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用弟名義 與神同行河正宇疑染毒

 中央社/台北18日電  韓媒報導,以電影「與神同行」打開國際知名度的南韓演員河正宇,疑似以親弟弟名義在整形外科非法施打短效靜脈注射麻醉藥異丙酚。河正宇所屬經紀公司目前尚未對此回應。  韓媒報導,日前遭警方列為非法施打異丙酚調查對象的10多人中,包括知名演員河正宇。報導指出,河正宇因以親弟弟名義在首爾江南區一家整形外科多次施打異丙酚,目前正在接受調查。  不過,河正宇所屬經紀公司尚未對此回應。警方也尚未出面證實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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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30年 萬芳宣布將出輯6月攻蛋

 中央社/台北18日電  歌手萬芳今天宣布,將於6月再度在台北小巨蛋舉辦演唱會,5月發行新專輯。萬芳坦言,演唱會選歌是大難題,會好好斟酌,將經典歌曲與新曲平衡分配。  在樂壇闖蕩屆滿30年的萬芳,將於6月二度在台北小巨蛋舉辦演唱會「萬芳30 你的30 __,你今天有沒有來」,她今天舉辦記者會公布演唱會訊息,也宣布5月將發行新專輯,推出新單曲「時間梯」為新專輯暖身。  萬芳同時公開將離開滾石唱片、加盟新東家「何樂音樂」的消息,她感性說,「非常謝謝滾石唱片這30年來的合作,與新東家也是舊識,合作起來很順暢。」  記者會上,主辦單位將自1990年起萬芳出道至今的22張專輯封面集結成視覺設計,讓萬芳陷入回憶中,萬芳登台獻唱歌曲「自己照顧自己」,她說:「這30年來我唱了很多歌,在這些歌當中歌迷彷彿被安慰被陪伴被理解,希望不只是在歌裡,在歌外你們也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今年萬芳的小巨蛋演唱會,找來音樂人郭子擔任總導演、黃韻玲擔任音樂總監,並且將在小巨蛋打造「類四面台」,希望能夠照顧到所有觀眾。  萬芳坦言,「其實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快又再一次在台北小巨蛋開唱,經過這次疫情能夠相聚是更多的珍惜」,舉辦小巨蛋演唱會,每次都當成最後一次在對待,因此能夠再度於小巨蛋開唱,對她而言,「心情是更不容易的。」  演唱會該如何安排歌曲、節目,對於萬芳而言也是個很大的難題,「第一次選歌會議很難,第二次選歌更難,除了上次的遺珠,大家希望每次都要唱經典歌,私心又希望能帶大家到現階段的我,我們會好好做一些分配。」  「萬芳30 你的30 __,你今天有沒有來」演唱會售票時間2月22日下午2時22分在ibon售票系統正式開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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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在生活中閱讀>太魯閣床邊故事 《山月村之歌》

 ■蘇惠昭  這是我第五次住進太魯閣國家公園布洛灣的山月村。  就像冬天降遷到布洛灣的黃山雀,每一年的一或二月我都會來此等候,天氣越冷,降遷數量越多,而山月村則是布洛灣完美的住宿選擇,起床即可聽見紅胸啄花的叫聲,用餐的時候,總有冠羽畫眉、灰喉山椒、五色鳥在窗外飛來飛去誘惑妳。  旅宿費用不便宜也不算貴,有一年我獨自一人來住宿,應該是雙人房都住滿了,櫃台小姐給我一間六人房,為了該睡哪一張床我當真陷入選擇困難,當場賴朋友問怎麼辦。大家都給了意見,建議「每兩小時換一張床」的還好,「妳不怕另外的床也被佔用了?」這種的,真會讓人夜不成眠。  山月村的每間房都有一排書,關於花蓮旅遊,中橫開發史,原住民故事之類,我總是隨便翻兩頁,這一次終於從架上抽出其中的《山月村之歌》來讀,一本應該已經絕版的書,作者鄭明俐,原來村長有個文學博士的姐姐。  