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茹唱到淚崩 認了離婚

專輯「我好嗎?-太陽如常升起」,8日在台北三創生活園區舉行新專輯分享會,她在演唱到歌曲「慢冷」時不禁掩面落淚,到後台補妝後重新上台。(中央社) 婚變後首度公開露臉 坦承已簽字 「老公有小三?」皺眉點頭未否認  記者戴淑芳/台北報導  梁靜茹日前驚爆與富商老公趙元同(Tony)9年婚變,但遭到Tony否認,梁靜茹昨(8)日現身新專輯分享會,坦承已簽字離婚,不希望傷到小孩。  梁靜茹「我好嗎?太陽如常升起」新專輯分享會,也是傳婚變後首度公開露臉,一連演唱「我好嗎」、「慢冷」、「類情人」、「如愛所願」等4首新歌,歌迷反應熱烈。  儘管一開始還能與粉絲開心互動,梁靜茹也表示,近期比較少與歌迷互動,接下來希望能多唱歌給歌迷聽。不過,梁靜茹唱到「慢冷」第一段,就難忍情緒,掩面痛哭,一度中斷演唱會,最後穩定心情將整首歌唱完後,便直奔後台緊急補妝。  梁靜茹會後面對媒體時,坦承確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但手續還在處理中,因為顧慮小孩,選擇比較低調處理,撫養權則是共同承擔,語氣中充滿無奈與感傷。  對於最近心情,梁靜茹說:「媽媽有陪我,互相陪伴,都是家人比較多,自己也需要沉澱。」被問到是否男方有小三,她則沉默皺眉、點頭未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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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光之作--點亮十三層遺址

位處水湳洞的十三層遺址,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金黃的色澤文、攝影/賴舒亞  盛夏黃昏的水湳洞,從山城美館離開後,我穿梭在洞頂路的巷弄間,信步走過幾階古意的石梯,眺望對面的臺金舊礦廠,居高臨下的地理位置與層疊往上攀附的建築體,遠看似荒廢的宮殿,也有人說它像布達拉宮、龐貝古城。其實,這座巨大的建築早年是被當地居民暱稱為十八層,因為現今的水湳洞十三層遺址當時的確總共有十八層,而位處海濱及雙溪鄉牡丹坑附近的坡地才是十三層,但因為水湳洞十三層已被稱習慣,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繼續喊這類依階梯設計的建築十三層了。  在燦亮的陽光照耀下,十三層遺址宛若一座巨大且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黃金城堡,沉默地坐落於連綿的山巒之間。之前到這裡,總是來去匆忙,隨意按幾下快門後旋即離去。這一次我刻意把行程稍作調整,讓時間充裕,放慢步履,從有別於以往的角度欣賞十三層遺址的風姿,我佇足,沒有言語的交談,與遺址彼此間對視良久,偶爾,跟它眨了數次眼睛,嘗試用眼睛代替相機,把黃金城堡之美存入記憶。我想帶走的從來就不是水湳洞或黃金城堡風景的本身,照片只是提供我不同時期的記錄參考,何況這些年來的相片已拍得夠多了。我想珍藏的是其身世和歷史所加諸在它身上的故事。日治時期依山勢而建的大型廠房為銅礦選礦煉製廠,因煉銅業沒落而走入歷史,雖然日據時代的選洗礦器具已拆除,但遺留了部分選場基座、廢棄煉金等設施。  廢棄後的建築物逐漸被植物給掩蓋,憑添本身傳奇色彩。現在除了有媒體拍片與特殊需求之外,一般的遊客禁止進入。因此,也加深人們對十三層遺址內部的好奇,經常有很多人想到廠房裡一窺究竟。約莫十多年前,因公務我有一次進廠房參觀的經驗,其實,整個十三層遺址當時早就形同一個不折不扣的廢墟,雖然廠房的主體建築勉強還算完整,裡邊卻已殘破不堪,挑高的上層廠房屋頂多已破壞,水泥剝落、鋼筋外露、磚牆傾圮,有多處的樓梯也毀損,到處可見雜草叢生擋住去路。過往從金瓜石本山五坑載運礦土至水湳洞六坑的榮景已不復見,卻不減十三層遺址獨特的歷史氛圍。  彼時我第一次仔細看著黃金城堡的外觀,想像古早在那裡進行許多大規模的選礦工作,如今雖然盛昔不再,但這樣富有文化的建築不應該就此被風吹日曬雨淋,任其在荒煙蔓草中乏人問津。後來我在新聞上得知有藝文人士呼籲,透過十三層遺址與四圍的山景規劃燈光結合音效等設計,從事藝術展演或做裝置藝術,甚至藉由它的背景提供大型歌劇演出,但關於這座古老城堡的建言也只是擱淺在諸多的公共議題內,等待有上岸的一天。  好在漫長的等待過程裡,以文創結合觀光的山城美館落成,吸引不少的藝術者入駐,利用礦區留下的工具與古物,現場體驗手作活動,利用作品元素聯結山城印象,來接續礦村的記憶,這裡可以說是充滿人文息氣的海角樂園,除了創造在地居民的就業機會,也讓他們能接觸藝文。館內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面掛滿各種木鈴的牆,信手賞玩木鈴就發出「叩叩叩」的聲響,問了木鈴創作靈感的由來,原來館長阿諾的父親年輕時在金瓜石當礦工,坑內工作危險性高,一早進坑,是否能平安出坑沒人曉得。後來父親索性撿了塊木頭,把它挖空後,再放入響片,每天繫在腰間,一下班,從遠遠的地方,孩子聽到木鈴的響聲,就能早先一步知道父親平安歸來。引頸翹望的過程總十分難熬,但只要最終能有平安的訊息捎來,等待便有了價值。  誠如經過許多年,值得慶幸的是早期那些撒下的種子終於開花結果。如天空之城般壯闊的十三層遺址在通過審查、舉辦地方說明會後,將於二○一九年的中秋,正式啟動點亮礦山的活動,盼待藉此為偌大山城晚夜,添上金黃的歷史氛圍。我滿心期待也樂觀其成,這座見證礦區過往歷史的城堡終於得以另一種身分重現在眾人眼前。根據報導,點亮十三層遺址的光雕,邀請知名建物設計照明的國際大師周鍊,以及藝術家何采柔共同創作,把在地環境融入聚落燈火與海邊漁火,在周間的晚上六至九時,透過不同亮度的琥珀色柔和燈光來點亮十三層,讓旅人欣賞這一座彷彿美術館的十三層遺址,同時緬懷採金過往的輝煌。  向晚風涼,我獨自走在下山的路徑,回想當年的水湳洞選煉廠,變成如今的十三層遺址,滄海桑田,各有千秋,從前的繁華,造就出現在的風情,也是歷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頁。而今年中秋,亮燈之後,不只十三層遺址將翻向光耀的一頁,所有山城子民的希望和夢想也會再度被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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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酷兒影展 連俞涵任巡迴大使

