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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音樂文學
■張紫蘭
前言
一個作曲家就如同一個作家,他的內心澎湃、激情、熱烈、沈澱、冷靜;狂熱少年,追逐中年,神祕老年。上蒼給他天賦,他用極度的努力或悠閒的鑑賞力,逐次雕塑精神之內涵。
每一寸光陰都藝術,每一段自然都呈現,每一次人生也流連。感情豐富了他,社會充實了他。他停在人生的路邊,無論悠然無論狼狽,藝術最後真實走過了他。
真實的「人」,不過如此。真實的一生,表現了靈魂,化裝成音樂,化裝成文學,其實都在說著自己的思想而已。竭盡一生說也說不完的腦中的流水與生存的動盪,讓我們摯愛它,信仰才華的一絲一寸,鼓舞它的狂妄與熱情。
在音樂創作中,人仔細摸擬生命的拍子,像舞盡生活的歌神。音樂裡無眠的醉意,寫在作曲者激烈的神采中,靈感已經不夠說明全部,天才竭盡生命的努力與反覆的鍛鍊,從自己身體湧出源源不絕的藝術!
鮑考雷斯料說:「怎麼樣的音樂性傳統之中都比比皆是。」所以最高的藝術是何等驚人的挑戰?全人類如此,全世界因它陷入瘋狂。
李斯特
琴聲走至天涯外。
每一步步履都打在琴鍵上。
輪動的美感滑落指尖,每一次開頭都震動,從樓梯上沈落。
不斷的宣稱結束,不斷的領悟只是過程。
貓般的擺動,人在流動中。
走呀!走呀!走至沈重的雲端,忽兒有幾下躍出的朝陽,人步下萬丈的雲梯,擁抱塵世的汙濯,一個小型舞曲的結束。
前所未有的繁複,一個樂曲加入如此多種變化,思想在其中流失又返回初始,一個台階接著一個台階吼叫,沒人回答的空間,向前踢步行去,向前翻滾輪轉思潮,沒人可以靠近的流暢,沈下又緩緩走出來。
歲月在指間搖擺,不斷想撞出意義,理想的形式在每段樂曲裡重複。
用兩個音刺探一切,再來一段乾淨的流動。
不斷有音出來刺探真理,寫下複雜的愛,在懷疑中肯定,是「我」嗎?是「我」嗎?是一個真實的早晨,小女兒在跳舞,我沒有什麼遺憾了,只有在不停的思潮翻滾下結束這一段樂曲。兩隻手重疊在純粹的流水裡,我一段接一段的迷惑,快結束了,快結束了,我要把這個樂器使用得淋漓盡致,直指上帝的心事。後來就真的有人出來表演,平庸的打扮,不錯的理論,可惜沒有命運的敲擊,突然停住了,然後規規矩矩的練習,美妙的平凡,向陽光行注目禮,再輪流叛逆,小聲完結。
傳承的音,像打鼓般走步,下一個台階的典禮,化成單音的沈寂。簡單的思考,逐次演奏開來,不明顯的人生,輕躍過花間,萬般滑落,鋼琴轉入精彩的主題。問流水的方向,問苦惱的始末,醒來驚夢,荒漠少年,向禮教敬禮,向歌的流水集中,明天還是一片荒原,是否淡漠人生?
模糊的天堂滑落,兩人踩著音樂失落,焦慮地等不到音樂,等不到生活的答案,於是耳朵幾乎聾失。音樂家為何還不出現?蹣跚得抱歉,因為少年還沒調整好智慧的聲調,向美的一步逼進,人類的庸俗逐次昇華,又翻滾跌落,依樣等候低潮,醒來如昨,回去童年好了,真實全在最後一個音屬於我們!
在水裡打扮化妝,清淡的早上,空虛得聽不到一聲心跳。
貝多芬
逐漸放大抽緊的命運,向上,向左右試探!
