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吉田 「春盤綠玉薦西瓜，一睹為快瓜藤長。」蒼穹作美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家族一群人歡悅輕快有說有笑，轉眼間就走到西瓜園區，遠處傳來流水潺潺歌聲，溪邊一群群綠了頭楊柳依依，隨著滑動水聲揮灑輕鬆自如，春風溫暖熱情親吻著大地。 長輩們領著兒孫走進西瓜園，我們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看欣喜若狂嚇得呆若木雞，好大一大片片綠意盎然，星羅棋布妝點花綠服飾身段，生活在大地上快樂似神仙大小西瓜。 就在這一片碧綠綠地毯上，橫七豎八地站著躺著無以計數西瓜。顏色體態不盡相同，有翠綠花皮瓜、霜淇淋西瓜，皮上條紋清晰勻稱可見；有金黃黃婀娜多姿無子西瓜、彩色西瓜，在陽光照耀熠燿生輝；有穿著綠條紋長小家碧玉小玉西瓜、袖珍西瓜，藏在墨綠葉片裡灼灼閃爍，更不停從南風中傳來甘美香甜成熟瓜果的營養美味。這時瓊露玉汁當前不要說吃上一口，就是聞一聞那綠瓜清香撲鼻，也能叫人蕩氣迴腸饞涎欲滴。 豐收喜悅浮現在大伯父臉上。你看他多高興兩眼直望前方，臉上筋肉幾乎都堆到顴骨上面。兩邊耳旁顳顬雀悅跳動，臚骨上面是一雙布滿皺紋眼睛，滿臉虯髯鬍鬚是早上剛剛刮過的，兩鬢下巴光溜溜光風霽月，在炯炯有神雙鳳眼下，挺拔凸出粉肉色蓮霧鼻子，淵渟嶽峙露出和藹親切笑臉迎人。 大伯父識瓜達人，巨細靡遺深入淺出教我們怎樣挑選西瓜。西瓜品質優劣不但取決於品種更重要是成熟度。但外行人是「瓜堆揀瓜，越揀眼越花。」但出門在外選購西瓜時注意幾條要領便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看形狀鑒別瓜蒂、瓜臍部位向裏凹入，藤柄向下貼近瓜皮，近蒂部粗壯青綠，是成熟標誌非吃它不可。二、聽聲音可以一手捧瓜，一手以指輕彈，發出「咚、咚」清脆聲，托瓜手感覺得有些顫動是熟瓜；發出「突、突」聲是成熟度比較高反映；發出「噗、噗」聲是過熟瓜反映；發出「呾、呾」聲是生瓜。若選上半生不熟西瓜回家，一定會感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可以將瓜瓤全部挖出放入碗中，加適量紅糖拌和置冰箱中半小時，待糖全部溶化後再吃很是清甜可口，且同樣具有祛暑解渴之療效。 季叔興致盎然接著說：三、端重量生瓜含水量多瓜身較重；成熟瓜因瓜肉細脆組織鬆弛體重就比生瓜輕些。還要謹慎注意瓜皮柔軟瘀黑，敲聲低沉瓜身太輕甚至搖瓜聞響，那又會是倒瓤爛瓜不堪食用。四、摸瓜皮用拇指摸瓜皮感覺瓜皮滑而硬則為好瓜，瓜皮黏或發軟為次瓜。五、防摻假品。不肖商人注射了紅墨水西瓜瓜瓤雖紅卻味淡如水；注射了氨水西瓜白瓤層發暗水分少，瓜瓤變黑紅就會有洗碗水味道。 大伯母說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識瓜挑瓜能力一定能得一百分。聽了很久金科玉律可想而知口乾舌燥，就來一片片大西瓜生津解渴精神奕奕，每個家庭挑選出一粒最好吃最瓜熟蒂落，香甜美味心中一級棒好西瓜，來分享給大家好好品嘗品嘗夏日聖果好滋味。 大家一哄而散似虎兕出柙虎尾春冰地闖進西瓜園，近看一片片綠汪汪蔥郁綠葉閃閃發亮，密密麻麻在陽光照耀下，像無數成熟生命在顫動翻騰。近在屈指之間那一粒飽滿潤澤，青翠欲滴大西瓜馬上就被我們一家人雀屏中選。不一會兒另外那五個家庭人員，不約而同驚奇發現新大陸，原來這麼大一個西瓜是由鮮嫩欲滴晶瑩透明五個兄弟組成，他們好像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生活在一個大家庭，緊緊依偎簇擁在一起。大家慧眼識英雄逐一逐一被乘龍新吉，喜耦日配選定最佳尚品珍寶非你們莫屬。 「堂中擺滿翡翠玉，彎刀闢成月牙天。」父親熟門熟路一眼看穿置放在稻草堆上六顆皮薄肉厚粒粒飽滿，一定汁甜肉脆瓤汁甜蜜大西瓜，小鳳西瓜鐵定能叫人沁人心脾迴腸盪氣。這次摘種成熟西瓜個個綠燦燦、翡翠般亮晶晶一簇堆在一簇上，疊羅漢般不留一點縫隙，這般石破天驚豐盛成果「居功厥偉」不忮不求幕後大功臣，當之無愧就是大哥大嫂不眠不休事必躬親帶領下，所得到新猷佳績更上一層樓。 