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 劉冬梅
把西裝外套脫下,把樂譜打開,也把自己的身段和歲月放逐,這河邊的風景都在看著他
傾聽著他。
一旦他輕輕抬手舉起薩克斯風,即便用粗糙單調且一點也不熟捻的音符開始了練習曲,即便他還有點羞澀地只願面對蔓草河畔,我還是願意在他背後悄悄為他鼓掌。
幾天過去了,我依然在晨光中遇見他斷斷續續將音符掉落在草葉上,在我漫步的回程中,他還是獨自且努力地拾起幾個音符演練,保持著一種中年的固執。我仍舊遠遠地悄悄地站在他背後,心中為他喝采,就好像在欣賞一段不斷地重複著簡單曲目的旋律,曲裡猶帶著一點莫名淒涼但厚實的音色,而他和薩克斯風,面對著晨光的蔓草河畔,卻硬是一遍遍試圖將不同的音符拾起來,再熟捻地貫穿組合。
我,和蔓草與晨光,還有加入的秋風,都在一起默默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