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蔡政府不該為勝選而操弄兩岸對抗

 與過往的總統大選一樣,此次選戰最熱門焦點不外乎藍綠政黨的兩岸政策,其中除了香港「反送中」抗爭運動持續搶占版面,「仇中VS.和陸」更是讓兩黨火熱交鋒的話題。  前總統馬英九日前在研討會上,批評蔡英文總統不接受「九二共識」,使得兩岸走向冷對抗,還操弄人民的恐懼感,導致社會充斥不安氣氛,「芒果乾」(亡國感)成了網路流行語。蔡英文則不甘示弱地回擊,表示馬對時空環境轉換可能還停留在很久前,如果有亡國感,「相信當初種芒果的很可能就是他」。  前後兩位國家領導人的針鋒相對,不禁讓國人想知道,究竟誰對誰錯?馬英九認為,蔡英文上任後,台海兩岸持續惡化,已影響到我國對外關係,邦交國連連出走等於折損主權,才使得社會瀰漫著悲觀氛圍。蔡則反批馬過去對中國大陸的退讓,才是台灣丟掉主權的原因,她不挑釁但堅持主權的作法,讓越多民主國家表達對台灣的支持,故她不是始作俑者。  問題在於,蔡英文已經執政三年多了,現在為了爭取連任,所以將所有問題都推給前朝,還惡意將中共的「一國兩制」與國民黨的「九二共識、一中各表」立場劃上等號,目的就是希望轉移國人對其執政能力的不滿。更何況她上次競選總統時,還公開承諾會延續馬政府的所有兩岸政策成績單,包括已簽署的二十三項協議及ECFA。蔡英文今天質疑馬,說辭豈不前後矛盾?還是不自覺地自曝了謊言?  事實上,蔡英文只是在耗損馬時代的兩岸和平紅利,從未創造任何有利於兩岸和平穩定的條件,遑論提升台灣在兩岸互動的主導與話語權?倘若馬英九真的向中共低頭讓步,我國怎有機會接連參加國際組織活動、還順勢將免簽國家推高到一百六十九國呢?反觀蔡英文,她初上任就願意在「一中原則」下,派新任衛福部長出席世界衛生大會(WHA),試問這又是基於什麼國家利益考量的決定?  蔡英文自稱「採取不挑釁但堅持主權立場」,根本就是為她就任後的兩岸僵局自圓其說,因為中共早將蔡政府定位為台獨而切斷溝通管道,不與蔡政府有任何官方接觸!換言之,蔡英文所說的「捍衛主權」,其結果卻是兩岸互信倒退,兩岸當局動輒惡言相向。  然而,再多的擦脂抹粉都無法掩飾其兩岸政策失敗的真相,歷次民調對蔡政府處理兩岸事務的不滿意度節節攀升就是證明。七個邦交國拋棄中華民國、轉而承認中共當局,難道不是主權流失?執政黨將香港與台灣相提並論,難道不是自我矮化、愚昧無知的行為?縱使反送中抗爭浪潮對蔡英文的連任之路有利,卻改變不了她無心且無能化解兩岸心結與歧見的事實。  台北市長柯文哲酸「台灣跟大陸關係是目前三十年來最爛」,蔡總統則回應「兩岸關係沒有好壞問題,只有國家利益問題」。蔡英文不敢說的真相是,當前兩岸僵局對台灣絕對不利,兩岸敵意升高也對台海和平安全沒有好處,但這些反而有助於她的連任,因為炒作「反陸」及「親共賣台」都已扭轉她原先低迷選情。  馬英九當年「親美、友日、和陸」的平衡政策,深獲國際社會肯定與支持,還被時任美國國務卿的希拉蕊‧柯林頓公開稱讚「台灣是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重要經貿及安全伙伴」。當前台美合作互動緊密是事實,但仍不足以抵銷台灣在台海關係的嚴重失分。長此以往,恐怕只會加深國人的「芒果乾」,對兩岸良性互動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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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驥新片移山倒海 玩特效