雖然我愛布洛灣和山月村,但仍舊有不少善意的批評,總覺得這裡收束的不夠乾淨整齊,漂流木雕刻的作品太素人,餐飲則見仁見智,但它有個全台灣唯一的特色,除了老闆,員工全數是原住民,太魯閣族人佔絕大多數。三百前年的布洛灣原來就是太魯閣人的家園,但一個漢人的經營者願意把工作機會全部給太魯閣族,讓他們回到祖先的家,光這一點足夠了。  如果不讀《山月村之歌》,我不會知道當年沒有一家旅館業者願意標下山月村,財務報表算得很清楚,不會賺錢,村長當時是花蓮美崙飯店副總,一直以來就有個模糊的夢想,當他看見山月村,立刻知道這就是了,他的夢想是經營一座可以照顧原住民的旅店,這一點都不浪漫,現實是必須付給國家公園高額租金,要面對中橫每年都會有的斷路危機,必須找到只願意享受自然,可以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客群,一切都很困難,但他就是想做,而且必須有收支平衡的營運計畫,畢竟這不是一場遊戲,村長也不是富二代,為了山月村,他還把自己的薪水砍半,所有的裝置都是撿回的漂流木打造,機電設備更不必說了,村長的專業就是這個,最後,他還把自己訓練成為指揮、導演、編舞,全方位的主持人。  晚餐後我再度去觀看山月村特有的表演,剛剛才在負責烤肉的勇士搖身一變成主持人兼木琴和口簧琴的演奏者,村長也照例在台上又說又唱。十六年了,這一標就是二十年的旅店,據說村長幾乎每天上場,就算只有一個客人也表演,歡樂燒暖了冷冰冰的冬夜,我幾乎忘了外面的世界武漢肺炎正在蔓延。  山月村的故事,值得再寫另一本《山月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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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幽默人生>兄弟姊妹鬩牆爭

 ■吳玲瑤  有兩個孩子以上的家庭,爸媽都有機會聽到一些超無聊的吵架對白,發現小孩還真有創意,竟然什麼鬼話都可以告狀,「媽,哥哥一直盯著我看!」「爸,妹妹一直學我,Copy Cat!」「弟弟太靠近我,把我旁邊的空氣都呼吸光了!」「姐姐已經按過三次電鈴,這次該我按鈕」。每次全家出遊,總要搶靠窗的座位,還喊著:「妹妹看我的窗外!」孩子間幾乎沒有事情不爭的,讓父母發神經生氣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排解孩子們的爭執,他們要求公平,但生命是一連串的不公平,所以就打不完,吵不完,罵不完。  爸媽一再告誡孩子要「相親相愛」,得分享玩具,分享快樂,但孩子們在一起時,只分享流行感冒和出水痘。  兄弟鬩牆這句成語出自於《詩經‧小雅》,自古就有許多吵吵鬧鬧的故事。同住一個屋簷下,共搶父母的愛,分享有限資源,兄弟姊妹就是這樣讓人又愛又恨,就算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也可以吵一頓。可以同時討厭一個人又愛一個人,恩恩怨怨說不完,每個人記得一小部分,就能拼湊出童年的景況。以前哥哥姐姐要擔負起了照顧弟弟妹妹的重任,我是六個兄弟姊妹中的老大,記得同伴們在巷口玩跳房跳橡皮筋時,我如果想玩,得背著妹妹才能去玩,因此練得一身絕技,能背著妹妹玩任何遊戲,只有躲迷藏不靈光,總是嬰兒出聲,我被抓到。  爭執幾乎成了孩子唯一可以共同做的事,一起圍上桌吃東西時,很難有一次沒有人提:「為什麼他比我多﹖」急著上廁所,妹妹卻搶先一步衝進浴室,媽媽分配好每人八粒龍眼,卻被姊姊騙走大半,說好冰棒讓弟弟舔一口,卻只剩下一根滴水棍子,哥哥擅長講鬼故事,晚上還親自來嚇唬人。懷疑弟弟把東西拿偷了,正要發火時發現突然找到了。偷穿姐姐的洋裝去約會,沒有被她發現。弟弟偷翻哥哥的抽屜,被扁了一下午,剛要坐下,椅子卻被抽走,隱私不被尊重不敲門就衝進人家房間,不問就把東西「借」走,兄弟姊妹就是這樣,生活在一起就吵鬧競爭,每天相愛相殺。  