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羽 　第二天醒來時，郁茜覺得身體好多了，發燒緩和了些，暈眩、腰痛、嘔吐、寒顫等症狀也留在了昨日，好似不曾發生過。她望了望病房外的風景，太陽早已升起照耀著運轉中的城鎮，而這樣的時刻她卻仍躺在床上，尚未為日常奔走。 　「真是難得。」郁茜心想。她想起了昨日住院前的經過，先是腰痛，再來開始打冷顫，發燒還有一連串的嘔吐加暈眩；她這輩子未曾經歷過這一切，同樣的，綜合這些為她換來的，能睡到自然醒的早晨，對她也是難得的。 　郁茜望了望手錶，七點四十，如果在平時，母親已打電話來交代今天要代購多少菜、肉，說不定等她跑腿完還會吩咐剛剛忘了提什麼，要她如陀螺般出門再轉一圈、兩圈、數圈。買完菜，郁茜還要替臥床的父親拍背、按摩，換下髒污的衣褲，其實這一切工作交給看護就好，郁茜試過，但僅會換來母親一再打來，抱怨看護偷吃、偷錢、偷懶，然後沒有一個看護待得下去。 　「所以讓我來當免費的，最好？」郁茜曾想如此對母親抱怨，但想了想終歸沒有說出口，畢竟很多時候老人家要的只是陪伴，如同小孩。 　每個人都曾經幼小，也終將衰老，郁茜內心把這些付出當作樹立典範，期望未來自己齒牙動搖時，孩子能如此奉養自己。當然這只是理想，如果孩子在外地發展難以回來，她會選擇靜默，不強求。 　「媽，早餐來了。」女兒打斷郁茜的思緒。她自病房外端著一大碗粥走入，額頭上的汗水想是在醫院附近轉了幾圈，才找到合郁茜口味的食物。 　「來，填飽肚子才有體力。」女兒在病床上架好餐盤，放好餐盒、餐具、餐巾紙，若不是郁茜叫住她要她先歇著，女兒已捧著一大盒番茄要去洗好擺盤。 　「抱歉，突然生病害妳請假趕回來。」郁茜致歉著。女兒笑說不會，說昨夜爸已顧了一整晚，總要交班，說情況特殊，上司能諒解。 　郁茜點點頭表示感謝。說實話郁茜不習慣現下的角色，她不確定父母的意識中是否對自己的付出感激，至少此時的她深深為自己能被照顧而感動著，近乎於慚愧，是以想儘快好轉、出院，讓眾人回歸日常的軌跡中。 　當郁茜嚥下第一口稀飯時，一旁櫃子上的手機響了，刺耳地響了。　「阿姐是出門喔？媽欲買菜找嘸人。」胞弟在另一頭問著。看來郁茜母親一早已打過電話，甚至打到臺北的胞弟那裡。 　「我在住院，沒法度去。」郁茜回道。她壓低聲音讓自己聽起來虛弱，或許胞弟就會回來一趟，待上幾天最好，倒不是希望來探視，而是接替郁茜無法處理的，父母那邊的一大干雜項瑣事。 　女兒看穿了意圖，笑了笑把手機接過來，不待胞弟回話就逕自說了：「麻煩舅舅回來幫忙，外婆那邊我們家幫不了。」 　「嗯……好，那你們家保重。」胞弟回道。女兒等到這句，說了「謝謝，到了聯絡」便旋即掛斷電話，以防接下來的對話再添轉折。 　拿回手機，郁茜隱約覺得女兒太直白，胞弟也要顧自己的生活，抽身未必容易，雖然這確實是她要的安排。 　「不可以對長輩這樣。」郁茜告誡著。女兒點點頭，但看得出她不認同郁茜。 　「希望舅舅守信。」女兒回道。畢竟以往一年僅有圍爐、清明回來，飛到國外的次數只怕比回家還多。 　「希望如此。」郁茜喃喃。因為這場病，年邁的父母盼到兒子回家打理，郁茜覺得他們一定很高興。　吃完早餐，主治醫生來查房過了，醫生說抗生素起了功效，不過一個療程是七天，必須乖乖打完。 　「好好靜養一週。」醫生叮囑。女兒還問醫生有什麼後遺症嗎？醫生瞧了瞧手中的檢驗報告，思索片刻後搖頭，回覆都能痊癒，不過切記不能再發燒，發燒就不能出院。 　「謝謝。」郁茜向醫生致意，心中卻覺得對方的話有些多餘，雖說身體是她的，發不發燒、感染可不可控，哪裡是意志能決定的？好比這條命是她的，但在歲月中能作主的時刻也並非全然。 　醫生走了，女兒聽完病情解釋似乎寬了些心，到外頭打電話告知男友。病房驀然靜了下來，郁茜不習慣這種清閒，畢竟外頭的世界正車水馬龍，她卻僅在病床上左右翻身。 　「睡不了。」郁茜得出結論。