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樣
在大小之外問我──你存在嗎？
同樣是張口──乳是用來喝的
還是用來問的？你問佛！
色身涅槃後可以變成舍利子嗎？
我說我們都是有機質，都是
由同一種不安的原子造的
你會不餓、不口渴嗎？
在燃燒的一碗飯裡，你會
靜等在灰燼中再種出木柴來嗎？
許我再以三晝夜化為膿血
一隻螞蝗以焦瘦身材越過我的須彌脈
──虛實、浮沉此其間
琪花瑤草、鴛鴦瑪瑙亦此其間……
你問佛！祂會回覆你說：
等大小雷音寺蓋好，我再降生嗎？
雲月早在四萬八千里外等待
等待我的草鞋磨破
阿基里斯腱骨穿……
還有問題，就把問題拿來──
掛在我的耳垂如簷馬搖晃於風
那場驚雪過後，我的那爛陀寺
就要為你倒懸了。玄奘圓寂的百年後
鑒真答應借我一顆假目；我看月色
那麼剛好──推門出去
星塵還是砸我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