 中央社/台北9日電  導演張作驥新片「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入圍金馬獎最佳視覺效果獎,片商透露,此片最大的視覺特效,在於張作驥天衣無縫地把九份海景搬到台北市蟾蜍山上的老宅外。  此片是張作驥第9部劇情電影,不但獲選擔任第56屆台北金馬國際影展開幕片,更入圍最佳導演、女主角、男配角與視覺特效4個獎項。  劇情旨在探討家庭、生命與記憶,透過一個年邁失智上校的家庭,探討「如果沒有回憶,這輩子還算不算數」。主角一家人住在海邊山城的老社區中,周遭鄰居早因配合都市更新而搬走多年,只剩他們固守家園。  電影公司今天發布新聞稿,「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的主場景,其實位於台北市公館的蟾蜍山,但窗外的風景,卻是從九份山城遠眺出去的外海。  電影公司表示,主場景是一棟蟾蜍山上的眷村廢棄老宅,張作驥多年前便對它的造型印象深刻,這次新片計劃於此取景,卻一度因與地主協商不順利而打算放棄,卻因為遍尋不著更好的地點,只能高價租下已宛如廢墟的空屋。  曾是導演侯孝賢「戀戀風塵」副導演的張作驥還靈機一動,決定動用特效造景,將最愛的九份外海景緻,「移山倒海」搬進到老宅窗外。  因而,片中主角的女兒出獄返家、從窗外望出去,便能從周邊一片殘垣斷壁中,望見碧海藍天,這個畫面也暗示著人世間的滄海桑田。  此外,電影公司透露,片中有一場小火雞破蛋而出的畫面,其實也是特效的魔法。劇情中,孫子為了學校自然課作業,在家裡孵火雞蛋,但原來在劇本中,小火雞並沒有順利孵生。  不過張作驥完成初剪後,希望讓劇情更正面,便想盡辦法讓小火雞「起死回生」。於是劇組補拍火雞出生的畫面,再用特效將其融入原先拍攝的畫面中。電影公司還指出,片中炎炎夏日不時飛舞的蜻蜓,其實也都是此片的「最佳視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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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兩岸關係糟不糟?民眾心中最有感!

 日前,台北市長柯文哲指出,兩岸關係是三十年來最糟糕;此一說法立刻引來行政院長蘇貞昌反唇相稽,指現在一年間兩岸都是百萬人往來,「數字就可以打臉」柯文哲。蘇貞昌與柯文哲針對兩岸關係唇槍舌劍,雙方各有啦啦隊;但兩岸關係到底糟不糟,台灣民眾心中最有感,而且某些層面也的確是「數字就可以打臉」!  兩岸關係糟不糟糕?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可引據客觀數據說明、解釋之外,還牽涉主觀的認知,其中包括兩岸當局與官員的主觀認知。以主觀認知而言,何謂好?何謂壞?往往沒有標準答案,而是由行為者或觀察者自行說明、解釋。  例如,陳水扁擔任總統時,於二00二年八月三日提出「一邊一國論」,此一說法完全違背他於二000年五二0就職典禮上所說的「四不一沒有」,因而導致台灣在野黨群起抨擊、台股重挫;大陸當局也強烈反彈,直指陳水扁暴露了頑固堅持台獨的真面目,是公然挑釁;美國方面重申美國的一中政策,強調美國不支持台獨。  但是,二00二年八月五日,時任陸委會主委的蔡英文卻強調,「政府大陸政策的主軸迄今沒有改變」,「政府追求建構穩定、有建設性的兩岸互動關係未變」。蔡英文的此一說法當然與許多人的主觀認知差距甚遠,但蔡英文不但相信,還試圖以此說服他人。此一案例可以說明,或許由於主觀認知使然,導致蘇貞昌和柯文哲兩人眼中的兩岸關係是好是壞竟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再例如,蔡英文在她的總統就職演說中說,「兩岸之間的對話與溝通,我們也將努力維持現有的機制」。