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榜樣

　■綠喵
　紅燈停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他移開口中的香菸別過頭去，隨地吐了一口痰。「額，好噁喔！」心裡嘮叨著，又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避嫌的隨地吐痰？」疫情當道，我總覺得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吐痰，應該要俱備不怕旁人眼光撻伐的勇氣。
　那是一位沒戴口罩的年輕爸爸，理個現在正流行的「西瓜皮頭」髮型，引領著三個小孩過馬路。說是「引領」也只不過是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從我面前的斑馬線，大步走過。三個瘦弱像小一小二的孩子，個個戴著已經不太乾淨的口罩，肩膀背著比腰圍兩倍粗的特大號書包，乖巧地努力跟上他們的爸爸。
　號誌轉換時，這家人才過了一半的馬路。爸爸始終抽著菸，也沒有回過頭來看看他的孩子們，是否平安跟在後面。三個小小孩似乎也習慣追趕，緊跟著大人的步伐。讓等待紅燈的我，看得入神，都忘了催動油門。
　這位年輕的爸爸並不是不愛孩子，要不，應該會放任小孩自個兒過馬路上學。或許，只因年輕吧，嘗到的無常不夠多，多到足以使他更小心謹慎的態度來細心呵護他的小孩。
　機車起步後，我從後照鏡觀看他們安全到達對向路邊。心想，小朋友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或許會比同儕更早獨立。不過，也很難避免學習了父親的態度及抽菸、隨地吐痰的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