她從提袋抽出便條紙，開始書寫出院後要完成的事，包含把家中畫案上的山水畫完成，將兩檔存了多年的股票獲利了結，最好，還要跟丈夫找個地方出遊。 　「山或水都好。」郁茜心想。 　她想起了女兒常說，她這個當姐姐的被弟弟丟包，才會被長輩綁死死的難以抽身。雖然郁茜未必認同女兒所言，但或許她該跟胞弟要求自己喘息的空間了。郁茜從未想做一個不孝之人，然而孝順本身似乎成了耐性的考驗，耐性差的走遠了，竟自在了。 　郁茜步下病床穿好鞋子，拿起零錢包推著點滴架，她決定去超商買點零嘴，一路上想著的，卻是胞弟會不會回來。　郁茜回到病房時，女兒正把那張願望清單黏到牆上。郁茜問醫院允許嗎？女兒笑說不行再撕掉就好，順手又在紙上添了筆「吃大餐」。 　「別只惦記著吃。」郁茜叮囑。女兒不以為然攤了攤手，說一輩子快樂的事不外乎食物、權力跟愛，食物要付出的成本最低，為何不惦記。 　「親情也算愛吧，莫非還要付出什麼代價？」郁茜笑問。但女兒沒有回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再開口卻說起方才爸來電說備好了粥，中午會帶來病房，還有男友打算來探視，不過被她推辭了。 　「也好也好。」郁茜回道，既是讚賞丈夫煮了粥，也表明自己體弱還不宜見客，不過更多的似乎是感謝女兒沒有對自己的反問深究。深究親情的成本，深究有了成本是否還算是親情。 　「叮咚！」手機驀地一響，螢幕顯示是胞弟的訊息。 　「妳……幫我看看。」郁茜畏懼有了變卦，連忙把手機塞給女兒。直到女兒直呼好消息、好消息，才又拿回自己手上。她解鎖螢幕一看，胞弟傳來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中老家的大桌擺著一大籃蔬果魚肉，這意味著胞弟回來了？ 　非但回來了，還買好了菜。 　一瞬間，郁茜感到緊繃的思緒鬆弛了些，那些多年之前開始積累的、懸著的擔慮開始消散，或許出院之後，她真的能跟丈夫規畫一趟遠遊。想到這裡，她立刻戴上老花眼鏡，開始打字想討論日後照顧父母的分工。 　然而她還未送出訊息，胞弟卻先捎來了——我走啦！ 　「怎麼回事？」郁茜錯愕地對著螢幕喃喃，不僅想問他為何匆匆又走？問明天之後他要如何處理父母的需求？一直放在心裡的，是想問胞弟明明可以迅速往返臺北與老家，為何一年見不到幾次？ 　女兒急急撥了電話、開啟擴音，接通之後還未說話，另一頭先開口說了：「阿姐顧念一下，我實在沒閒天天照顧。」 　「我媽媽在住院，沒辦法照顧外公外婆。」女兒克制不悅地說。 　「那就送安養院。」胞弟立刻說道。 　「你怎麼忍心！」郁茜打斷他說，但也被他打斷。 　「我顧不著啊，不比恁住在厝邊。我會出錢啦。」胞弟回道，語氣明顯不耐。 　郁茜又說了幾句，但另一頭僅跳針似的說了一次次他要工作、他會出錢。她有些癱軟倒回病床上，聽著女兒跟胞弟的交談漸趨尖銳，她該說些什麼阻止爭吵，只是說來說去，僅是一遍遍的「不可以對長輩這樣」。似乎在阻止女兒，也恍若說給另一頭聽，即便郁茜自己並不清楚怎樣安排最好。 　「你顧到我出院就好！」最終郁茜拋出了這句，這是妥協，對胞弟是強人所難的命令，對郁茜女兒來說是懦弱的悶虧。總之某種協議達成，郁茜把手機關進櫃子抽屜深處，希冀它不再響起。 　「還要五天啊。」郁茜望著點滴心想。她把頭埋入枕頭，發覺開始作嘔，已經消逝一陣子的腰痛、暈眩、寒顫等症狀緩緩浮現，全身沉甸甸的，額頭似乎又發燙了起來。 　她再看了一次點滴，心中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想早點出院。 　同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李治中 　阿婆七十多歲，削瘦，但有精神，戴著口罩而目光炯炯。初次碰面，她的腎功能已很不好。 　幾個月後，再次碰面之前，家人和個管師先通過電話。