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再見「胖桃」

• 蔡哲明

「胖桃」是一隻白灰混色的道奇兔，它有一對大大的眼睛、長長的耳朵、肥肥的屁股，陪伴我們一家走過十年光陰，如同家人一般彼此相知相惜，至今它仍奔跑在我的回憶裡。

「胖桃」是五口之家的新房客，因為剛好舉家搬遷，二姊趁著某天月黑風高提著籠子將它藏在房間飼養，因為媽媽講求一塵不染的生活品質也只能「金屋藏兔」，直到某次大掃除後「胖桃」終於曝光，也正式從偷渡客轉為新房客，母親甚至還將「胖桃」的家(籠子)直接擺在客廳以便賞玩。

「胖桃」就這樣成為一個很特別的家人，它的吃喝拉撒都有我們服侍，不論是喝開水、吃飼料、清大便，也讓同居一處的家人自願擔任值日生，至今我還記得「胖桃」四處跑跳的踩踏聲響；它最喜愛沿著牆壁急速奔馳，而我總是喜歡捉弄讓它急煞，猶記我準備考試的悠然歲月裡，空無一人的家中總是有它作陪。德國諺語有句「您是隻老兔子了」是指某個領域已有豐富經驗的人，對於我們家人而言卻是一種感傷，當二姊告知「胖桃」邁入高齡老兔，甚至罹患白內障等疾病，也意味著分離日子即將到來。「胖桃」就這樣靜靜靜地躺在我們面前，因為白內障等併發疾病讓它奄奄一息，那天我開著車帶著大家趕往診所，最後向它珍重道別，也讓「胖桃」帶著滿滿的愛離開我們。

「胖桃」你都過的好嗎？家裡客廳已經不見你的籠子，但是你的跑跳聲響還在我的記憶中，因為五口之家曾經是你的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