獨生子女羡慕有兄弟姐妹,可以一起抵禦外敵,有一大家子的想當獨生子女,可以獨吞家產,每個人感受不同。有個妹妹總覺得哥哥從小就搶她的東西,搶她玩具,搶她小零食,做了壞事還在爸媽面前裝無辜,她每晚都默念:「請實現我的願望,讓哥哥從家中消失…」,有次和哥哥吵架,吵不過他,哭著喊道:「媽如果只生一個就好,生你真是多餘。」哥哥冷笑:「生一個也輪不到你啊。」  童年的日子就這麼快地飛逝,長大離家後,最懷念的卻是那段兄弟姊妹吵吵鬧鬧的日子﹗有道是 : 手足之情是人生難得的親情體驗,也是一生中最長的一段關係,比父母的愛更知心,比朋友的愛更穩定,吵是吵,也吵不淡,打是打,也打不散,兄弟姊妹原是上天送來的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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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無尾巷

 ■陳冠豪  還沒搬家前,我們家住在一條無尾巷裡。  整條巷子大約百來公尺,我們住在約中間的位置。巷子右側是建商整批建造的「販厝」,整排透天房屋的建築結構皆相同,三層樓高,大門周圍貼著深紅色磁磚,二樓以上則改為土黃色磁磚,並有陽台的設計。巷子左側則錯落著各種不同式樣的房子,有兩層樓高也有三層樓高,外牆有白色方形大磁磚、也有墨綠色小磁磚,或是洗石子的。我們家則是右側從巷口數來第七間,門牌14號的那一間。  從小學一年級第一天上學開始,每個學期的第一天,我的父親都會在門口幫穿著制服的哥哥和我拍照。現在偶爾會翻閱這些照片,照片中有時候我笑得開心,有時候卻擺著臭臉。背景可以看到貼著深紅色磁磚的門庭,以及與我一同入鏡的母親或哥哥。  巷口右側固定停著三輛車,前兩台車常常更換,但第三台一直都是一台以綠色帆布包起來的車子。帆布上有一條長長的破損,彷彿一道經久不癒的傷口,傷口邊緣露出帆布的白色內裡。從破損處探頭看進去,裡面竟是旋轉木馬!雖然是小型的僅有四、五個座位,但每隻木馬的造型都不同。只是從來沒見過這輛車開走過,車裡的旋轉木馬究竟要給誰乘坐呢?  無尾巷出口的那端是一個T字路口,往左轉之後再右轉,就可以來到較大條的馬路;往右轉之後再左轉,也可以通到同一條馬路上。但右轉之後的巷弄有一段非常狹窄,一個大人張開雙手便可摸到兩側人家圍牆的寬度,汽車無法通過。加上原本無尾巷便僅有巷子內住戶的車子會出入,因此巷子裡時常是沒有車子的,整條巷子也就成了小孩子最好的遊樂場。  年紀漸增之後,小時候的記憶開始一一消逝,僅留下印象深刻的幾個片段,在巷子裡學騎腳踏車便是其中之一。我父親教我腳踏車的方式與很多人相同,先用手抓著腳踏車的尾端,讓我覺得不會摔倒而放心的騎,再偷偷放手就學會了。雖然這方法並不高明,但真的有用。我一邊努力維持平衡,一邊轉頭確認父親的手還抓著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父親那穩穩抓著腳踏車的手,讓我能安心地面對眼前的狀況,雖然此時我還不知道為未來的人生中會遇到什麼狀況,但那種安心感讓當時的我了解到,有這雙手抓著腳踏車時,不管腳踏車有多難學、前方的路有多顛簸,我一定都可以安然度過。  然而,如果父親不放手,我就永遠學不會騎腳踏車了。小時候在父親的羽翼下,我平安而快樂地成長,但不管父親的意願如何,在我上了大學離開家後,他便不得不放手了。而我雖然仍在社會中努力掙扎生存,不過畢竟還是順利讓腳踏車保持平衡,穩定的前進了。  學會騎腳踏車之後,行動的範圍就擴大了好幾倍。我跟著大我兩歲的哥哥,只要有空就穿梭在附近的巷弄之間,只要腳踏車可以到達的地方,就是我們探索的範圍。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活動的範圍也慢慢擴大,從大馬路包圍的街區,到跨過大馬路的下一個街區,再到另一條大馬路,外面的世界對小時候的我來說,便跟無限大沒有兩樣。  在離家裡大約幾百公尺的地方,就是縱貫線的鐵路。