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梵谷的左耳

■紀小樣

沾上幾滴鮮黃暈眩的油彩,是幸福的;這比驚起麥田黑鴉的槍聲浪漫多多……。

老實說關過梵谷的房間,憂鬱並沒有比我還多,而如果妳問我,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我聽過風聲,我知道──朗格魯瓦吊橋河畔有擱淺的眼眸,而亞爾的陽光──老是把一個詩人的背影畫得太長。

是的!如果我聽過的蕭邦或莫札特比聖樂還多,或許我真會告訴你:寫詩,可以幫助你完成精神科醫詩的學業。

你不用抱憾,更不需要硬是把我再裝回去──此生,我已滿足!因為沒有真正被割下之前,我也不少聽過女人的呻吟。

他的失意落拓──責任大半歸我;所以,我就不逃避了。如今,僅剩精神病院的懷念,何況,我也更願意擁抱──那塊沾著鐵鏽色澤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