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市聖功女中高二儉班 ◎陳玟婷
熟悉的氣味在回憶中蔓延,那是口水、奶水與淚水所混合而成的味道。記憶中的你——我的泰迪熊,你嶄新、溫柔,如同一道堅強的防護罩,又猶如溫暖的懷抱,使我安心的陷入沉睡之中,而童年的記憶,也隨著夢境悄悄靠近。
猶記得小時候,我總喜歡擁著你入睡,就算是炎熱的夏天也不例外。而你也總是以溫柔的笑顏,輕輕的安撫著我進入夢鄉,直到隔天早晨來臨時,才緩緩讓風搔著我起床,你對我的照料與關心如同父母般無微不至。當我難過時,我總會緊抱著你哭泣,吐訴著自己的失誤;傾訴著父母責備後的委屈;有時也會控訴著學校的不公,好像緊緊抱著你就能緩和我的心情,而你也總是回以大大的擁抱,使我能緊緊依偎在你的懷裡。在你柔軟的輕撫下,我心裡的傷不再滲血,你的聆聽陪伴,也使我有著一段沉靜的忠告,如同一個朋友的陪伴與建議,雖無真實的隻字片語,卻同樣真誠且撫慰人心,讓我痛苦煎熬的哭聲漸漸化成夜裡的沉沉打呼聲。
沒有你在的夜晚顯得孤單寂靜,沒有夜鷹的鳴叫聲,也沒有潺潺的流水聲,更沒有我對你傾訴的話語聲,一切都顯得十分孤寂。沒有你的日子裡,我總是獨自面對黑暗,總要等到破曉時分才能沉沉入睡;而沒有你的日子裡,自然也沒有人溫暖我冰冷的身體,使我的身體狀況愈來愈差,也愈來愈虛弱;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滿腹委屈,想向他人訴說,卻沒有人懂。而你,早已離我而去,漸漸的,我的心裡也堆積了許多無處可訴的憂愁與感傷。何時我才能再次與你相遇並與你相擁呢?或許答案是,再也不見。
在睡夢中,我依稀看到你蒼老、破爛的身影,弓著背,拄著勾著絲線的枴杖,年邁的你斜躺於垃圾堆中,悲傷的眼神告訴著我,後會無期。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