以客觀數據觀察,馬英九八年總統任內,兩岸舉行過一次領導人會談、兩岸兩會密集協商並簽署了二十三項協議;但是,蔡總統就任至今三年多,兩岸兩會協商次數掛零。  時間再往前推,兩岸關係自一九八七年台灣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之後進入新的階段,至今三十二年,這三十二年來李登輝執政時有辜汪會談、辜汪會晤,陳水扁執政時兩岸也還進行過包機協商。從數據來看,蔡總統維持不了兩岸之間的對話與溝通機制,應足以顯示兩岸關係是三十年來最糟,但蘇貞昌卻認為並不糟,或許這也是主觀認知使然。  再以蘇貞昌所說的兩岸交流人數來看,內政部移民署的數據顯示,二0一五年大陸人士來台觀光達三百三十三萬多人次,去年僅為一百九十一萬多人次,兩者差距頗為巨大。當然,去年也還達到蘇貞昌所說的百萬人,但相較於過去,難道不糟嗎?  如果以軍事層面觀察,李登輝時期大陸曾對台灣飛彈試射,李登輝、陳水扁執政時期大陸都持續對台武嚇,但馬英九執政時期大陸對台改以和平發展為基調。蔡英文就任總統之後,二0一六年十二月大陸解放軍首度「繞島巡航」,至今「繞島巡航」幾已成為常態,試問,這樣的兩岸關係糟不糟?  或許,主觀認知不同會造成不同的人對同樣的數據產生不同的解讀,也因此造成不同的人對兩岸關係是好是壞有不同的說明或解釋,但民眾接受誰的說明或解釋,心中自有一把尺。同時,令人不解的是,柯文哲說的是「兩岸關係是三十年來最糟糕」,但蘇貞昌在回應時卻指蔣經國總統時代兩岸還是「三不」,試圖以此證明目前兩岸關係不是「三十年」來最糟糕;但蔣經國總統去世已逾三十一年,莫非蘇貞昌的一年不只三百六十五天或三百六十六天,才會把蔣經國總統去世算在三十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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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吞棗

 ■李亭儀  待蛙聲呱呱籠罩黑夜,  月亮也悄悄地睡了。  摸黑端著,  一大盤的棗子。  仔細腳下的細微聲響,  躡手躡腳地走到木桌旁,  點亮桌前立起的一盞小燈。  在黃澄澄下端詳著滿盤的棗子,  「一定要趕緊吃完才行。」  一顆一顆,囫圇吞下。  挨著肚子抱著頭,  對著空無一物的盤子直直喘氣。  待鳥聲啾啾招呼早晨,  太陽也熱情地衝著我笑。  望著眼前空白的試卷,  腹部一陣絞痛直衝腦門。  想起昨夜吞下的棗子,  喉頭一甜,  紅棗汁染得卷子一片滿江紅。 註:「囫圇吞棗」的棗子品    種為紅棗,紅棗列為脾    胃經,對脾胃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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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盟傑涉販毒 延押獲准

 中央社/台中8日電  曾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新人獎與金鐘獎的藝人高盟傑,今年8月間涉販毒遭警查獲,台中地檢署檢察官訊後依毒品罪聲請羈押獲准,10月初羈押期滿聲請延押也獲准,全案偵辦中。  台中地檢署今天表示,高盟傑今年8月1日在台中涉嫌販賣一級毒品海洛因、二級毒品安非他命遭警方查獲,檢方複訊後依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罪嫌,向法院聲請羈押獲准,10月1日向法院聲請延長羈押也獲准。  