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我的幻化與現實世界

■黃詣

曹植在洛神賦中以凌波微步來描寫女神的可溯可從卻又無法蹴及的飄逸;而在生活中,其實人們也各自踩著自己的凌波微步,使著空間上的擁擠不成為踰矩,因此,在皇天后土之間,許許多多的小天地就這樣產生了。

我想我是喜歡故事的,每一則故事都是一個宇宙,或大或小,享受故事,就是在享受另一個世界和現實交融。對我來說,故事、神話、傳說的存在從不只是鏡花水月的虛幻,像是光線射入眼中後,什麼也不會留下,人們卻會因而喜怒哀樂,由於這個刺激而思考、沉思,在我的那一片天地中,不存在的和存在的一樣有必要去探索;沒發生的和發生的一樣有參考價值。

是誰說,人類是社會的動物?也許是那個把足球插上木樁,用血畫上眼嘴,和「他」吵了一架之後把人家拋入海中,然後卻又大喊:「威爾森!」的漂流男子吧。是誰說,榮華轉眼成空,紅顏一朝改色?也許是那名怡紅公子吧,他笑說男人是用土作成的,女子是用水作成的,要說有多清潔就有多乾淨。看哪,他不是在那頭的風雪中對著一老翁深深一拜,一僧一道分立兩側,猩紅的袍子中夾著的光頭太過醒目。要叫住他嗎?又有什麼可以留住他?映入眼角的一點溫潤是石頭?還是美玉?

孔子把詩經拿來,好好的興觀群怨了一番;唐太宗照照鏡子,看看別人,翻翻史書,然後明瞭了很多事情;而我則是化無數的傳奇故事為我無計的世界,並且總是不可避免地在其中找到了真實世界的問題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