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近松
文誌:
又是半夜給你寫信,我很享受夜裏的安靜,也享受某時來自四面的一些小動靜。
從鄉鎮回來,到城裏九點半,小姑他們送小莉的衣服到向陽路,我一同跟著去,在回來的路上,先過會展中心,再到你居住的小區門前,一些錯誤的訊息試圖控制我的大腦,仿佛每一輛擦肩而過的車裏,都坐著一個你。
親愛的,上午你給我發饒雪漫作詞的《永不失聯的愛》,那時候我還在床上,說實話,看到歌名時,莫名想哭。歌詞的每一句,都仿佛唱到骨子裏,想起前天你說過的一段話:
「一個敢愛的人就不是自卑的,一個會傾訴自己的人就是豁朗的,至少面對自己的內心是開放的。而真正自卑的人,唯唯諾諾,既不敢向前一步,也不敢撤退,就這樣立在尷尬中,任憑人流呼嘯而過。」
文誌,至少在你面前,我就不是自卑的,就是豁朗的。我不會失聯,我們之間或許永遠像星星丟不下月亮一樣。
我從鄉鎮回來,在這城裏,就會莫名感到孤獨,我總在想,這些孤獨是因為愛?
在紅綠燈路口的右前方,小姑忽然說:「那個人拖著東西,不然看起來還有點像小松。」我瞥了一眼,在路邊有許多年輕人,他們手裏捧著手機,或許正在給喜歡的人發消息,表示自己不會失聯。
而有的人,他在某個喝酒的夜晚,給自己喜歡的人發了數條語音,第二天清醒時,再發一條「我沒喝醉唔,我很想你。」而聊天頁面彈出的,則是「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需求。」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夜裏同小姑他們從鄉鎮回來,某些夜裏,沒有月亮和星星,霧很大,在濃霧中前行,已經看不到周遭的山野,我們陷入某一種混沌之中,仿佛在一種漩渦裏掙扎,這種感覺就像是愛一樣。
我知道,我們終究會回到房間,在夢境,愛情既是人生受難的一種形式,也將是人生幸福的一種形式。
在春天去寫對你的愛,或者在萬般甦醒的潮流中,去保持一種愛你的狀態,這並非一件小事,也會讓我的神經覺醒,在一場場花潮裏,去篤定對你的愛。
在茫茫人海,已經錯過了很多人,此刻我不想再錯過啦。
如果某天我從通訊工具中失聯,那一定是因為我闖入了你的生活。
我前幾天特地去下了某個軟件,去看看你的生活狀態,那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看了一眼是不夠的,12個小時,每隔幾個小時就去看一下,但我又生怕,在你的來客記錄中,有我的痕跡,之後又將軟件卸了。我們並非失聯,從線上到線下的過程,會讓我們更加珍惜當下。
在這裏,我將永遠在這裏。
我思考越來越多的問題,生怕就在某時,因為一句話,就會使我們失聯。你回到茫茫人海,我該何處去尋找你?
奔流不息的車流也讓我感到害怕,車輪正在碾壓諸多往事,仿佛也在碾壓我們,而我想告訴你,這一切剛剛開始。
我不會失聯,星辰大海才是我們的征途啊。
我不相信造夢師,所有的夢,或許都是生活的過去或是未知的一面。我總覺得,很多場景來自夢中,又消失在夢中。
在夢中,我們已成為sweetheart,而回到生活中,我們在小城不同的角落,白天曬著同一個太陽,夜裏被不同的燈光照耀。
我總期待有一天燈光會加冕我的夢境,給我一些新的夢,至少可以在某時,我在思索時給我安慰。
我們信奉什麼,到最後,信奉的只有自己。
親愛的,如果愛是一種絕症,那你便是唯一的解藥。我多麼希望,我可以在你的世界和你的愛裏,擁有一個終身製的會員,永遠不會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