台灣國際酷兒影展閉幕,連俞涵(左)任巡迴大使。(記者王正平翻攝)  記者王正平/高雄報導  2019第9屆台灣國際酷兒影展,8日在高雄市電影館放映閉幕片《逗陣向前行》與末場電影《巴西皮繩愉虐邦》後畫下句點;閉幕同時也宣告台灣國際酷兒影展將展開首屆的全國巡迴,邀請到能演又能寫的影壇才女連俞涵,擔任巡迴大使;她同時也出席閉幕片觀影,並參與映後座談。  2019第6屆台灣國際酷兒影展的放映天數與場次均為歷年之最,22天共計100場次:台北62場、高雄38場。延續酷兒影展一貫的理念與精神,所選片單遍及30國,兼顧多元開放與深度探討的主題,深獲酷影迷們好評。  影壇才女連俞涵接任《台灣國際酷兒影展首屆巡迴大使》後表示,台灣有著人文關懷的底蘊,同婚合法又寫下亞洲第一,雖然還有許多待努力之處,但相信影展的巡迴播映,會像火炬一般,將平權的亮光帶到全國各地,也讓人們更能以欣賞與理解的角度相互對待。  酷兒影展主辦單位台灣國際影音與教育協會副理事長呂明蓁表示,雖然今年是同婚元年,但社會中的保守反對聲浪並沒有消失,跨國伴侶與有意領養孩子的同志權益尚未完善,期待有更多人認識真正的狀況與需要,也期望酷影透過電影帶來的訊息與經驗,成為台灣性別平等與人權運動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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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繼春遠眺玉山 係金ㄟ

