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南市青年》流行創意文誌第372期
撰文/鄭如曄(臺南女中)
侷限在一方空間之中,固有的思維架設好了未來的路,思考只需沿著框架的軌跡延伸,毫無被禁錮的覺察,牠安逸,牠平順,就如此活著。
課堂上,課文的內容一如往昔,制式高論著呆板的知識,既往的經驗告訴我,這般囫圖吞棗便好,書中的文字是正義,是絕對,不容置疑。
於是看世界的角度被束縛,受馴養,不再深入他所謂無關緊要的細節,不必費心換位思考,世界觀廣闊的天被割裂一片片,用來囚禁我們的想像,這既是天,亦是天的囚籠,日漸模糊自我對社會真實的認知。
俗話說天高任鳥飛,可當囚鳥不知天的存在時,又該如何飛,如何知道要逃離?「你為什麼會認為這件事的真相是這樣?」每每這樣的問句砸落,我皆無力回答,囁嚅在齒間的「課本就是這樣寫的」,千迴百轉後溢作挫敗的嘆息,千萬次凌遲自尊的心神,我才意識到,我早已身陷囹圄,卻仍自以為翱翔在無盡自由的浩瀚蒼穹間,做那最可悲可憐的囚鳥。
早該這麼做了,我上網查詢不同電視台、文章對於同一件事的描述,才驚覺同一件事上,卻有著各種迥異的面向,直擊我僵化而固有的認知,那是第一次,囚鳥開始意識到藍天的存在,懂了白雲的溫柔。
不願,我不願再回到安逸於既定框架的那囚籠,只嚮往明日天空盡頭的想像,是何等絢爛。
成了囚鳥,或茫然屈服,一生寄人籬下卻平穩自適;或驚醒恍然,一生波瀾不止,卻得到自由賜予的靈魂。而我,想突破冰冷的牢籠,找到天空之中,屬於我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