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玲
少年,擅於不眠擅於孤獨。構起耽讀思齊的鷹架,我若草原若流域若泥土他若奔馬若舟子若苗木,濃情愛意的糾葛,註記靈犀相通的戀曲。
少年愛人,我獨佔他溫熱掌心,獨處他案桌一角。他幸福的樣貌急速爆炸,從直立壁櫃正央,橫疊遙不可及角落,濕霧的牆壁淚流滿面,黎明時分壁虎準時梭巡,夜行的銀色蠹魚優游煙花易冷的泛黃頁碼,萬萬千千千千萬萬日夜,束之高閣,只等待一個眼神。
愛人很久沒走進屋室。草原滄桑,薄暮中他游牧的馬蹄長出椅輪,枯瘦的眼神已非少年,放下吧!心中的丘壑。我終究墜地,秤量,以一公斤三塊錢的微弱呼息,重述再生旅程,可我從未忘記,文字的流域勾勒少年一生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