台灣前輩畫家廖繼春作品《遠眺玉山》遭質疑為贗品,原修復者、畫家吳炫三認定是廖繼春的真跡。 (記者徐義雄攝) 記者徐義雄/台中報導 典藏於台中市葫蘆墩文化中心、台灣前輩畫家廖繼春作品《遠眺玉山》遭質疑為贗品。市府邀請吳炫三、陳銀輝、謝里法等三名畫家重新檢視,經過拆框鑑定,吳炫三認定是廖繼春的真跡。 台中市文化局表示,吳炫三是該畫作原修復者。他檢視畫作背面,透過光線看到以前修補過的位置與紋路;畫作中的遠山、近山,以及前面的幾個層次,也是廖繼春的風格;另外,山與天空接觸的山稜線很講究,這是廖繼春最重視的,確定是廖繼春的畫作無疑。此外,在光線的照耀下,L型破損痕跡也依稀可辨。 台灣前輩畫家廖繼春的入室弟子、畫家吳炫三指出,《遠眺玉山》畫作中的遠山、近山,以及前面的幾個層次,都是廖繼春的風格。(記者徐義雄攝) 至於備受質疑的「繼春筆」,吳炫三指出,廖繼春很孩子氣,偶爾會用「筆」,但次數很少。儘管有部分學者對於畫作有些地方提出質疑,他認為可能修補過度,畫風有些不同,但確定是廖的風格。 文化局說,吳炫三為廖繼春入室弟子,兩人情同父子,曾在廖的畫室習畫達六年,除得廖口傳心授外,終日舉目所見即是廖的真跡,對於廖繼春畫作真偽判定,國內無有出其右者。 文化局表示,近來有不少名家質疑廖繼春《遠眺玉山》真偽,專家輔以科技儀器出具修復報告認證,也有原修復者吳炫三出面保證為真。吳炫三身為享譽國際的知名藝術家,自有其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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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我的夢想家

台南市勝利國小4年7班 ◎劉學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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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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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多倫多首映 掌聲長達5分鐘

電影「陽光普照」在加拿大多倫多影展舉行首映,演員巫建和(圖)飾演誤入歧途的小兒子,導演鍾孟宏表示,巫建和極具張力的演出,讓各國觀眾都印象深刻。(甲上娛樂提供) 中央社/台北7日電 導演鍾孟宏新片「陽光普照」在加拿大多倫多影展舉行世界首映,在太平洋彼端感動全場,映後掌聲長達5分鐘。鍾孟宏出席首映說,希望大家找到共同信念,一同走出黑暗迎來陽光。 電影公司今天下午發布新聞稿表示,鍾孟宏執導的第5部長片「陽光普照」,在多倫多當地時間6日傍晚舉行首映,鍾孟宏也親自出席。 電影公司說放映時,觀眾不但被鍾孟宏的幽默情節逗得發笑,也被溫暖故事深深感動,映後觀眾更報以長達5分鐘的熱烈掌聲。 鍾孟宏映後座談時,分享創作初衷。他表示,「我們都身處在紛紛擾擾、不易生存的世界,必須找到共同的信念與目標一起努力向前;也因為歷經黑暗的過程是痛苦難過的,唯有持續向前才能迎來陽光普照」。 電影公司表示,還有觀眾發現該片英文片名A SUN(一顆太陽)竟與「一個兒子」的英文A SON同音,透露出電影溫暖的父子情深。而在片中飾演小兒子的演員巫建和,其充滿張力的演出,也讓各國觀眾印象深刻。 鍾孟宏表示,巫建和飾演一個悲劇性的角色,「大家都覺得他很壞,但他所要承擔的其實比誰都多,他的悲劇性格說明成長是一件辛苦的事」。 電影公司也提到放映結束後,各國觀眾仍久久不散,繼續向鍾孟宏分享內心的感動,有韓國觀眾表示,「我邊看邊哭,心情複雜」。 「陽光普照」結束多倫多影展的放映後,下一站將於10月前往南韓釜山影展,並於11月1日全台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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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台灣電影節揭幕 蔡明亮現身