他們發現，母親越來越沒有食慾，睡不好，全身癢，怕是得開始洗腎了。他們知道母親個性，肯定拒絕，所以來電跟個管師說明母親近況外，也希望個管師和我，跟他們先達成共識，回診時，一齊建議她：是時候洗腎了。 　除了客觀數據，腎功能指數的一再攀升，她也已經有明顯的尿毒症狀，如食慾不振等，必要的醫療處置確實不應該再拖延。我跟個管師拍胸說，沒問題，交給我。 　回診時，兒子女兒特地請了一整天的假，陪著一同前來。沒料到的是，阿婆的固執超乎預期，我們一再強調洗腎並不可怕，常就是看電視四小時或睡一覺，且尿毒素除去後，食慾、營養和精神，都能有明顯改善。但無論是我和她的子女如何好說歹說，她就是搖搖頭，目光集中在空氣中的某個點，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我想到一個點子，勸阿婆去洗腎室走一走看一看。「如果環境很恐怖，看起來像地獄，那就不勉強，好不好？」她難得地笑了。個管師和家人攙扶她去了洗腎室，一個正在洗腎的病友，用客家話安慰並鼓勵了她，說真的還好，不要怕。聽聞鄉音總是放鬆一點，覺得可信賴一點吧，她終於點頭。 　隔天，出門前接到個管師電話，電話那頭說：「阿婆死了。」 　司法相驗的人員推斷，阿婆半夜剪斷了洗腎管子的一端，試圖拔除，因而血流不止；又發現有撞到的痕跡，猜想後續暈眩撞地，未再甦醒。洗腎的管子相當粗，放在鼠蹊處最粗大的靜脈。我試著想像那血流一地的畫面，便覺得全身都要痛了起來。比我更扼腕的，該是她的家人吧。無法想像他們開門目睹一切時，該有多麼衝擊、震驚，以及後悔。 　我們那樣努力，想讓她好一點，最終，卻迎來了這樣的結果。她或許是不願讓我們失望而短暫地同意，卻最終決絕地做了另外的選擇。師長們都說，醫生當久了，愈覺得醫學，或者說治療患者，其中的分寸和拿捏有時不那麼科學，而更接近一門藝術。如今，我是深刻體認到了。

　中央社／台北21日電 　武漢肺炎疫情衝擊電影產業，趁著台灣疫情趨緩，國片「蚵豐村」將在6月5日上映，並找來立法委員陳柏惟飆台語為預告片配音，影片19日在臉書上線，已經突破10萬人次觸及。 　陳柏惟當上立委前，其實曾擔任KANO、寒戰2等電影製片，從政前最後一部參與的電影作品則是「幸福路上」。近日武漢肺炎（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衝擊電影產業，陳柏惟表示，太清楚台灣電影產業的辛苦，希望透過力挺能讓大家多多支持國片，電影上映後更會親自進戲院觀賞。 　「蚵豐村」為導演林龍吟首部長片，留學海外的他結合歐洲與台灣兩地團隊製造出全台語電影。「蚵豐村」在義大利於杜林舉辦的「都靈影展」（Torino Film Festival）獲得「奇布蒂獎」（CIPPUTI），為導演吳念真電影「多桑」於1994年在都靈影展獲得首獎後，事隔25年，再次有台灣電影獲獎。

　中央社／台北20日電 　台北電影節今天公布「楊士琪電影卓越貢獻獎」得主，由已有50年經驗的台灣電影放映師江泰暾獲得，希望能鼓勵更多電影產業中，默默努力但難以被注意的幕後推手。 　「楊士琪電影卓越貢獻獎」以電影記者楊士琪勇於對抗體制的精神，鼓勵擁有獨立創新精神的電影工作者。此次得獎者江泰暾身兼放映師與放映工程師身分，自70年代入行後，經歷16、35釐米膠捲拷貝過渡至現今4K、8K數位放映時代，90年代更以行動支持國片復甦，統籌16釐米機台及放映技術，協助導演鴻鴻、魏德聖等孕育「純16影展」。 　江泰暾不只為許多場館量身打造放映設備，也曾完成許多困難放映活動。江泰暾2002年與導演蔡明亮合作電影「不散」，在福和戲院完成拍攝及首映；2009年合作電影「臉」，他便扛著35釐米放映機上山下海完成全台巡迴放映任務。 　江泰暾也曾參與魏德聖作品「賽德克．巴萊」在凱道的歷史性首映。2013年導演齊柏林「看見台灣」首映會是全台首次挑戰萬人戲院規模的戶外首映，同樣能看見江泰暾的身影。 　江泰暾曾說：「影展放映要是出問題，那場電影很可能再沒機會看到了。」為了守護影展選映電影給觀眾的心意，並看重電影人心血呈現，江泰暾50年來以專業完成每項任務，讓電影人及影展工作者感謝與敬重。 　受武漢肺炎疫情衝擊，台北電影節維持舉辦雙競賽「台北電影獎」與「國際新導演競賽」，原訂6月初舉行的戶外放映及國際影人邀請則取消。 　至於觀摩影展配套措施，以及「台北電影獎」與「國際新導演競賽」頒獎典禮的舉辦形式，將衡量疫情發展，配合政府的防疫措施於25日公告。

