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在台灣的一座南歐

文、攝影/邱傑

某一天我們在一個城堡裡頭用餐,我們坐在厚厚的牆組構成的空間裡頭享用一頓美好的午餐,南歐各國的餐好像也就是麵包沾橄欖油和醋,一大塊葷食,和一些生菜,以及一小堆仿若沒煮熟的白米飯。真搞不懂他們的米飯何以都要煮個六七分熟就起鍋?他們說那才是最好吃的火候,我卻想到台灣話有趣的一句:鴨子吞粗糠。粗糠是榖殼,乾燥乏味而又粗糙無比,吞來實非好味,Q彈清香的白米飯偏要煮成粗糠樣,煮不透之事教我想不透。
南歐回來,只因一個中台灣之旅的尾聲時段,在不存著任何期待和任何想像之下任由手機古哥引導而行,竟然穿越神奇隧道直達南歐。
進入一座莊園,眼前所見幾乎就完全是一個南歐樣子,古堡、矮牆、花園小徑…,高聳的樹木無言訴說於此迄立已久,建築物每一座也都顯得在此已有多時,好像這一座座古城古堡從來就一直站在這裡。
這好不教人驚奇。一面暗暗感愧於自己是多麼孤陋寡聞竟不知有此秘境,一面也感受到生為一個台灣人的濃濃幸福感,如此之近距離,如此之平易可到,太難得了。
我們在古意悠悠的餐廳坐下,看那粗壯的柱,看那孤型的半圓的紅磚大窗,看牆腳大大的橡木酒桶,看窗外高聳的城垛和塔樓,恍惚間好奇的反而是這裡的服務生居然和我們同樣黃皮膚黑頭髮,而且台灣話個個都講得溜極了。
呵!我們此刻是在台灣啊。
把我們拉回了現實面的,是端上來的餐盤中那一小堆白米飯煮得軟Q軟Q,嚼來齒頰生香,完全不像嚼粗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