中央社/羅馬7日專電 台灣電影節首度在義大利首都羅馬舉辦,到義大利參加威尼斯影展的台灣知名導演蔡明亮、演員李康生昨晚出席台灣電影節「台灣之華」(Flowers of Taiwan)開幕儀式。 台灣電影節由駐義大利代表處、羅馬亞洲電影節策展單位(Asiatica Film Festival)及羅馬國立21世紀美術館(MAXXI)共同主辦。 駐義代表李新穎、策展人史賓納利(Italo Spinelli)、羅馬國立21世紀美術館藝術總監侯瀚如(HOU Hanru)、蔡明亮新片「日子」的新演員亞儂弘尚希(Anong Houngheuangsy)都出席開幕典禮,共同揭開羅馬第一屆台灣電影節序幕。 在開場的一小時對談中,蔡明亮暢談從影心路歷程。一開始他的父親非常反對他拍戲,直到父親過世前,才告訴蔡明亮終於對他「放心了」。蔡明亮透露,他選角獨鍾李康生,也是為了追尋父親的身影,因為李康生很像他父親。 李新穎致詞時表示,這是台灣首次在義國首都羅馬辦大型台灣電影節,意義非凡。感謝觀光局、文化部共同贊助這次活動,也感謝所有義大利主辦方的協助。工作人員數個月來的辛苦,才能促成第一屆台灣電影節「台灣之華」的誕生。 李新穎表示,電影是促進文化交流的最佳媒介,讓台灣人的創意、活力與勇氣持續被世界看到,也希望透過每年舉辦的台灣電影節,為台灣藝術創作在義大利開拓更廣的國際知名度。 第一屆羅馬台灣電影節6日到8日在羅馬國立21世紀美術館的Auditorium廳及Videogallery廳舉行,共計播放14部電影及15部影像藝術(Video Art)。 羅馬首屆台灣電影節開幕,導演蔡明亮(右2)與演員李康生(左2)等出席首屆羅馬台灣電影節開幕典禮。(駐義代表處提供/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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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種植在台灣的一座南歐

文、攝影/邱傑 某一天我們在一個城堡裡頭用餐,我們坐在厚厚的牆組構成的空間裡頭享用一頓美好的午餐,南歐各國的餐好像也就是麵包沾橄欖油和醋,一大塊葷食,和一些生菜,以及一小堆仿若沒煮熟的白米飯。真搞不懂他們的米飯何以都要煮個六七分熟就起鍋?他們說那才是最好吃的火候,我卻想到台灣話有趣的一句:鴨子吞粗糠。粗糠是榖殼,乾燥乏味而又粗糙無比,吞來實非好味,Q彈清香的白米飯偏要煮成粗糠樣,煮不透之事教我想不透。 南歐回來,只因一個中台灣之旅的尾聲時段,在不存著任何期待和任何想像之下任由手機古哥引導而行,竟然穿越神奇隧道直達南歐。 進入一座莊園,眼前所見幾乎就完全是一個南歐樣子,古堡、矮牆、花園小徑…,高聳的樹木無言訴說於此迄立已久,建築物每一座也都顯得在此已有多時,好像這一座座古城古堡從來就一直站在這裡。 這好不教人驚奇。一面暗暗感愧於自己是多麼孤陋寡聞竟不知有此秘境,一面也感受到生為一個台灣人的濃濃幸福感,如此之近距離,如此之平易可到,太難得了。 我們在古意悠悠的餐廳坐下,看那粗壯的柱,看那孤型的半圓的紅磚大窗,看牆腳大大的橡木酒桶,看窗外高聳的城垛和塔樓,恍惚間好奇的反而是這裡的服務生居然和我們同樣黃皮膚黑頭髮,而且台灣話個個都講得溜極了。 呵!我們此刻是在台灣啊。 把我們拉回了現實面的,是端上來的餐盤中那一小堆白米飯煮得軟Q軟Q,嚼來齒頰生香,完全不像嚼粗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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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棗樹情懷