鐵路是一道有形與無形的牆,它在地理上確實地隔開了鐵路的「這邊」和「那邊」,只有從少數幾處天橋、地下道或平交道可以穿越;它在小時候我的心理上也形成某種概念,過了鐵路就是「很遠」的地方。在這個街區的巷弄中,有一側便是以鐵路為邊界。黃黑相間的柵欄,一直延伸至看不見盡頭之處,雖有涵洞可以穿過鐵路下方,通到鐵路的另一側,但我與哥哥通常只騎到這裡便調頭離開。  無尾巷不只是小孩子的遊樂場,也常有野貓出沒。有一隻花貓常路過我們家門口,我與哥哥偶爾便拿些食物來餵牠。一開始花貓的警戒心很高,遲遲不敢靠近,把食物放下後,總要待我們走遠才敢偷偷靠近,迅速地將食物叼走,躲到角落慢慢享用。  隨著餵食的次數增加,慢慢地牠可以接受我們在旁邊看了,再進而甚至可以用手摸摸牠的頭,餵食的頻率也從幾天一次到每天一次。我們與貓之間似乎培養出了某種君子之交般的友誼,不用每天膩在一起,也不用親暱地呼喚彼此的名字,但交換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這樣每天餵食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花貓便突然消失了。連續幾天都沒出現,我與哥哥便知道花貓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或許是我第一次經歷與親近的事物離別的經驗,不過小時候對所有事物都感到好奇,我的注意力馬上便被別的東西給吸引走了,並沒有太難過或失望的感覺。  國中二年級後,我們便搬家到了約十五分鐘車程之外的另一個街區,活動範圍也大大地改變,便幾乎不再到無尾巷附近來了。大學時,偶爾回家一次總是時光匆匆,大學畢業、當兵,再而遠赴台北,踏入職場成為社會新鮮人,我與台南的距離越來越遠,與小時候在無尾巷的那段時光也越來越遠、記憶更是越來越淡。  某次回家剛好路過從前外側的那條大馬路,一時興起便彎進巷中,一連轉了兩次彎後,便又再次回到過去曾那麼熟悉的無尾巷了。令我驚訝的是,無尾巷比我記憶中要窄許多,想來是我已經長大了,以前覺得很寬闊、充滿驚喜的巷弄,現在都看起來只是一條平凡無奇的小巷。巷口的旋轉木馬車早已不知去向,14號在我們搬家之後,對門口做了一番大改裝,深紅色磁磚的門面換成嶄新的銀白色鐵捲門,拍照時難道不會反光太亮嗎?我這麼想著。心裡一股惆悵油然而起,無尾巷面貌已經不同,我也已不是過去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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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說好話的力量

 ■紫水晶  有回,到郵局去兌換中獎的統一發票,中獎的金額並不多,故而我也沒有什麼特別地情緒。  拿著中獎發票與身分證,交與承辦人員,那承辦人員臉上堆滿了笑,好似中獎的是他一樣,他先是慎重地說著:「○小姐,恭喜妳喔。」而後又接連地說了好幾次恭喜。  我收下了獎金並收回那身分證,在聽了他接連地道賀後,心裡深覺那獎金的價值又比原來多上幾分,我與他道謝,感謝他的開朗與他那友善的服務態度,承他吉言,我覺得我額外收下的是那好采頭與好預兆,還有那彷彿有好事會發生的神秘禮物。  同時,這也讓我明白了說好話的力量,當你願意去說好話,願意有禮且有風度為對方開心,那也表示你是開心、愉悅的,你也就是散布歡樂與喜悅的一員,你也就擁有了將逆境轉換為順境的能力,能讓一切漸入佳境。  反之,你所說出那些話,只是批評,只是抱怨,你在傳導那些負面情緒,也就容易讓自己陷入負面能量而不自覺。  每個人所說的話就像是一面鏡子,透過不斷地折射,最後又回到自己身上,說來,每個人的境遇,無論是好是壞,都是自己設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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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梵陸外長歷史性會晤,建交僅一步之遙?

