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炯程
修葺我耳廓的雨聲,琥珀色的石龍子
把鼻尖貼在旋轉門上。這斷尾
而未命名的時刻,燈罩下的一綹光
被和成梯狀的灌木,這時節白天總是
突然結束,群鳥自樹林飛出,與
落葉一同句讀芊綿的積水。但日日
更新的核酸報告:街道,捲尺般
將刻度壓在瀝青的矩陣下,等待時,
回音的羽毛,被一頁石片拓寫。「你聽到
困在童年的引擎聲,從由草莓築成的
河堤外傳來。」我讀著滿是雀斑的夜,
始祖鳥們侘寂的骨架逐漸酥鬆如一個
錯韻:「當山的皮膚被裁開如受熱的燈籠,
某種溫差在他身體裏迫降而他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