高盟傑在民國107年9月間,就因施用安非他命被警方查獲,經新北地檢署偵辦後處以緩起訴,並命高盟傑至醫療院所勒戒,但高盟傑在緩起訴期間,今年5月又在台中市潭子區遭查獲於車上吸毒,被台中地院判處3個月徒刑,這次又因販毒再被抓。  高盟傑因父親經營經紀公司,從小就在電視圈成長,2002年曾演出電影「美麗時光」,入圍第39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與最佳新人獎,並在2010年演出電影「當愛來的時候」,入圍第47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另外,也多次演出迷你劇集入圍金鐘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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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魚露與蠔油>夾縫中的南亞裔

 ■張蘊之  香港的南亞裔移民來得很早,除了自古就在亞洲航線上往來的印度海商,最主要還是隨著港英政府調度東遷的軍警系統公務員。故事要從日不落國的時代說起,當時英國從最大的殖民地印度(包括尼泊爾、巴基斯坦、印度)徵調了許多軍警,到緬甸、新加坡、香港、威海衛等遠東殖民地,協助殖民政府管控當地居民,這是南亞裔人士「被移民」落腳遠東的開端。  我住在九龍公園旁,九龍公園在港英時期是軍營,也是南亞裔軍人的聚集地,為了服務信奉伊斯蘭教的南亞裔軍人與眷屬,香港最大的清真寺就坐落於此。圍繞著南亞裔居民開展的各種經貿活動也深入附近的大街小巷,尤其是上海街與廟街,金飾、食材、服裝、宗教禮器、餐廳與小吃、理髮店,各種在印度次大陸的生活所需,在這一帶都找得到。  每到晚上九點多左右,我家樓下的店鋪落閘後,店門前就會聚集一群南亞裔的年輕男子,隨著夜色越深,人數也越多。我曾以為他們是聚在一起喝酒、吸毒、鬧事,依照過去在台灣的經驗,女性在路上看到群聚的年輕男子,最好趕快避開,以免被騷擾。  然而,這群人不喝酒(地上的飲料罐常是紅牛或礦泉水),只是抽很多菸。他們每天晚上會笑鬧到凌晨三點多,也不是太吵,沒見過有居民去投訴(也可能是不想起衝突)。大半年過去,他們從未騷擾每日加班夜歸的我。  從十九世紀末至今,許多南亞裔人士都已在香港生活了三、四代,但他們的母文化卻長期被主流社會無視,加上一波波透過難民庇護管道湧入的新移民,由於制度和其他複雜的原因,只能遊走於非法與合法之間的灰色地帶,在夾縫中求生存,導致主流社會將南亞裔與「犯罪份子」畫上等號。  為了破除隔膜與偏見,香港的社區組織曾開辦過幾次「認識南亞裔」的導賞團。跟著導賞團,我們深入南亞裔人士在九龍的生活空間:印度教的神廟設於舊唐樓內的一處小單位,藏傳佛教的佛寺設在美甲店的樓上;距離我家約十分鐘的路程,就有一家MoMo(類似炸餃子的尼泊爾小吃)的名店。而上海街則是髮廊林立,南亞裔人士極重視儀容,常常要修剪頭髮,這裡的髮廊男女分治,價格廉宜,也很歡迎非南亞裔人士捧場。總的來說,南亞裔人士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為社會資源很少,要在寸土寸金的的香港生存下來,非常不容易。而我家樓下的那群男孩,由於香港室內禁菸,公園也禁菸,要找一個場所可以一面抽菸一面聊天唱歌(又不用付場地費),便選了這個據點,因為隔壁有小七,買菸買飲料都方便。  最近因為社會運動的緣故,在記者會上以一句「講人話啊唔該你」逼問政府官員、知名度爆升的記者利君雅,就是巴基斯坦裔人士。