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市港明高中二年十一班 ◎侯妤喬
舞台上漆黑一片,正中央站著一個女孩,數道白色的舞台燈光落在她的身上,亮得讓她無法睜眼、舞台不遠處傳來許多人說話的細碎雜音,聲音不大,女孩聽不太清楚。
從小,別人的課後時光是在上才藝班,而我卻是在補習。家裡的長輩思想傳統,總是灌輸我「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想法,告訴我:「只要你讀好書,以後什麼都有。」年幼的我哪裡懂這些呢?只明白成績好就能獲得誇讚,心裡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讀書,就一頭栽進了課業裡載浮載沉。
隨著我進入國高中階段,考試的分數不再如同從前那般亮眼,我心中有些失落,試圖從家人的口中得到一句寬慰的話語,然而耳邊卻只有陣陣指責,化作鋒利的刀刃割裂了我的心,我沉默地拾起這些碎片,藏到沒有人知道的角落,黯然神傷。
舞台上,人們的聲音漸漸變大,女孩終於可以聽清楚那些沙沙作響的雜訊,但內容卻是無盡的謾罵;我清楚地知道女孩流下了淚水,甚至沾溼了我的雙手,即使我無法看見她。
我明白了人生的追求不僅僅是只有成績,我拿出事證並分析成績不是唯一重要的事,但他們不願意聽我訴說,而是拿出名為社會價值觀的繩子網在我的腳上,並用力拉緊,試圖用這種方式將我綁在他們身邊,接受他們的想法,不再掙扎。最好如一個傀儡般任由擺布。
舞台上,女孩擦乾了眼淚,開始高聲斥責台下的人,反駁他們荒謬的言論。啊!那是女孩的反擊。
我將腳上的繩子鬆綁,腳上留有紅色觸目驚心的傷痕,我知道這是我邁向新生的第一步──人心不再只被成績所困,不再被家人的價值觀綑綁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