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 久彌
春來後,山每天醒來都驚詫,自己的衣襟上,又添了許多悅目無拘的隨興彩繪,就坐享其成,卻也不去追究是誰的巧手塗鴉。
雲似乎想編繪,下來給山作個圍巾或束腰甚麼的,又都不如意,最後嘆口氣,還天一片迷濛。我想該有些色彩才好,小雨後,彩虹設計了,那既縹渺,又具象的弧,真是還很現代呢!
鷹仍每日高高君臨天下,迴旋巡狩他的江山。只是江山愈錦繡,他的鷹眼就要愈疾了。
風以她慣有的風姿,裹著一身名牌芳香,有些招搖,又故意躡蹤似的而來,總惹得花花草草粉絲們,前仆後繼,追星莫名。愛八卦的鳥,如簧之舌又評論紛紛,誰知有多少是假新聞。
黃昏,我向已將開謝的花致歉,來遲了未能恭逢她們的盛裝之宴,花說:請勿自作多情,我們不是為你的青睞而開。
夜靜,山幽幽的睡去了,谷也幽幽的睡去了。「呼——呼——」只聽不耐寂寞的貓頭鷹在用迴聲測量幽闃。而我想知道的卻是,明天山醒來,又會有甚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