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盧兆琦 文/離畢華
跟他上山,和他的朋友。他的朋友算是重裝備,我是輕裝備,或許說我不過來逛一逛,拜訪老久不見的嵐霧和散落在腐質層上的寧靜。
他和朋友往更奧內的山前進之前,會將馱來的食物放進冷藏箱,釣魚用的那種。「山上的魚」,心裡翻出一層層的意象。他們通常在一兩個月亮從被大樹隱蔽的鬱藍天空走過之後就會回來。
我在附近閒逛,端詳凝脂般的松脂、呼吸腐葉的味道,或者看著不知名卻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花,隨興寫下一行或兩行句子。極具詩質的句子。所有的行為都被肅靜包裹,然後貼上幾句啁啾,似乎就可以委託藍腹鷳寄送到很高很遠的地方。
他們回來了。三個月亮之後,我也讀遍一本心的詩偈,就是少了滿意的畫作,等待兩字果然難耐。
開始煮一壺咖啡給冷掉的心。惠蓀農場的豆子是一顆顆晶亮的眼珠,骨碌碌在磨豆機裡翻滾時邊升起一抹藍色的氣味。給你,他從背包掏出一枝我不知道的植物。山歸來,他告訴我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