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 久彌
花丘上的萱花,野玫瑰已謝,小池荷花還沒開,頓有一點寂寥意味。另一因素可能是,因疫情不能走動,亞特蘭大的朋友,尤其書香社的文友,也都半年多沒見面了。我雖罕感孤寂,但對這些友人的想念,仍是難免的。
窗前獨坐,面對一池怡人亭亭荷葉,台北植物園的荷塘,不覺就油然浮上心頭。它在我心中的那一份戀戀之情,是因它曾伴我度過我的成長歲月。
小學離植物園不遠,放學後和同學騎單車,到植物園玩是常事,那時荷塘邊,是自然的土坡斜浸入水中,可以伸手到塘裡逗小魚,玩水草,但最喜歡是比騎術,在池邊彆車,看誰被彆到池邊,回不了頭,而不得不下車認輸的的遊戲。中學時近水樓臺,夏天課後三兩同學,過馬路去繞塘逛逛,說說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也是滿自然的事。有時也會到新蓋成不久的藝術館,去看幾眼我們不知所云的現代畫展,或去尚未遷走的中央圖書館,看點書報,風雅一下。那些荷風蟬鳴中,無憂無慮的歲月,當年忽忽而過,並不知道是多麼彌足珍惜的。
大學後,荷風閣上, 隱隱蟬聲裡,看窗外青青荷葉,艷艷荷花,陪侍在傅狷夫、張穀年諸位老師身旁,聽他們謙謙儒雅的談文論藝,那時就覺得是人間美事,現在回想更是不勝依依,那樣的蘊藉文人風範好像也一去無蹤了。獨坐慢慢回味一些甜美往事,是這沉寂中的一種安慰。但也會引起我的傷逝而有些意興蕭然。
而今荷花好像知道來遲了似的,瞬間就開得窗外景色燦亮,提醒我以往的美好縱值留戀,也莫負當前的美好,流光易逝,年少時不知珍惜,現在已能靜觀自得,就別再讓它隨意流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