許多報導都強調利君雅的廣東話講得多好、中文程度A級,是南亞裔表率云云,但我不禁疑惑:如果不與主流社會同化,並依循主流社會的價值觀取得成就,是否就不優秀了呢?要先讓多數人認同,才能爭取對少數族裔的認可,這一點,我始終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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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漫走老厝邊>飛飛

 ■郭漢辰  「飛飛」躺在老屋的門廊前,暖洋洋地曬著太陽,她還伸長柔軟的身軀,大搖大擺做著瑜珈。  她看見我來,照例起身就走。  我祈求著:「不要走」。  她完全不理踩,很率性很自由地跳離原地。  我離開之後,她又會回來。  這一條巷子原本就是她的,我們只是一群匆忙的過客,她看不上眼。  「飛飛」是一隻貓。  她更是個真正的自由主義者。  在這個天地裡,她獨來獨往,不為任何人表演,不會為了生存卑躬屈膝。  所以,她不喜歡任何人打擾。  她後來找到大門上的一個小平台,沒有人爬得到那個地方,只有她能與陽光最早打招呼。  有次,一群學生們看到在高處的「飛飛」,興奮地叫著。她對少女們的尖叫聲完全不動心,依然睡在自己的夢境裡,偶爾睜惺忪的雙眼,面對眾人的熱情。  然後,她繼續走入那團混沌之中。  我想,「飛飛」是不是還懷念她的前世?  她前世應該也是個少女,在老巷子裡跳來躍去,到處都有她和花樹玩耍的記憶。她還喜歡與夥伴們把老屋消防沙坑裡的沙子挖光,成為她們的祕密基地。她偷拿媽媽預備做衣裳的花布,從外面把坑裡蓋了起來,然後自己躲了進去,看著外面照映進來的陽光,與它玩起遊戲來。  瘦瘦的「飛飛」,常常沿著房子後面的圍牆走了起來,圍牆薄薄弱弱好像快要塌倒了,她卻張開雙手如同走一條鋼索,在上面行走著,那時她就曾幻想自己要是一隻貓有多好。  直到意外發生的那一天。她住的老屋熊熊烈烈燒了起來,原本救災人員想要把消防沙坑裡的沙拿來救火,卻發現沙子早已被淘空。  「飛飛」葬身在大火裡。  那晚,有人看見一隻貓的身影,從火光裡躍跳出來。 這是我想像貓少女的故事。  不曉得這樣的情節,「飛飛」喜不喜歡?  不過,每個人都有不同角度看這個世界。  比方「飛飛」這個名字就有不少說法。隔壁鄰居說,由於這隻貓身上五顏六色,因此最早住在這裡的人叫她「花花」,但為了讓生意更好,有些店家特別叫她「發發」,希望能遇貓則發。  我還是喜歡「飛飛」這個名字。  看著她飛躍在屋簷之間,穿走在圍牆之上,她的週邊有一大片澄藍的天空,以及大樹簇擁的綠意。  我相信她正追求生命裡永恆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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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東亞經貿局勢恐劇變,台灣須防更邊緣化

 近來,台灣媒體多將焦點集中在明年大選及香港情勢,但在此同時卻傳出兩項訊息,透露著東亞經貿局勢可能發生劇變:其一是國安會評估大陸可能威脅終止ECFA(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其二為東協十加六緊鑼密鼓的推動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明年可能完成簽署。這兩項區域經濟整合都對台灣存在重大影響,台灣必須提防更進一步被推向邊緣化地位。  兩岸是在二O一O年六月透過海基會、海協會簽署ECFA,立法院並於同年八月十七日通過此一協議。