空洞與無奈,所謂的制度,所謂的綑綁?更多的時間在路燈濛濛黃光下暈開,化作一條條說不出難受的線,將我五花大綁,早晨清醒時是累的,所有的花香、鳥鳴、日照、風吹,大概都渾渾噩噩收了,因為,我已被綑綁得喘不過氣,身上的線一圈又一圈,一天一圈,將我鎖得無可逃遁,行屍走肉。直到了高中,我才大為改觀,有人會彈鋼琴、有人喜愛攝影,有人甚至會像街頭藝人般丟起四顆球,我才驚覺,他們都在綑綁下走著自己的舞步,並非每個人都自由自在地,即便腳下只有方寸之地,也能看見浩瀚宇宙。

美國作家佩里曾言:「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帶著腳鐐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快。」生活也一樣,在綑綁下學會跳起自己的舞步,學會如何救濟、原諒自己,以往認為被孤獨的眼淚已無法再挽回,向前走的腳步卻由我們自己決定。綑綁使我們能規律的走著,學著在綑綁下解放靈魂,才會使生活的白紙布滿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