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市德光中學三年九班 ◎蔡維真
那天，我一如往常準備去上學，家裡卻傳來突兀的電話鈴響，母親接起電話，沒過幾秒，她的臉色沉了下去，掛掉電話後便對我說：「你曾祖母過世了。」那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微妙，似乎覺得不關己事，也佩服曾祖母活到將近期頤之年；心裡有些愁緒，眼淚卻一滴也沒流。
週末，我和家人一同前往鄉下老家，那是我第一次參加喪禮。周圍的親戚皆著黑色的服裝，三合院的紅磚屋瓦本是最吉祥的顏色，但今日再無往日的熱鬧，僅剩死氣沉沉的氛圍。我跟著祖父、祖母前往祭拜曾祖母的遺像，他們表面上故作鎮定，卻在見到遺像並跪地後，忍不住流下兩行淚，用哽咽的語氣道出了對曾祖母「返去」後的祝福，以及作為子女的最後道別。站在後方的我，見此情此景，也不禁流下淚來。待輪到我祭拜時，看見曾祖母遺照上莊嚴而慈祥的笑靨的瞬間，和曾祖母的回憶頃刻湧出，我才明白，那一開始微妙的思緒，只是為了遮掩內心巨大的悲慟。
還記得小時候，回鄉下老家於我而言是件煩人的瑣事，我根本不了解這日常崩塌後會有多大的影響。如今，曾祖母離去，我才知曉，也很後悔沒在她生前多陪陪她。儀式進行完畢，親戚聚在一起閒話家常，也聊起不少曾祖母的往事，聽著她含辛茹苦拉拔八個子女長大，感佩曾祖母的偉大。一旁蚊香的裊裊輕煙繚繞而上，我也希望自己的自省和思念能傳達給她。
經過這一次喪禮，我不再如從前那般認為自己距離死亡遙遠。周遭的祖父、祖母皆已過了古稀之年，我能陪伴的時日亦無多，今後，我不想再留下遺憾，我要把握光陰，珍惜和家人們相處的點滴歲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