教廷外交部長蓋拉格(左)與大陸外長王毅(右)會面,「梵蒂岡新聞」報導,這是雙方70年來未有過的一次官方會晤。(取自「梵蒂岡新聞」) 日前,在德國參加慕尼黑安全會議的中國大陸外交部長王毅,會見了梵蒂岡外交部長蓋拉格,根據「梵蒂岡新聞」報導,這是雙方七十年來未有過的一次官方會晤。針對蓋拉格和王毅的會面,我外交部表示教廷事先已向我方說明。近年來,教廷在教宗方濟各領導之下,逐漸改善與大陸的關係;莫非,梵陸外長的歷史性會晤顯示梵陸建交僅剩一步之遙?  蓋王會透露了一些值得台灣注意的訊息。首先,慕尼黑安全會議是一個多邊會議的場合,除了德國本身之外,包括美國、法國、加拿大等數十名國家元首、國防部長、外長、國際組織領導人參加此次會議。根據大陸外交部公布的訊息,王毅在此次會議中單獨會見了若干國家元首、外長,唯獨與蓋拉格會面是「應約」。可見,促成此次會見的主動方是教廷。  其次,根據大陸外交部公布的新聞,這是梵陸外長首次進行的會晤,「將為今後雙方的往來開啟更大的空間」,陸方願與教廷「進一步增進理解,累積互信,使雙方積極互動的勢頭不斷向前發展」。教廷國務院發布的公告則表示,蓋王會談重申繼續進行雙邊機構對話的願望,以此促進天主教會的生活和中國大陸人民的福祉。從這些訊息來看,蓋王會之後,梵陸雙方的互動與對話可望持續進行,並不排除接觸層級向上提升。  其三,梵陸雙方官方公布的訊息,皆未提到「一中原則」。此一現象可做兩種解讀:大陸方面為了推進與教廷的關係,採取較為彈性的外交原則;抑或,雙方尚未針對如何處理「一中原則」達成共識,但雙方對於提高對話、接觸層級已達共識。  其四,二OO四年五月已故教宗本篤十六世即位之前,梵陸關係長期緊張,主因之一是「封聖(任命主教)」問題。本篤十六世即位之後,二OO五年六月教廷外長拉約洛指出,教廷一直尋求與大陸建交,與大陸建交「不存在克服不了的事情」。二OO六年三月,拉約洛再表示,教廷與大陸建交的時機已經成熟;在拉約洛發表此一談話之前幾天,香港教區主教陳日君晉升為樞機主教,儘管大陸方面不滿,但梵蒂岡升起的是大陸國旗,之後教宗也接見大陸外交官員。  儘管教廷方面的態度已趨明朗,但當時大陸方面仍有兩個堅持:教廷須與台灣斷交、教廷不干涉大陸內政;前者顯示大陸仍堅持「一中原則」,後者的關鍵仍是「封聖」問題;直到二O一三年,大陸外交部在處理教廷關係時,仍堅持這兩個原則。不過,二O一三年馬英九總統訪問教廷出席教宗方濟各就職彌撒,並與教宗進行雙方建交之後的首度元首會晤,雙邊關係轉趨穩定。  雖然梵陸建交風浪暫息,但梵陸繼續針對主教任命問題進行磋商,二O一八年九月二十二日,雙方由外交部次長針對主教任命簽署臨時性協議,大陸方面承認教宗的天主教領袖地位,而梵蒂岡方面則承認北京任命的主教。教宗方濟各在此一協議簽署之後,立刻接納了七位大陸官方任命的主教;教廷切利總主教在簽署此一協議之後指出,「一扇已經打開的門再也不能關閉了」。儘管教廷方面也指出,簽署此一協議「與台灣的外交沒有關係」,且副總統陳建仁三度訪問教廷,但雙方邦交能否存續卻更令人擔憂。  去年二月,一度傳出大陸領導人習近平將訪教廷並會晤教宗,但並未成行;去年十一月,教宗方濟各表示想訪問北京。倘若梵陸持續進行對話、提升接觸層級,中華民國與教廷的外交關係恐更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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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老戲院和老電影