今天是大哥「耳順之年」大壽，我們就在廣袤西瓜園幫他舉辨慶生活動，大哥大嫂請竹椅上就坐觀賞。父親和叔叔們練過武用手刀劈西瓜，完全是苦練出來成果。每次劈西瓜比賽都是大贏家，今天就要讓親朋好友開開眼界，看他們表現功夫到家了得嗎？眾人目不轉睛看著他們伯仲叔季，四兄弟屏氣凝神輕拋西瓜，大家都替他們捏一把冷汗，說時遲那時快迅雷不及掩耳以手刀劈向西瓜，果然「仙人放屁不同凡響。」應聲而裂剎那贏得「童叟無欺」眾人注目焦點仰慕眼光，那風馳電掣真槍實彈刀功，在我們志學之年心中——可真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悅誠服。 母親和嬸嬸們也趕快整理好西瓜妝點擺盤得體，送給大伯伯和大伯母慢慢盡情享受，每個家庭和現場報名參加人員，也都可以與有榮焉盡情享用西瓜生津解渴，瓊露玉漿美味佳肴大飽口福。 第二關是說一說吃完西瓜感覺如何？身為國小老師小嬸一馬當先侃侃而談：「青青西瓜有奇功，溽暑解渴勝如冰，甜汁入口清肺腑，玉液瓊漿汁汁珠璣蕩氣迴腸。」用吟唱詩歌方式呈現贏得滿堂喝采聲。讀國中大堂哥看每個人都低著頭，還在醞釀沉思要講內容，就二話不說脫口而出：「剛才接二連三享受三片大西瓜，津津有味吃得滿手滿臉、衣服褲子都是西瓜汁，吃得肚兒大圓圓裡面裝滿都是香甜蜜汁，一臉滿足又幸福樣子表露無遺。」 接著大姐胸有成竹發表心得：「手刀切成一大塊一大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甜甜汁液頓時溢滿了我心窩。」最後二嬸抵掌而談急著開口跟大家分享：「西瓜號稱夏季瓜類之王，果然當之無愧；更是夏天消暑解渴佳品，營養豐富清涼甘甜爽口窩心深得我喜愛。」 最後壓軸好戲唱生日快樂歌，先幫大伯伯慶生再點亮蠟燭許願吹熄蠟燭，吃「西瓜牛奶蛋糕。」接著一道道上菜：「西瓜冰棒、西瓜霜淇淋、西瓜冰淇淋、西瓜煎餅、蒸西瓜雞、西瓜皮滷豬腳、西瓜皮豬肝湯、西瓜炒蛋、瓜之三鮮鮭魚捲、什錦菜炒西瓜皮、最後西瓜皮炒米粉。」道道都是西瓜全身都可入菜的角度，去構思選擇適當食材配色烹煮而成。母親和嬸嬸們千辛萬苦料理佳肴，總算受到大家棒場幾度風捲殘雲，杯盤狼藉盤底朝天。大伯父夫婦津津有味吃得不亦樂乎，連連點頭稱讚西瓜能百變入菜，最後一口汁液讓人回味無窮。 「三冬無雪風常暖，獻歲盤登綠玉瓜。」長輩們一年來帶領家族自種農產產量相當多，多彩多姿富饒甘甜爽口瓜果，特別別出心裁津津樂道娓娓道出。是大型富貴新寶西瓜；小型蜜鳳新冠特小鳳小玉仔，擁有百分之百水分和甜度熟果，粒粒光鮮亮人汁汁珠璣，讓饕餮饗人饜飫仍一臉饞涎欲滴意猶未盡，連皮帶籽也吃得一乾二淨嘖嘖稱奇。還北漂供應大臺北和大臺中兩座城市所需。價格童叟無欺品質之好老少咸宜，產量之多堆積如山讓人趨之若鶩，馬上銷售一空賓主盡歡餘韻遼繞無窮。 當時在臺灣南端廣袤富沃嘉南平原，吳姓家族被稱讚為「大西瓜大王」和「小玉西瓜大王」赫赫有名響徹雲霄，三叔和二叔他們對這兩個頭銜十分自豪十分謙虛。怕一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舊人換新人」。被淘汰出局技不如人不能當帶頭羊，每季栽種西瓜品質要求精益求精，一定達到無微不至面面俱到，鶴立雞群獨樹一幟，全力以赴風味絕佳技術表露無遺；香甜可口無人能出其左人人吃得愛不釋口。 長輩們反觀回來，種瓜摘瓜看天吃飯「天有不測風雲。」屋漏偏逢連夜雨，久旱不雨都是瓜苗瓜藤黃花幼果，半熟果枯死或泡爛最大致命傷。千呼萬喚好不容易就要瓜熟蒂落準備全家總動員摘瓜時，卻突如其來大颱風夾雜者滂沱大雨倒灌成一片汪洋大海，籃球般大小西瓜、小玉全軍覆沒付之東流血本無歸，「無語問蒼天心在泣血」，睡不著覺夜裡哭淚數羊破釜沉舟想通了，大家只能擦乾眼淚東山再起。 好天氣一來一家人捲土重來，種下更強壯瓜苗，不眠不休無微不至照顧施肥，澆水鋤草陪伴唱歌聊天，使其無憂無慮不斷抽長伸出藤蔓開花結果結實纍纍。一年四季懷念一家老少吃飯用餐完，食髓知味吃了一大片西瓜碧沉沉豐沛汁，這獨特神仙般享受得到恩寵，將瓜瓞綿綿克紹箕裘，傳誦撫慰子子孫孫幼苗心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