最華美的命運宣示,不斷翻滾潮湧,逐次向上昂首。
豪華昂貴的人生,隔著音樂輪動。淡淡的時候如此平乏,卻在下一個世紀立即昂起頭。
突然響起的立誓,在沈悶的生活中,慢慢形成一段流水,向苦澀呼喚一個結束不了的人生結局。
滑行的天鵝在表面旅行,不知背後人也隱藏一段壯觀。
冥想的天空,行雲流水般的人生,放心的一輩子去去去,你的一切都在眼前傳說,傳述中的花間遊行,變幻成一個無聲的你,你為什麼懷疑地圖?歌吧滑行吧手中的樂器,心想事成的成年,號角響了,我也從平凡中滑行,向宏偉向人類向世界。為何為何如此沈默?我以為一切會飛躍向天空,卻只是一朵雲好細緻……。我的青年走入流行的版圖,那揮之不去的人類夢,那小孩!鄭重向世界演奏理念,鄭重行向天涯。母親啊!一個孩子的夢無邊無際,悠揚地流傳故事,英挺的制服編織完成一個結果。
莫札特
啦啦啦聰明如你依然,轉變中的提琴,美麗似一種流水,在下一個線條的夢,拉拉扯扯又正經了。我想忘掉下一個樂章,從而擁有,當我們走出理想的那天,你看綠了天地啊!你看絕對的努力終止吧!
淡漠而遙遠的行者,向我們的宗教伸出翅膀,原來人不是想像的那樣,人不存在,音樂停止。音樂出沒於世紀內,只餘下單純的迴音。小鼓拍起,我重新回到兒童的那支舞曲,不由得抬頭,向吹笛者注視,我從來不想失敗於平凡。
人類的生命不平乏,這首音樂錯了。一旦門啟,風就躲進風琴,向禮讚再言更真實的庸祿,為了下一句驚奇,開頭齊唱大家。
你為什麼流淚如水?你為什麼信仰中間?我為什遊唱這麼小聲而卑微的人?我愛上你的哪一個音而選擇流浪?向乏味的美招手,再向哭過的物質移動身軀。
停止吧!人生。我的夢拜求眾神嚮往。
請小聲碎步走,請絕美天堂舞,中年級的鋼琴出現舞台,把生命帶入年輕的輪轉,無命運牽絆的自由。請再唱一首睡覺前洗禮,單純而輕快,絕對而銳利,簡單而碎步的行走。
聖桑
傾聽宇宙瀉下,有一舊曲破碎,奪門而出,輕脆左右擺舞,流轉。心想細音如洗,鋼琴臨下,天光依然沈醉,話在眉宇間停止,噹噹噹,噹噹噹。
如臨大敵,如遇新雨,天痕在日子之中,蟲的腳步輕撫,一條絲線如雨,輕輕擺盪裙角,泉般如響,咚咚入夏。一聲莊重,輕柔的高度,到底如雲的歌唱,花蝶今日,請問結束的花束顏色。
通俗而好的音樂,只在現在與過去的偶然,這一段,即將傳入世紀,卻在下一個世紀裡凝止、褪色與不耐。她曾優美如女子,她曾結束。
醒來,好傢伙!古典樂的樂趣再度來臨,美壯的人間,有一個結束的姿勢。
孟德爾頌
好雄偉的天,奔向承諾,走入理想之門。你從何處滑行而出現,如何的美,如何的單純……行入水深之邊,再一度祝福永恆,轉入天際,向左右領悟,以花朵之香完結。
啦啦啦細細牽引,從細緻開端,走入人間,滑向提琴之最,沈入思考,一、二、三、四,啊!我的夢,雲一般的夢。人不能理解的國度,你在哪跳舞,擺動彎曲入樂,琴音不斷滑走,人言行入沈靜,沈靜如水,彎曲如月光,如美的語言四射,光芒如你,你在邊緣,顫抖如花語,再深入的美,淡化一陣煙。再從頭,歌詠之音不絕,轉入一句熟稔的呼氣。而今而後,往上爬升,平和的吐露,向前滑走人海,你是海的深度,你是無窮。無形的人子無邊的故事集。
詩的語言在中途走步,不斷人間,思維透露最熟的一句旋律,那麼美的瞬間,組合成平凡,輕輕掠過雲端,淡淡畫向天邊。沈沈的樂響再啟,天人互映,簡單的陳述,不無表演時間之空乏。如意的人,日子停頓,輕柔的筆跡,無情的空蕩,訴說風景。
再起一音,沈澱入黑暗之心,往日子推移。突然美妙,驚覺聲音之輕,在樂器的沈醉之中,完成一幅中產階級的夢。再說一句,天音絕妙,無形復無形,夢復夢。思念向最高處攀爬,花向最深刻遊蕩,啦啦啦,成群的音樂走入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