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市中山高中
◎黃翊婷
國祥:將牽掛泊靠在暖陽西落的暮靄裡,你走了,輕巧地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卻遺留一對曾經照料過的良伴,我將它們接走,更換缸具,永遠在這片土地生長、盛開。
兩人攜手相伴,願在青年時期創下人生高峰,懵懵懂懂卻放手一搏。當陷入抉擇,自己則因受困其中,而不知如何角變換視角看待結果,慶幸身旁有一個堅定的戰友,深思戰策後,投出建議,一同戰勝人生道路上的對手。曾經認為你我是一輩子的好盟友,而上天卻自私地把一條努力拚搏的無辜生命從世上奪走。
拖著沉重的腳步,提不起勁的心情,隻身一人返回聖芭芭拉。你的離開,似乎悄悄地帶走夏天的色彩。
如今一人孤單,才發覺偌大的園子只剩下自己,卻也不再想被囚禁於悲傷之中,閃爍停留在眼角。回到當年你我胼手胝足,齊心協力打造的園中,望著你踏過的每一寸方土,望著你時常來探望的柏樹,而柏樹彷彿悟到你不會再回來的事實,在你心跳停止的瞬間,生機全成了黯淡,每晚默默地哭泣,哭走了養分,哭掉了綠葉,矗立在那的只剩,點上寥寥無幾的乾枯。
不知道是汗水亦或是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而你身影漸浙遠去,奮力眨著雙眼,想再看清楚些,看清楚你我昔日的喜怒哀樂,盼望視線不要模糊,我只願你安好。浪動的淚水,而落在因早季造成的乾地上的,是我對你止不住的思念。
幾年過去了,枯黃一時的後院轉為鬱鬱蒼蒼的林木。百花相伴,偶爾在院裡站寫攤想人間瞬息繁華。清朗的天裡,柏樹更加閃閃動人,也許因為是與你攜手種下的吧!每當身處樹叢,走近些端詳那兩棵柏樹,是想拉近樹靈與心靈間的距離,將數道細水柱灑落之上,在灌溉時,想像著萬里之外繁星下的淨土,心裡像有小小火焰在燒灼,隨之浮現的是你我年輕時的身影,輕快腳步,歡笑聲相伴,有時清晰,有時恍惚,卻總是那樣久久不肯消去。
那樣的背影,有多少次盤踞在我腦海中?
朋友,或許,眼淚永遠無法阻止離別,事實上,我們總會碰上它。我在想,假如你成為幸運的百分之五,世界會如何呢?地球照樣運轉,星體仍舊東升西落,但是,我們就不同了,你仍繼續朝著你一生中的理想前進,我的生活仍會見到你的蹤影。一位相知相惜數十年的好友,實屬難得,說到這裡,那年,若是沒有你的拔刀相助,我還真不知道這荒蕪的院子,生機在何處。總而言之,生命中的許多事,你似乎都參與在其中,你的離開,儘管對於我來說是多麼大的不習慣,知音畢竟難尋,但是,在思念你的同時,願我能懷抱若當時和你耕耘這塊土地的初心,繼續耕耘我往後的人生。謝謝你,我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