 ■王岫  去年在羅東一家婚紗店,看見其旁布置了一個老戲院的大圖設計。我不知是否婚紗店就近用來當新人拍照當背景的,還是有其他作用,這個大圖設計畫面,只是簡單地有個人工售票窗口和上映時間表,貼著幾張老式的電影海報,和「自強不息」、「處變不驚」等退出聯合國時全國到處可見的標語,但終究也有一點老戲院的氛圍,還是讓我勾起五、六o年代,跟著父親在家鄉台中看二輪老戲院的回憶。我之所以現在還是個非去電影院看影片的影迷,與小時候經常與父親光顧老戲院有關。  但老戲院只是這幾樣看點而已嗎?當然不是。據說全台現在保存最好,也還在營業的老戲院是台南的全美戲院,它是大導演李安就讀高中時,最常去看電影的地方。這家戲院,是巴洛克的舊式建築,目前也仍然使用手繪的電影看板,是其最大特色;為了讓這項老舊手繪電影看板藝術流傳,僅存的老師傅還在開班授徒中呢!全美戲院也保留大量過去的電影海報與劇照,許多展覽或電影拍攝,需要用到時,都得向它商借。全美戲院亦利用空間,布置一些老式電影放映設備,政府實有必要輔導、補助它成為電影文物館呢!  我雖去過台南幾次,但很遺憾,還沒光顧過全美戲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下次一定把它列為必去之地,甚至進去看部二輪電影。  在台北,有幾家二輪電影院,有老戲院的味道,但處身在現代化大樓中,氛圍畢竟差了許多。由前駐華大使館官邸改建的的光點台北電影院,雖然售票電腦化了,但由官邸車庫改裝的戲院,本身小小的的,在庭院裡,布置倒有點像以前的老戲院;尤其只有一個影廳,買票不劃座位,隨意坐,和由一位老人收票,就更有老戲院的味道了。  說到老戲院,雖然大多是二輪戲院,但光點台北則是首輪的,且是專門放映非商業片的藝術電影院之一(我比較喜歡用「多元文化電影院」這一名稱),而且,它比較常舉辦電影回顧展,因此,在這裡也可以看到一些老電影。  老電影並非沒有機會在商業影院上演,一些經典修復版就經常重新上市。但老電影畢竟故事太老,以前拍片的技術或手法,也沒現在好,幾乎很少再造成轟動。前幾個月,《亂世佳人》這部1939年的經典金像獎名片,慶祝問世70周年,修復後再問世了,可是我看年輕人不聞不問,電影上映不到兩週,就草草下片。我很驚訝這部經典老電影票房怎如此悽慘。在我們5、60年代讀大學時, 《亂世佳人》已算老片了,但好萊塢每6年就會重映一次,記得我們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同學們還覺得迴腸動人的,我自己也看過兩、三次了。但這次70周年版,我看了預告片,發現白瑞德和郝思嘉的對白,真的是不符現在年輕人的口味了,就如現在人也不會再熱中看瓊瑤小說一樣。  《亂世佳人》的確離我們太遠了,但如果是我們年輕有體驗過電影情節或生活的老電影,對我們五、六十歲以上的老影迷,還是有吸引力。台北光點十到十一月有一系列的日本國民導演山田洋次的回顧展,我看很多中、老年人都去看。山田洋次從1969年,以拍《男人真命苦》聞名,到現在88歲了還在拍電影,近年有名的是向小津安二郎《東京物語》致敬的《東京家族》系列,刻劃了現在的家庭生活和倫理,非常受歡迎。  