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玲
我杵在一個雲端的鋼索上,看時代的青鳥一隻隻離去。
有天,我的屋子突然竄進一群鳥,停留下來。
「是誰?」我反覆探看。
年輕的素人在街頭遇過醜陋的光害,幾隻凶惡的野狗咆哮,走吧!走吧!我已是窮途末路,3號五抽面紙薄薄的身子靠近我,民生議題息息相關的熱血正沸騰。
「你是誰?」我反覆思索。
走吧!走吧!我的房子老舊不堪。正義女子拍拍我肩膀,2號藍色濾水袋正好接住我頹廢的藍淚滴,她精準論述和友善環境的格局,撫慰我。
「你又是誰?」我反覆辯證。
中年的1號肖像不理睬我,幾十年不敗的神鳥被意識型態綁架,走吧!走吧!空泛的政策早該翻頁,我擅於判斷真偽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冗贅的舌頭吐出一朵朵青蓮,完美的句式歡唱,有天,他們聲浪高亢激昂,相互撞擊,振振有詞壓垮我的房子,然後,飛走……。高調飛入雲峰,忽然,他們口罩裡的嘴巴跳出票券,吐出的承諾在風中顫抖,破碎的紙片一一墜落。
我杵在雲端的鋼索上,抓不住任何一隻青鳥的尾巴,我有點想哭,但這實在沒什麼好難過,於是,我開始提問:如果信箱也有投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