ECFA屬於架構性協議,架構之內包括貨品貿易協議、服務貿易協議、投資、爭端解決等;ECFA之目的則為逐步減少兩岸貿易的關稅與非關稅障礙,促使貿易自由化,擴大兩岸經濟合作領域,建立合作機制。  ECFA簽署之後,兩岸已執行架構中的早期收穫清單,但二O一四年的三一八學運等抗爭活動卻導致後續的貨貿協議、服貿協議進度受阻,二O一六年蔡總統執政之後,兩岸相關協商更陷入停擺。根據世界貿易組織(WTO)規範,類似ECFA的過渡性協議存在的合理期限為十年,明年恰是ECFA簽署屆滿十年,因此,明年即使大陸方面未援引ECFA協議本文第十六條主動提出終止,其他WTO會員國也可提出質疑,甚至要求終止ECFA。  另一方面,九月份東協十加六經濟部長在越南達成共識,將在明年啟動RCEP;十月十二日東協十加六將繼續在泰國集會,屆時可能宣布即將完成協商及其內容,並於明年簽署協議,RCEP也可能在明、後年生效。RCEP成員包括東協十國和大陸、日本、南韓、印度、澳洲、紐西蘭,也就是蔡總統所提「新南向政策」的主要市場或對手。  兩岸簽署ECFA固然遭到綠營反彈,蔡政府更置之不理,但其效益包括,自實施起至今年七月,台灣貨品出口至大陸的關稅已減免近兩千億元台幣。在服貿早收部分,至今年七月為止,二十四家台灣的銀行在大陸設立分行開業,二十多家台灣投信或證券業可在大陸從事業務,十四家台灣保險業或保經業已獲金管會核准前往大陸參股投資。  另一方面,由於二O一O年大陸和東協簽署自貿協議,平均關稅從百分之九點八降至零點一,許多大陸台商可自台灣進口機器設備、中間產品、原物料,從大陸以近乎零關稅的優勢輾轉進軍東協市場,而在台灣的台商則無此優勢。同時,東協加大陸自貿區執行後,大陸銷往東協的產品也對台灣產品產生排擠效應,對台灣的新南向更加不利。  令人擔憂的是,受到美陸貿易戰等因素影響,大陸與東協的經貿關係更為緊密,去年大陸與東協貿易額達五千八百七十八億美元,再創歷史新高,年增率達百分之十四點一;今年上半年東協已超越美國,成為大陸的第二大貿易夥伴。僅是面對東協與大陸十加一,台灣已陷入競爭劣勢,一旦東協十加六的RCEP生效,台灣的新南向之路勢必更加顛簸難行。  RCEP對台灣的衝擊已令人憂心忡忡,倘若ECFA也無以為繼,這種雙重衝擊恐將讓台灣更難承受,更何況台灣還必須擔心衝擊層面外溢到其他自貿協議!  眾所皆知,對外貿易、投資是台灣的經濟大動脈,倘若台灣自陷於政治紛擾而丟失了主要貿易、投資市場,則不啻為自毀長城。蔡總統在以衝撞大陸博取選舉籌碼時,是不是更該設法為台灣確保經濟的源頭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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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緊

 ■微影  身上的衣本是合身,現在肚皮繃了衣緊,像顆未熟卻時刻欲裂果的瓜,揪扭衣上米老鼠笑臉歪斜嘴角,雙頰扭曲變形。  那夜,工業區那頭似乎出些差錯,消防鳴笛來來回回交織穿梭,在耳根子邊磨蹭成魑魅似的模糊私語。我和笙本躺彼此身旁,等待迷糊那瞬,親迎好夢到來,意識卻只是在不安海面嗆咳混亂囈語,一波大浪於是轟隆撲來,趁機席捲不穩固的意識漂流回岸。  床的另一半邊空著。我瞇起眼適應黑暗中的手機光,凌晨兩點零四分,浴室那頭的燈亮著沒關。  懷胎四個多月開始,笙養成夜半蹲馬桶的癖,短針緩走鐘面一圈,廁所只獨張LED燈,彷彿水管堵塞,該入耳的沖水聲只好暫且失聲。體內的色情守門員守不住漫天飛揚的猜測,以為笙坐馬桶蓋上,切換無痕式分頁,藉兩條掛耳電線練習如何在腰際下方的三角地帶,激發雜草叢生處下的猛烈小獸,張牙咧嘴。婚後床笫,意外發覺枕邊人是隻不易喚醒的冬眠野獸,笙慣了壓抑,吃過幾回的藥,好不容易,才懷上。  