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張禮權,倚老賣老地說我「看著他成長」,應該不誇張。當年我們都服務於《台灣新生報》;他在經理部,我主編新生副刋。因緣際會,他調到副刋組;他與文字工作的接觸本來不多,這下算是掉入了以文字為主的單位。
那時,對於他的藝術成就,我並不清楚,慢慢才知道年紀輕輕的他已有「鐵粉」,長期持續地收藏他的作品。在副刋室,偶爾請他以毛筆字寫文章標題,有時他會「雲淡風輕」地畫幾筆,版面就出色得多。
第一次看他的個展,是在<有熊式畫廊>。那回,我和副刋組同仁才見識了他的才華。外行的我們站在一幅一幅畫前讚嘆,說他畫得好有氣勢,筆觸又細緻流暢。我們還笑說,「看似憨憨的人,胸中竟有如此丘壑。」
再後來,在百人聯展看到他「頂天立地」由天花板垂掛下來的長畫,印象非常深刻。想的不是畫的大格局,而是畫家的蛻變;他已不再局限於傳統水墨,而是有了自己獨創的畫風,其中蘊含了各種面貌的現代科技。
原來水墨畫可以如此與時俱進,這樣的創新無疑需要很大的勇氣與自信。
他的自信可能與學術的精進有關;二十年前,新生報民營化後,大家「鳥獸散」,後來知道他去修了藝術碩、博士學位;學書畫藝事外,也修西洋美學、當代與現代美術理論、美術史等等。
從小學書畫,又師從山水名家周澄多年,他的畫藝不在話下,加上學術理論的研究,實作與學術結合,他的作品愈發厚實、豐富。雖然他的創作仍然以水墨畫 為主,但他用複合式媒材,再以拼貼、挪用、複製、拓印等當代創作技法,才創造出獨一無二的個人風格。
上一次副刋室同仁借觀展聚會,是在國父紀念館的「按 ˙ 提 ˙ 斡 ˙WAR 2.0 」。
那又是一次新體驗。
「數位科技的高度發展,不只改變人類的生活面貌,也影響人文領域反思與當代藝術的表現。」所以,走在時代前端的張禮權以網路激起的漣漪為主軸,探索水墨如何與數位時代共存,台灣水墨的承載與社群媒體的虛實現象等等。
說得有點虛幻,但是站在畫前,我們照樣熱烈評論;說我們好像站在「雲端」,感受著世界的脈動和人間的虛與實。最簡單的結論是:「好有意境,也很耐看。」當然也驚嘆他太有想像力,可以寫星際戰爭小說了。
這回在<羅丹藝境>的展覽進階為「按 ˙ 提 ˙ 斡 ˙WAR M 」,延續前一系列,持續對於水墨乘載、社群媒體與國際情勢的探討,甚至延伸到疫情擴散及環境破壞的未來可能。可見他胸中的丘壑有多深多廣,他的野心有多大!這種能量應該是一再尋求創新、突破的藝術家必備的。
「島嶼在雲間飄浮,代表戰爭爆發後,原本居住在土地的人流離失所,或為了尋找『桃花源』開始遷移。」他的畫裡又充滿著多麼細膩的文學想像。
水墨畫可以讓他「玩」出無窮無盡的「花樣」,令人佩服!我很期待另一次的觀畫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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