這次影展放映他各年代的八部老電影,我選看了兩部,分別是1977年拍的《幸福的黃手帕》和1980年的《遠山的呼喚》,都是我頗欣賞的老名星高倉健和倍賞千惠子主演的。  雖然也算是40年前的老電影了,但我覺得還不錯,或許電影的年代,是我剛踏入社會,彼時的生活體驗,記憶猶存的關係。60年代的山田洋次,拍片常喜歡取材美國小說或電影,這兩部電影,前者是由美國作家彼德漢彌頓1971年的公路小說《回家》(going home) 故事衍生來的,最重要的,該部小說後來出現了一首音樂作品「老橡樹上的黃絲帶」(Tie a yellow ribbon around the ole oak tree),也流行到台灣來了,我們讀大學時,都熟悉這首老歌,也知道「黃絲帶」的象徵意義;故如今看山田洋次這部老電影,許多回憶就彷彿回來似的。  後者《遠山的呼喚》情節恰好也像是我小時候愛看的西部電影《原野奇俠》之翻版似的,連片名《遠山的呼喚》,都取自該部電影之主題曲之原名“From far away hill”。這首主題曲,台灣5, 60年代也很流行。  所以,老電影也要看是否曾在你生命時代留下記憶印痕,而讓你覺得好看且值得再去看。像《亂世佳人》,實在離年輕人太遠了,何況現在也流行3D、4D炫目的高科技數位電影,慢吞吞的老電影,即使推出,也不太賣座了。  但經典老電影還是值得典藏、研究的,這事關電影歷史、文化的保存。故美國的國會圖書館每年總選定25部影片,特別列為修復、永遠保存的關係。我們的文化部,也有個國家電影圖書館在做典藏、修復老電影的工作,但如更特別補助、保存像全美戲院這種老電影院,使之成為專門放映老電影的戲院,並有專人解說經典電影之時代精神,那麼這老戲院,便有活的電影文物館之呈現,看老電影亦是歷史的學習或歲月的回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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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傷

■陳彥汝  前些日子去逛百貨公司,在擁擠的電梯內,一陣哭聲突兀的從角落響起:「媽媽妳弄到我的頭了!好痛」哭聲混雜著斷斷續續的話語,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不管別人的眼光在電梯內放聲哭喊,但比起不愉快,內心升起的竟是一絲的羨慕。  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疼了就哭著,父母、爺爺奶奶就會來到身旁,摸著我的頭說:「不痛不痛,看看都被我吹跑了」但長大後,一些人離開了,我也學會獨自面對傷口,或許有些悲傷,但誰不是這樣呢?  還記得第一次學會用微笑面對傷口是那個時候。爺爺的喪禮上,當時七歲左右的我在冰儀館前的水泥地摔跤,砂石刺進膝蓋,紅色斑斕的傷口覆蓋在膝上,表哥、表姊急忙跑過來,害怕從小以哭聲聞名的我,會把氣氛搞得更僵,但出乎他們意外的是,我自己爬起來了,用小小的奶音說:受傷擦藥就好了。  那天在大家哭得聲嘶力竭時,我一滴淚也沒有掉,也許在那懵懵懂懂的年紀裡,我已經知道有些傷擦個藥就會好,但有些人走了就不會回來了,而有些痛時間能撫平,但遺憾卻一直都在。  誰不是這樣長大的。走出電梯,看著男孩的媽媽輕輕拍著他的頭:「不痛不痛,都被我吹跑了」 在破涕為笑的男孩眼中我似乎看見童年中的自己,是阿!誰不是這樣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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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吳式餛飩憶前賢

