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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冬季狂想曲
■郎英
「憑著念力∕擠到另一個不同的世紀∕只要你願意∕愛有穿透力∕古今有交集……」
蕭敬騰用渾厚高亢唱腔演繹《狂想曲》,超現實超科幻,與「交響曲之父」海頓、「萬有引力定律」牛頓神交,相遇相惜,憑藉滿腔的熱情與努力,譜寫了曠世樂章,論證了驚世科普,也隔空鼓舞了年少輕狂的蕭敬騰。
狂想,雖有些不切實際,但在天馬行空的遐想思維裡,卻能激盪出充滿想像力的聯想,與希望的夢想,它能帶給人慰藉及力量。
徐志摩《雪花的快樂》,暗藏著對自由與愛情的戀眷狂想。「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裡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我憑藉我的身輕,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原本轉眼即逝的雪花,在徐志摩筆下有了不朽生命,堅貞又浪漫。
徐志摩的雪有溫存,岑參的雪則有呼風喚花魔力,「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冰潔雪花幻化暗香梨花,看著看著,就春心蕩漾。而李清照寫冬梅更是絕,「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寒天紅梅比擬曼妙佳麗,嬌羞遮面,婀娜出浴,想著想著,魂魄筋骨都酥軟起來。
雪花梅花,可說是冬天絕配,所以孟浩然酷愛「踏雪尋梅」,擁雪詠梅狂徑成為千古佳話,劉雪庵填詞、黃自譜曲的「踏雪尋梅」更是眾口傳唱,「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騎驢灞橋過,鈴兒響叮噹……」在晴朗冬天裡,趕驢玩雪賞梅,多麼歡愉快活。文人的狂極風雅,作曲家的狂富童趣,就因多了那麼一點狂想,凜冽寒冬,被唯美了,被捂暖了。
一般人想「冬」,是凋零蕭瑟,星雲大師則歡喜認為:「人生到了冬天,思想臻於成熟,冬日是功果圓滿之時,即使花朵枯萎凋謝,但種子埋在土裡,還怕沒有萌芽成長的一天﹖」換個角度去想,殘冬瞬間充滿生機。
而我向來是崇拜冬的,因祂是個默默付出的智者,善「藏」擅「斂」,在一番休養生息、韜光養晦後,只待春來蓄勢而發,就能飛得更高颺得更遠。所以,「冬」才是萬物更新的主心骨,因為有了祂的厚實根基扶持,才能成就人間「春生、夏長、秋收」的美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