　記者謝國金／苗栗報導 　文化部所屬國立國父紀念館及苗栗縣政府文化觀光局合辦的「寶島藝韻—二０二０國立國父紀念館館藏巡迴展」，五月二十日起至六月九日，在苗栗縣政府文化觀光局第一展覽室展出，合計展出二十件館藏精選作品，內容豐富，邀請有興趣的鄉親一同欣賞藝術饗宴。 　文觀局表示，展出館藏作品涵蓋水墨、書法、油畫、水彩等類別，有林淑女、胡念祖、張克齊、張默君、黃秋月、黃磊生等名家作品及苗栗藝術家典藏品，包含客家籍的江隆芳、周榮源、徐素霞、張秋台、詹阿水、張旭光、潘朝森及陳兆聖、劉文煒等，除涵蓋五十年代至今各個時期藝術家的作品，更重視藝術「在地化」；苗栗縣客家人口約佔六十五％，為客家大縣，縣內十八鄉鎮市都是客家文化重點發展區。 　為落實文化平權精神，營造客語友善環境，這次展品說明牌於中文、英文外，特標註客語標音，並展出客家籍藝術家典藏作品，連結在地文化與歷史記憶，提升民眾觀展體驗。 　國立國父紀念館自一九八八年起，為使更多人認識及親近國父紀念館，以「展品送到家」的展示概念，到各縣市舉辦「國父史蹟資料暨書畫巡迴展」，而後為豐富巡迴展展出內容，邀請當代藝術家參與，並展出該館歷年典藏名家作品，傳承時代美學及落實親民藝術逾三十年；期盼藉由城市間、館際間的藝術文化交流，發揮資源整合的效益，促進藝文參與及發展。

　■邱寶福 　女兒房間的書桌上，總是橫陳著作業書寫時所遺留的公式與計算痕跡，從簡單的直式加法運算到一元一次方程式，進化到複雜難解的三角函數、天文學、物理的電學、力學、與熱學。 　我想起了女兒小時候哭紅了眼睛學習的樣子，媽媽從女兒三歲那一年開始就充當家教老師，教女兒基本的注音符號、英文字母的抄寫以及簡單的加法與減法，女兒小時候經常把符號寫錯邊，pq、bd不分，老婆總會用鉛筆桿輕敲女兒的手指提醒，女兒紅著眼睛訂正錯誤，看了既心疼又不禁莞爾一笑。 　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只有國小畢業的阿嬤，總會在開學的時候，帶我去書局買各科的隨堂測驗卷，段考前驗收，我記得阿嬤坐在床沿邊，用那因為家務與工作而佈滿厚繭的雙手遮住答案，一題一題問，同一個單元若是答錯太多題，免不了就會挨打，儘管我的成績已經是固定班排前三名，阿嬤還是不放心，因為她知道，要出人頭地，在這個鄉下地方的學校考班上前三名並不能代表什麼。 　上了國中之後，我再也不用挨打了，一方面是我長大了，另一方面是只有國小畢業的阿嬤，在升學這條路上，也只能陪我到這裡。思緒從1980年代抽離到2020年，我看著女兒書桌上那些複雜難懂的公式與符號，雖然我有大學的學歷，但高中課業複雜難懂的程度，已經不是我和媽媽可以輕鬆應付的範圍了，就如同當年只有國小畢業的阿嬤，只能選擇放手，可以在升學的這條路上走多遠，爬多高的位置，就只能靠自己。 　但放手並不代表放心，我記得阿嬤在多年之後向我坦承，曾經偷偷打電話給我的國中數學老師，只因為我在幾何證明那個單元，考了一個荒腔走板的分數；阿嬤還曾經偷偷打電話給我的高中導師，想知道班排十幾名可不可以考上國立大學，班導師告訴阿嬤，台南一中班排十幾名，不要說國立大學，要考上各大名校都沒問題，這些都是後話，阿嬤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默默關心妳阿爸的成績。 　正如同現在的我也會偷偷翻閱妳的筆記跟講義，從沒有補習的你，卻能在高手環伺的台南女中，班排連續拿三次第一名，所以阿爸比阿嬤幸運，可以放心的放手，阿嬤老了，阿爸邁入尷尬的年紀，妳的青春正好，在陪伴妳長大的過程中，阿爸彷彿重新活過了一遍，因為妳，重新體驗了自己快要記不得的這個人生。

