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一起演出

文、攝影/冬梅
 .家八哥

 我通常比那麻雀早,早在那河的對岸的天空,開始打上第一抹透明細緻魚肚白的精華液,然後拍著天邊輕雲牌的淺淺一層乳霜,接著小寒後甜根子草的輕柔毛刷也輕輕粘了一些朝陽的淺紅粉底,如此淡妝之後,我自己就又特別上了一圈黃色眼影,完美地搭配黃色唇色,就早早比麻雀早起站到高處,為每天生態公園晨間的一場場義演,一掛牌,即宣示我身為家八哥饒舌歌唱家的主角身分。

 .麻雀

 誰又在乎,晨間義演的舞台是哪?誰又在乎生旦淨末丑的排名?誰又在乎風轉過後第一縷晨光後,就慫恿趕來觀演的河水急忙穿上百褶裙了?誰又在乎那生態公園的高掛牌子下,總愛圍觀的蘆花群眾又隨風莫名地跳起款款草裙舞了?誰又在乎水黃皮每次都喜歡聽著耳邊風,又一邊情不自禁地對演出搖旗吶喊不可了?而我,小小的麻雀,只能一早就戴上留有鬍子的小小面具,吱吱喳喳,跑跑龍套,就算是為生態演出盡一分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