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學園〉眼淚

台南市德光中學高中部二年四班 ◎林宗澤

人,是種很複雜的生物,情緒千變萬化,卻又捉摸不定,但不管在什情緒下,都有可能流淚,或許這是真情流露的表現,表現當下的彌足珍貴。

無論在何時流下的眼淚,都讓我記憶深刻。媽媽第一次痛罵我,我記得我的眼淚不停流,像是想把身上的疼痛以及感傷從眼睛帶走,而這挨罵的眼淚也促使我不敢再犯。

我從小就是個愛哭鬼,受到一點情緒波動眼睛便會霧茫茫一片,雖然長輩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朋友也覺得:「男子漢不該隨便掉淚,會哭的都是娘娘腔!」但我覺得哭並不丟臉,甚至覺得:如果你在一個人面前流淚,代表你很重視他,且可以對他敞開心房。最近一次掉淚是在與母親聊天時,她突然哭著跟我道歉,對之前一直用打罵來教育我感到抱歉,而我雖然之前很在意這件事,但長大後能理解她的「愛」,也就接受了道歉,並流下成長的眼淚。

流眼淚不一定是傷心,見到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起吃飯、聊天、拍照,過程中流下的是快樂的眼淚;努力許久的英檢考試,放榜時看到分數時流下放心的眼淚;和旗鼓相當的對手激烈競爭後,贏得勝利流下的是喜悅的眼淚。

兩年前外婆因癌症過世,親戚們哭成一片,我卻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外婆的照片,直到半夜眼淚才有如洩洪般潰堤,憶起與外婆的開心日常,想到美好時光一去不復返,心裡不免充滿思念與感傷,也更加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日子。

眼淚雖然嘗起來只有鹹味,卻是用複雜的情感交織而成,也許回憶都藏在眼淚裡,在我們不小心品嘗後,化成了永恆,永遠銘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