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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貓
■周盈君
睡前隨意翻閱一本書,寫貓。
大約說貓與狗不同,《創世紀》亞當的命名中,貓說她不加入,因為名字有魔力似緊箍咒,一旦喚起,就限制了人事物。貓並非狗,忠誠與她無關,但她是無情中的有情,不是絕情也非處處留情。
我把她想像成阿拉斯加尤皮克人的想法,當他們成功捕獵動物時,是那份對動物的敬意,被讀取了,動物就著誠懇的馨香,甘心走入他們的弓矢,走入他們的網羅。
因此我想,如果要擄獲一隻貓,應該也要奉以尊崇與景仰,不是對待偉人或下對上的位階性伺候,而是發自內心人與人禮貌性地應對祥諧,宛如原住民看待蟲魚鳥獸,彼此依靠彼此供養。
於是如果你用對方法,一隻貓會願意權變她的屬性,馴化為家貓,否則她會從窗櫺,趁著你睡眠之際偷溜而出,當然也可能再回返,也可能永不,而後者機率之高,尤甚。
因為根據那本小說,夏娃發現言語對亞當的溝通是無效時,她便放棄任何相處的可能性了,於是斷捨得兩不相欠;我猜測一隻貓也必然身陷過那樣的掙扎與過渡,她曾經極力的瞄叫想傳達什麼,但他總推說風雷之聲過於洶湧,或者他故意選擇掩耳,因此貓決心逃逸。
然而逃逸的時候天空還是暗黑的,腳步仍舊飄著,只是慢慢慢慢地就踏實起來了,久之,天邊也便亮起了白晝之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