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永遠的過客

 ■任安蓀

去年緣於「居家避疫」,隔著陽光房,多有機會觀察一隻常在後院活動的胖松鼠,逢春,似是追隨春天的腳步,又溜回來作客。

天朗氣清裡,見牠上樹蹓躂,奔竄新綠間,啃食瑞典楓樹的嫩葉芽,從錯落的樹幹和枝椏空隙,窺見牠特有的肥碩長尾巴,隨嚙咬的頻率,忽忽聳動,對牠的熟悉感又回來了。

一般松鼠有五到七年的壽齡,從去春疫情到今春,牠不變的蓬鬆胖尾巴,別來如故地機靈,反客為主的大派,不見絲毫客氣的攀摘取食嫩葉,隔著大玻璃窗,我猜想:是葉芽帶有楓糖香?是新綠滲有微甜味?或是寒冬過後,堅果難尋,使嫩葉成了素食的選項?抑或是吃個不停地只想磨牙?

這隻迅如溜煙的松鼠,胖篤但靈動,秋季見牠攀爬前院橡樹,捧啃長在樹上或已落地的堅果,冬去春來再相見,牠改爬後院楓樹,也依然是竄溜枝頭的好手。

「芳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堪稱我家後院的「王孫」胖松鼠,從也不曾見過牠的巢窩或地洞,更不知牠打從何處溜來,牠,只是院落裡,永遠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