 ■周靜芝  世界可大又可小,幼時曾聽父親提過徐志摩的同窗「吳經熊」三字,但也過腦不留,直至去年底的一個餐會上偶遇吳經熊的孫子,方於閑聊間慢慢兒把吳經熊三字拼成了圖像,如煙的歷史便又迴旋起來。  天主教徒吳經熊開枝散葉廣佈,和我聊天的後人是中美混血,個頭不高倒虎背熊腰,乍看之下膚白棕眼,細看就留下了中國人的五官骨相,眼眉略似狹長丹鳳,鼻梁高得恰當,臉型圓方正中。將門無犬子,此公經商得法,華裔妻子職任醫學院教授,一女一子入讀名校,行止謙恭有禮。  他們一家子為餐聚帶來正統的中國好味道,當場示範作上海餛飩。母親發號施令,女兒被遣搗混大甕裡的豬肉白菜、蘑菇馬蹄、調味料等等,兒子負責生薑大蒜去皮及磨打成屑,先生則以醬油麻油、薑蔥蒜辣椒等調配出三款蘸醬。全家合作無間,看來這道家常味已然在他們家定根長成傳統。  吳經熊生於1899年浙江,卒於1986年。1920年獲上海東吳法學院法學士學位,繼在年僅22之齡,拿到美國密西根大學法學博士。之後赴歐洲訪學,師從德國法哲學家。1924年吳經熊載譽歸國,執教東吳法學院,三年後出任上海公共租界臨時法院推事,秉公行義,聲名遠播,美國證據法權威曾讚賞寫道:「當哲學家變成了法官,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這些相反的特性就會被充分地統一在一個人身上,這一種異乎尋常的結合可在吳經熊身上看到。」  法哲學是在世界生活的框架中,以法學為對象作系統性反思,吳經熊於此一環算是前導先驅。其實縱觀吳經熊一生經歷,不僅法學、哲學,他更集宗教、文學(尤善禪學詩學)、教學、政治於一身。  吳經熊執法咸以法律為準繩,不受賄賂或政治所左右,堅持司法獨立,被當年《上海水星報》盛讚為「所羅門王坐在審判席上」。  1929年吳經熊辭上海臨時法院職位,去美國哈佛大學與西北大學講學,1930年因妻罹病回國展開私人律師業務,持續正義、保障人權,間中代理過聞名上海的「裸體模特案」──畫家劉海粟反對當年政府禁用裸體模特,與人生發興訟,遂請吳經熊等為辯護律師,由於法院承辦人是吳經熊旅歐時的同學,便私下相互協調,判罰劉海粟50元結案,無須上訴。  1933年吳經熊受孫科之邀擔任立法院立法委員,出任「憲法草案起草委員會」副委員長,吳經熊並舉為憲法草案初稿主筆,寫成《中華民國憲法草案初稿》,稱為「吳氏憲草」,亦即「五五憲草」的前身,1946年並與人一起修訂完成《中華民國憲法》。  吳經熊曾謂「用英文思想,卻用中文感覺,故僅以中文寫詩」。對於寄寓海外的華人,中文的感覺含括方方面面,而在所有屬於中國文化的感覺中,皆莫比「中食的感覺」更使人深入其「味」。因而在那晚的餐聚裡,我們大家不單一塊兒懷念了前賢,更享受了無比味美的吳式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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