之後自廣告訊息覺察現代人壓力太大的可能,便秘、腸躁症之類,藥局藥師建議我這情況先讓笙用益生菌調調腸味,於是我買了,冰冰箱常溫保存。笙是有看見,卻碰也沒碰,只剩一旁的我開心發現懷孕後的嚴重便秘排解一空,像把垃圾車上的一大團垃圾,全數傾倒進垃圾集中場裡。  每個禮拜日上教堂,教會姊妹總會掛心的反覆問笙:有和孩子說說話嗎?笙是職業軍人,一個禮拜回家一次,生過孩子的姊妹要我們別忽略了胎教,「當施洗者約翰在以利沙伯腹中時,聽見馬利亞的問安,他歡欣跳動。」於是笙乖乖聽話,回家的夜裡,紅韻自頰一路延伸至耳根,他很緊張,輕撫我承載新生的腹,摸著摸著,卻不知該跟孩子說些什麼。二十四周,女性轉換新身分的跡象,和青春期地殼劇變,掀起體內山岳隆起的奔竄流動,一樣矇騙不了他人的眸,公車上會有好心人讓座,偶爾會在公共場合,聽得自己憋不住的排氣聲。腹產科醫師笑笑說是正常現象的背後,輕易平淡掉體內激素整夜作怪,使我不得沒入海底的隱隱作疼。我嘗試做拜日式、讀安徒生童話,也一日清晨、晌午和晚上,按時向神禱告,笙則開始關房裡聽歌、練歌,最後在我眼前一遍遍使我耳朵懷孕。我笑說孩子是興奮的邊聽邊打著節拍,這首〈聽媽媽的話〉,孩子肯定有聽沒有懂。  像每個準爸媽一樣,我們為孩子精心布置一間嬰兒房,為孩子添購一袋袋可能想玩的益智玩具,我們也留心,別把社會上男女生沒來由的性別刻板印象,灌輸入孩子還純粹的腦袋瓜裡,也注意自己的心態,別把自己想完成卻猛然止住的舞蹈家夢想,無端壓在孩子稚嫩的心靈,不做直升機父母,但也不縱得像放牛吃草,該放風箏飛去就得學著放手。以前在大學圖書館隨意翻翻的那些和教育、養兒育女相關的書,以為只是耗個光陰,不料我在讀書會上重重拍桌敲下不可能結婚的誓言,甫畢業,立即用一枚鑽戒緊套自己的無名指。對於新身份的轉換,我和笙像坐教室第一排勤勉學習的好學生,學習育兒書、教育書裡的該與不該,試圖在戶口名簿多添上一攔名字後,不會適應不良。  我看著笙走出浴室,室內拖和瓷磚地摩擦出乾沙似的跫音。他手沒濕,反而眉眼周圍潮濕,泛著日蝕似的一輪紅光。見我看他,沒說話,只是頭低看底下乾沙似的音愈加積聚難散,一步步拖回床邊,最後背對我,將身體埋入被子中。  羊膜穿刺報告書出來那天,笙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兩眼發愣的不斷轉著電視台。我手拿聖經胡亂翻閱,先前為孩子準備好的一切,卻讓一對異常的染色體分裂成萬千碎片。電話的另一頭的母親沒理會我的嗚噎哭啼,理性從各個角度分析,要我為孩子想,也為自己著想。  記得高中生物老師教到子宮,用墮胎的手法,牢牢在我們心房上,安裝高功能的避雷針。生物本能,用抓的,會躲會逃,刮不淨的,得刮到淨。隔壁女同學整節課緊抓我的手不放,寫實畫面在我們心田紛紛種下小心謹慎的種,交往那會兒種子迅速發芽茁壯,在年輕男女間纏繞糾結成保護之籬,婚後一瞬,那籬迅速枯萎落地。現在我站在新成的籬面前,內心想著母親的話,遲疑該不該把手中的斧頭,狠劈下去。  大學時候,我們在志工活動上,一人站終點等著,一人手牽患有多重障礙的國中孩子,小步卻堅定地跑完一百公尺,教養院老師拍下孩子衝過終點那刻,對我和笙又是感謝又是感動,聽說那孩子為這比賽努力很久,沒能得第一,當場坐地大哭,踢踹不已。  教養院的老師邊安撫著那孩子,邊告訴我們院內有許多孩子常鬧著想見爸媽,並指了指身旁那孩子,「無論我們再怎麼用心,爸媽終究還是他們最想見的人。」  夢裡,我拾級墜足,現實中,我駐足年前貼出的失蹤人口海報,清一色全是兩眼對不準焦的孩子。我試想臆測,孩子的成長途中,也許會插入笙與我不曾經歷的轉折,可能我無法在工作與孩子間秤得平衡,一把將孩子推入教養院的大門,一年只去見一次面,或是可能像失蹤海報上的孩子一樣,只是出個遊,只是一不注意,卻讓社會上的有心人士劫走,孩子可能簽訂涉及成人世界的惡伎倆、幫世界上的壞胚子賺髒錢。  