　■林爽 　2020年伊始，全球慘遭新冠病毒肆虐，向來有世外桃源美譽的白雲之鄉紐西蘭也難逃劫運！ 　自2月28日發現首宗病例後,受感染病例節節攀升；直到3月26日開始，總理終於宣佈封關鎖國。 　記得鎖國幾天後，住在我家附近的乾女兒May便給我送來大箱果菜…我們預先約好東西放在車庫外，只隔著落地玻璃窗打招呼！她知道小兒子住得離我較遠，便主動要為我購物；第一周我盛情難卻列下清單，請她代買若干喜愛蔬果，細心的她見復活節將臨，還送我大盒精美巧克力；真叫我吃了嘴甜、心更甜！ 　她離開後，我馬上與鄰近一位獨居好友分享部份果菜，我把東西放在她門外，再打電話讓她去取。她接收後發來回謝電郵說：“鎖國多天，家裡存貨已快到盡頭，只剩下幾個罐頭而已，特別感謝你的「及時雨」。” 　我回她電郵：“助人為快乃我天性，近鄰守望愛人如己；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共享有無，爽心舒暢！” 　說起我這乾女兒，還真有段小故事，三年前，她寫給我一封電郵：阿爽老師：您好！ 　我是一名七歲小學生的媽媽，也是您的粉絲。 　我在來紐西蘭的第二年有幸讀到您的《展翅奧克蘭》。那時我有著很多新移民同樣的苦惱和困惑， 不會英語不會開車，全職照顧幼小的孩子，無法工作。您的書讓我感到非常親切，覺得周圍的環境對我不再那麼陌生，從您的經歷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並開始有計畫的學習和適應異鄉的生活。我堅持看您的文章直到2014年7月，特別有益于青年人，在心態上對自己做了一些調整。在學習寫作及教育孩子方面您也給了我一些寶貴的意見，受益匪淺。 儘管我們一家人現在仍然過著最普通的移民生活，但孩子在健康快樂的成長，我也在進步，我們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期待！ 今天看到您，聽您講課，還那麼親切的笑著。非常開心！順便問一下您的書《紐西蘭的活潑教育》應該在哪里買?　往後我們經常有來往，May告知我，她從小失去母親，幾年前一家三口移居紐西蘭，婆婆又遠在湖南；除了幾個新交朋友外，可說舉目無親。於是夫妻倆一放長假便相邀我外游，敬我如同親媽。我今生只有兩名兒子，大兒子夫婦遠在香港，小兒子夫婦則為方便上班自住市中心，而May一家與我同住東區來往十分方便。于是我就在2018年3月30日的復活節Good Friday認了她為乾女兒！ 　那天May與丈夫（我的乾女婿）隆而重之，特別請我到他們家去吃午飯。夫妻倆合力做了一桌豐盛家常菜，算是上契酒吧！那頓飯我們吃得特別開心，因為他們已有一個聰明可愛又乖巧的兒子小雨，而我也馬上升級當了姥姥！ 　如此這般，人家是以文會友，我因此多了個粉絲乾女兒，也造就一段佳話！

■戴文采 存在時消逝便開始 形體與影子互為虛幻 沒有鏡子我看不見自己 你像我的影子 我像你的影子 就這樣愛上了方生方死的飛鳥遺音 我們的影子像時間的紡錘 梭織著一些不穩定常搖擺互相矛盾 有時尖銳精美的熱情 有時粗鄙頑強的物質主義 執念的生生滅滅存在消逝 是我們不完美的理由 煩惱是一種沉靜的尊嚴與力量 大煩惱成就大菩提大佛性 我倆朝向寺院跪拜的身姿也如此相似 其實我們就是知己 一個靈魂分裝在兩個身體 不要超前我 彼此渴慕的是亦步亦趨 不是嗎 我總偷窺你一如你偷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