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慧
我自幼就喜歡寫作,上學的時候寫詩歌,寫小說;工作後,就開事寫新聞,並堅持文學創作。如果說筆是我們的耕犁,稿紙就是我們的土地,而且這些土地的貧瘠或者肥沃,直接影響著我們的收穫。我曾經嘗試著使用過很多類型的稿紙,也有過不同的感覺,因此和各種各樣的稿紙結下了不解之緣。
上學的時候,我使用最多的是白色的光連紙,從商店裡買來的,整整齊齊的裁下來,用書釘裝訂起來,做成厚厚的小冊子,用的時候,在下面墊上一張信紙,照著格子寫,寫完一張拿開信紙後,看到上面整整齊齊的字跡,倒也覺得是一種樂趣。
工作以後,我用得最多的就是帶有單位名稱的公文稿紙,這種紙張品質非常好,厚厚的,有一種莊重的儀式感。但是,我總是覺得這種稿紙,寫公文還可以,創作文學作品卻找不到一點藝術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古板的格子限制了我的思維。
後來,我就用廢舊的作業本或包裝紙,甚至用舊信拆下來寫稿。我發現在這上面寫稿,思維會突然變得開闊起來,下筆千言,洋洋灑灑,很容易進入忘我的境界。我非常喜歡這樣的稿紙,價格雖然低廉,甚至是廢物利用,紙質也非常的粗糙,但聽著紙面磨擦筆尖發出沙沙的響聲,反倒成為一種享受。在這些沒有格子的紙張上寫起來無拘無束,修改起來也十分的方便,用紅紅的圓珠筆隨意塗改,或刪或減,或者增加,或調整,都是隨心所欲。一篇文章被塗塗抹抹得千瘡百孔,反倒像一幅抽象的油畫一樣,充滿了藝術的靈性,充滿了文字的芳香。
這些稿紙只能用來打打草稿,要想投稿變成鉛字,還必須要用方格稿紙謄寫。謄寫文章的是件十分辛苦的工作,不僅要注意文章的行文格式,還要規規矩矩的用楷書書寫,一張三百字的稿紙寫滿一頁,需要二十多分鐘,一篇一千五百字的文章,至少也需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常常還累得是腰酸手疼。但是,對我來說,謄寫文章卻也是一種樂趣。謄寫文章需要全神貫注,在加深了對文章的理解和記憶的同時,也很容易發現文章中的不足,一邊謄寫,一邊修改,寫文章的水準提高得也快。文章是改出來的,就象一塊璞玉,在不斷地雕琢和打磨著,才能成為一件精緻絕倫的藝術品。每當看著自己謄寫完的文章,捧在手裡,總有一種沉甸旬的感覺,因為,我們是在播種一片收穫的希望。
這些年來,我又愛上了國畫書法,並嘗試著用毛筆寫稿。我買了許多的包裝紙,裁成幾塊,靈感來臨的時候,就伏在案頭,拿起毛筆在上面奮筆疾書,並浙浙地到成一種習慣。每當拿起筆的時候,我的心裡便產生一種無與倫比的愉悅感覺,因為毛筆寫起來非常的自由和灑脫,思緒和文字疾飛,筆下噴湧出來的不僅是故事和情感,還是一幅賞心悅目的書法作品。
寫稿是件非常痛苦而又快樂的事情。當我們為一個開頭、一個詞語、或者一個靈感而卡住的時候,常常是苦思冥想,茶飯無味,這時候就非常痛苦;但是當一個偶然的契機,當我們無意間打開思路的按鈕的時候,靈感如同潮水一般在紙上一瀉千里、酣暢淋漓,這更是一種別人無法體會到的快樂。
現在,電腦手機和平板電腦都日益普及,就連原來的郵票和信封,也變成了現代化的電子郵件,使寫稿投稿更加的方便快捷。但是,我依然喜歡用稿紙寫稿,因為只有在稿紙上,我才能找到創作的信心,才得找到那種心到手到的愉快感覺,才能體會到一篇文章在筆下誕生時而產生的艱辛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