隨腹愈加膨起,身上的衣不再寬鬆合身,母親的話和心中無邊際的想像,似乎逐漸成為遙遠神話,最後我只躲入頸上十字架的縱橫交叉處,藏入聖經告訴我們胎兒乃是神所造的陰影裡。笙則躲入了每夜的廁所,想藉闃黑臥室中的一處明亮,試圖照亮自己隱隱扎心的逃避內疚。  我單手環緊了笙,他沒躲,任我在他背上尋得一畦舒適。本以為會安穩的步調,現在卻在走了調的配樂下,交錯雜亂,像發酒瘋的歪斜昏沉。我環住的手開始在他身上一勁兒的狂撫,嗅聞他身上的味,吻他肩頸的一片荒田,也伸入他的褲檔,期望他能一臉憋不住的笑笑要我再多擾亂平靜氣流,讓他蔓草叢生處,一陣雨過天青的舒適。  我等待笙內裡外裡的好好釋放,期待他淚水縱橫的頰,滴答出釋放的嗚咽,我很累,想到聖經裡所說的墮胎等於殺人,想到孩子出生後,我和笙是否能夠承擔起養育特教生的重擔,到頭來,笙沒有回頭,沒有勃起,終究還是獨角戲一場。  我的身體像是未熟卻時刻欲裂果的瓜,孩子急著冒出,我也急著將他塞回腹裡,兩大力量強烈拉扯,搞得彼此緊繃難受,等待果實終究破皮而出,瓜皮不再時刻緊繃,卻又發覺自身水分逐漸流光,內裡掏空,只剩下逐日的乾癟發黃。團契時阿珠姐的大孩子特別愛對我說話,我聽他又是皺眉又是傻笑的揮舞手腳,說他在貢丸工廠的老闆怎麼對他嘶啞責罵,其他同事都像被啃壞的電線,輕輕一碰,總會被電到的。我心疼他,阿珠姐則顫抖著緊握住我的手,眼中噙含著淚,「除了這裡,我真的不知道他還能去哪裡工作了……」  就在快睡著的那剎,笙急忙自我懷裡掙脫,他開燈,跑到衣櫃前換了件新內褲。我半瞇著眼,看著平躺在地的純白底褲上,明顯濕透一片。  孩子又再踢了,把衣服踢得愈加緊繃。  忍一下,再過幾個月,衣服就會寬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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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星雲大師法誥>求佛求心

 ■星雲  即心即佛是非是,  非佛非心非是非;  試把是非皆坐斷,  管他心佛作何依。      ──清.雍正 這一首偈語是清朝雍正皇帝所寫,雍正曾經親近過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蓮池大師,提倡念佛法門,對於近代的佛教可說影響甚大。這偈語是說,我們有時候必須即心即佛,有時候要非心非佛,要能夠即心即佛,也要能非心非佛。參禪如果不能契入真理,即使坐破蒲團,依然是迷。所以,如何成佛?心轉即是!  唐朝知名的馬祖道一禪師,平日素以「即心即佛」來接引學人。某天,有一位學人問馬祖道一禪師:「為什麼您會說即心即佛呢?」馬祖道一禪師回答:「只是為了要阻止小孩啼哭而已。」學人接著又問:「如果止啼了,那麼要說什麼呢?」馬祖道一回答:「非心非佛」。為什麼馬祖道一禪師先前說「即心即佛」,後來又改「非心非佛」了呢?無非是想破除學人對「即心即佛」的偏執罷了,其實這兩者並無什麼區別。  心,是不可靠的,因為心有分別,心有妄想,心有瞋愛,雖說「即心即佛」,但也不能執著,一執著便落入了分別心,就是凡夫心。故而不能只偏於「即心即佛」或「非心非佛」,也就是不落於二邊,能夠中道是最好的。  許多人常落入「是」或「非」的迷思,應該跳出是非之外,才能看清全貌。  因此,只要能超越是非、善惡、有無、好壞等種種對待,也就是「是非坐斷」之時,管他是心或是佛,當下即是佛心,也都是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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