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愛的禮物

■Ali

在社區裡，聽過一位老爸說了一個他自己的故事。

有一回，他就讀幼兒園的小女兒正在用一張金色包裝，試著將一個小盒子包裝起來，因為要包裝得很緊，她的小手就是弄不好如何將小盒子包緊，結果越包越慌張，一張包裝紙弄壞了，又找了一張新的，不過總是包不好。在一旁上網看電影的他一側臉，看到小女兒將一張張昂貴的金色包裝紙浪費了，就不免對他的小女兒責備起來。

「學校老師沒教妳如何包裝嗎？媽媽也沒教妳嗎？連一個小小的盒子都包不好……」，老爸的脾氣一來，連小女兒都怕。只見她眼眶含著淚珠，不敢抬臉看他，也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不甘心地用包裝紙包她的小盒子。

他見小女兒似乎有點委屈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逕自轉頭去看電影。

第二天早上，小女兒把一個小禮物給了他，還說：「爸爸，這是給你的……對不起，昨天惹你生氣了……」。用金色包裝紙包的小盒子，包得不是很緊，也有點歪七扭八的，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昨天小女兒在努力包裝的禮物，他以為只是小女兒學校的作業，沒想到是要送他的。

「爸爸，祝你生日快樂！」小女兒的聲音很低，還用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好像怕又惹怒了爸爸一樣。

看來自己昨天真的為難小女兒了。他正想安慰謝謝小女兒一聲時，卻同時發現打開盒子後，裡面竟是空的。他又生氣了：「你不知道嗎？當你要送給別人禮物時，裡面應該要有東西的……」。這時，他的小女兒眼裡含著淚水看著他說：「爸爸，這個盒子不空的，裡面都是我的吻，媽媽說如果我想親你，那就是吻……你生日了，我沒錢買禮物放裡面，我只有吻……」。說完，女兒撲向了他，眼淚汪汪的在他臉頰上親了好幾下。

那一剎那間，他驚呆了。不僅感到尷尬，更感動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陪著流淚。

雙臂抱著小女兒，乞求小女兒的寬恕。

 

多年來，他一直把那個金色包裝紙包裝的小盒子禮物放在床旁，從不示人，因為那是他最珍貴之物。無論他在哪裡，當感到悲傷和沮喪時，他都會打開它，想到小女兒放入小盒子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