後院棗樹 文、攝影/雲霞 從小在台南公園長大,對那裡的一草一木極為熟悉。記得靠近茶座涼亭的湖邊上,有一棵粗壯高大的樹,原不知它是何樹,五、六月,開米黃色的小花,清香瀰漫。八、九月結果時,方知那是棗樹。 待果子成熟,經大風一吹掉落時,我就在樹下撿。許是任由它野長,沒人施肥的關係,結的果都不大,像雞心棗似的,但入口脆甜。樹葉長得挺茂盛,鬱鬱蔥蔥,華蓋亭亭。夏日,把躺椅擺在棗樹下,享受水波蕩漾的湖景與陣陣拂面而來的和風,不知不覺就闔上眼打個盹兒。 公園裡賣花生的阿玉,生意清淡時,就會到棗樹下與我一起撿棗子。我們拿棗子玩遊戲,先伸手猜剪刀石頭布,誰贏誰就先捧起一把棗子撒開,在選好的兩顆棗子中間劃一條線,劃時手不可碰到棗子,否則算犯規,由對方接替。劃好線,瞄準兩顆棗子的間距,用手指將這頭的棗子彈向另一頭的棗子,若彈中,就可拿走被彈中的那顆棗子,繼續彈。若沒彈中,就輪到對方彈。待棗子都被彈完,就數數看誰贏得多,贏來的都歸自己擁有。簡簡單單的遊戲,我們卻玩得樂此不疲。 那年我八歲,放了學天天在公園裡晃悠。阿玉十五歲,賣完花生就找我玩。過了三、四年,有一天,阿玉告訴我,她不來賣花生,要去別處賣別的了,好多賺點錢。看她並沒有欣喜的表情,反而一臉黯淡,是捨不得離開公園嗎?我好奇地問她,要賣什麼?她回我,告訴妳也不懂。知道她家境清寒,能多賺點錢總是好,我為她高興。但她走後,沒了玩伴,我嗒然若失,望著一樹的棗子,提不起勁兒。 沒想到過了大半年,阿玉突然出現,變了個樣兒,我幾乎認不出她來。穿著時髦,一身緊衣服包裹著婀娜身材,臉上擦脂抹粉,嘴唇上也塗了口紅,還把頭髮燙得卷卷的,梳得蓬蓬的,像個鳥巢。一雙高跟涼鞋,露出腳趾頭上的紅寇丹,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她一路跟坐在涼亭外喝茶的客人們打招呼,大家看直了眼。我怯怯地,沒上前,她倒是過來問我好不好,然後又忙著去跟客人打招呼了。 沒多留,旋風式的來,旋風式地走,卻在客人間刮起了一陣風,大家交頭接耳談論,我聽到一句:「她現在是走國際路線」。這什麼意思?看大家低語的表情,我沒敢問。 她也只這麼露面一次,不曾再來過。日後我們家離開了公園,遷往它處。長大以後,方明白走國際路線的意思,原來她賣的是自己,皮肉生涯的對象是外國人,不禁對她油然生出憐惜之心。若不是礙於生計,有哪個黃花閨女願意走上這條路? 在台南公園的這一段生活,早已塵封於記憶深處,直到從加拿大搬到美國西南部的新墨西哥州後,有一天閒逛園藝中心,居然看見棵棗樹,我好驚訝,當年跟阿玉彈棗子的一幕幕又回到眼前。好幾十年過去了,不知阿玉過得如何? 園藝中心一棵桃樹不過賣美金30元,而棗樹卻要120元,想必是品種的關係。迢迢萬里之外,又經過了這麼多年,有緣再見到它,那是多麼難得!心裡興奮著。樹有價,而牽連著兒時的記憶,於我心中,卻是無價的。立即將這棵棗樹買下,搬回家種。 細心呵護,期盼它早早結果,俗話說:「桃三李四梨五年,核桃柿子六七年,桑樹七年能餵蠶,棗樹栽上能賣錢。」比喻等待結果期短。果真,第二年它就開花結果了。畢竟樹沒那麼粗大,結的果不多。可是幾年下來,漸漸茁壯,結的果竟比小湯匙還大。立春後,開始疏剪過密枝,去掉交叉枝,剪去下垂枝等,待五月花開時,風送來淡淡清香,閉上眼,彷彿我又回到台南公園湖邊的棗樹下。 九月,棗子掛滿一樹,壓得較細的枝條垂彎了腰。依熟的程度,次第摘下,入口爽脆清甜,裝袋分送鄰居朋友,都讚好吃。《神農本草經》將棗列為上品,中醫也都說它具有補氣養血、健脾胃和美容抗衰等功效,難怪民間有「天天吃大棗,一生不顯老」和「五穀加大棗,勝過靈芝草」的諺語。曬乾的棗子可用熱開水沖泡來喝,我尤其喜歡拿來煮銀耳蓮子紅棗湯,覺得吃後整個人滋潤起來。還有過年做年糕,當撒上芝麻,拿去蒸前,我會在中間放一顆紅棗點綴,頓時讓平淡的年糕面有了生氣,以收畫龍點睛之效。 我們這半沙漠地區風大,棗子成熟,難免樹下會掉落許多,去清理時,想起當年與阿玉一一撿拾並玩彈棗子的情景,心裡湧起一份難言的惆悵情懷。或許別的女孩子也玩過這種遊戲,但我相信絕不會是用棗子。這輩子,阿玉這人,連同與我之間的棗子遊戲,已成為此世獨一無二的風景,永遠鐫刻於心底。(寄自新墨西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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