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峰旭暉 文/圖 廖俊穆 一、願徙蘭陽舒意憪，同心樂趣慶融祥。 二、覽取霞暉耀曠籟，愉懷景象挹詩情。 三、苑載文風雅韻，窗迎藝采入詩聲。 四、滿室文光涵逸志，新居翰采澹清寧。 五、鳥唱琴調 彈琴調挹芳菲，綿羽枝頭燦曉暉。 樂意相從頻對語，嚶鳴情誼欲雙飛。 註：步道悠遊「河濱公圜」，猶聞鳥影弦音。 六、龍潭浸霞 幾朵浸霞相映紅，輕盈出水澹朝空。 雙棲鵲羽同心侶，別有清香細語中。 註：新居遠處有「龍潭」，漫步隱約聽到鳥細語。 七、澹漠 水底藏身有草魚，游來游去樂誰如。 寄言結伴休分散，相契相隨志不疏。 八、欣瞻蘭陽 故園欣瞻崛繁欣，人文精神入市群。 縣治廉介傳海垠，風華隱曜建新猷。 九、悠遊南方澳漁港 悠遊怡然至港岸，市容繁榮似遏雲。 岸壁漁歌遠約聞，民情意志愈勤殷。 藝術體驗與開拓 就水墨藝術實體思維而言，水墨畫並非都是寫意畫，意筆形式也不等於寫意精神。換句話說，寫生工繪創作形式，也不等於工筆畫，這要看客觀物象的態度，意筆水墨畫亦可區分為寫實、寫意和抽象。意筆水墨的基本創作態度，有的嚴格尊重形式基礎追求藝術的提升，以寫生作為觀察體會後轉化為指標。有的則以審度物象而捨形取神，以傳統文人畫寫意的思維為取向。 這兩種水墨體系在自然昇華為創作時，往往呈現很大的差異：前者是對自然粹練概括元素，後者是大膽的捨形取意。兩個體系的直覺差異是涉及創作系統和技法系統，也反射出中西美學思維的融貫或獨立思考理念的差別。寫生寫實粹練創作的水墨形式，以詩化的象徵繪畫語境，融入光影透視，解剖造型，充分表現物象輪廓結構的力度。但筆趣意旨存在較有限度。而傳統審度物象精神的寫意形式，將意筆推進寫實情境時，意象量感和空間結構均靠筆墨的表現，筆趣盎然，但景物造型質感的粹取則易淡化。這兩種體系的相剋性在於：當切近現實主義的範疇時，寫意精神往往降為筆墨技法：當切近寫意旨趣時，現實主義又遭到貶為技能。這個不相容的違悖之論，使我幻想試驗朝向融匯寫生、寫實、寫意兼容並治的繪畫形式：一方面想要保持物象造型精確結構的感染力。另一方面想萃取意筆旨趣與內涵意境，使兩者調融在一個藝術層上進行。 三貂角海灣 十幾年前，我常常陷於前面所述這兩難困境之中，曾經有一次與故宮博物院前副院長 江兆申先生（茮老）二人晤談時，說到我所採取融合這種繪畫體系創作的方向時，茮老他的看法認為：「水墨畫要採寫意就完全寫意，要用工筆就走工筆，工寫兼治很難成功」。「你已經化了那麼多年在這方面創變，也不必放棄改向了」。當時聽他這麼說，是有點洩氣。茮老他走了，但內心到現在還是很感謝他，因為他這句話，讓我認真思考過，也使我更執意冒險延續當時探索的變法。我執意不放棄創作形態變化的原因：一旦丟棄無異先前的十幾年白費力氣。若退回固守原先傳統寫意觀念，則難於掙脫束縛，像一些畫家一樣隱藏著傾向的形影，絕難自創面目。所以我仍埋首繼續跨度形式的創作探索，力於追求水墨藝術現代精神。 民國八十一年底，我第六次個展應邀在省立台灣美術館（現國立台灣美術館的前身）個展時，江副院長兆申寫了一封信寄到展覽會館轉給我，信中他說：「近作展示，覺舊業孟晉駿發，尤以野柳海舺之作，風濤水石，如幻如真，至為佩服」。意外的是江副院長他信中最後那四個字，當時我直接連想到的是：下一步怎麼走？追尋創作的軌跡指標何在？如何在當前的規律上修正探索？如何調融意境旨趣騰出較大的施展空間？種種理念、新的期待、及想要打開的內核性問題叢集而來，使我頓時陷入沈思。 寫意精神、新寫實主意的內涵、寫生的方法大跨度的結合實踐，也就成為我近十幾年來邁進新階段的指向，我創作的觸角也一步步伸向另一片遼闊待懇的荊原棘地，以下幾點是我歸納當時自己所訂要體驗創作的羅盤指向： 一、開拓總體創作觀念，從客觀意識感受認知，發揮主觀因素的能動性，透過主觀空間反映客觀空間展示，表述心靈巨大的起伏和律動。並連結文學、書法的經驗做全貌性思考探索。 二、落實運用寫生、寫實、寫意系統的契融性，發揮現代水墨精神及圖像質感與張力。 三、採取水墨的分離機制與渲敷技法，表現結構的轉折和肌理的疊壓效果。 四、注入文學哲思相關的構思，將腦中積聚的思維契合貫穿在作品的細胞中，使其產生「注血」作用。 五、理性驗證創作思維，以自主化本質追索形象、造型、題材獨自性規律。 實踐以上自已，調整的創作規律後，翌年開始即倖獲日本國際現代美術大展「國際獎」，是台灣在日本首獲水墨畫最高榮譽。第三年即民國八十四年，年初歷史博物館邀請於國家畫廊個展獲「榮譽金章」。同年五月獲第一屆「詩學獎章（傳統詩）。六月獲第一屆中國當代藝術名家作品系列大展「金鼎獎」，當時兩岸文化交流尚未展開，遂創台灣首獲大陸藝術最高獎項，政府補助我來回飛機票到北京領獎，當時各報均有大幅報導。同年年底獲十八屆「吳三連藝術獎」，一年連獲四項大獎，總統召見關切。過了一年獲「榮譽文學博士」，又旋獲「文化藝術薪傳獎」，八十七年於文建會提前退休，專心從事研究創作。八十八年文藝節，與國際名詩人余光中教授同時獲得「榮譽文藝獎章」，同月月底再獲「文化藝術成就獎」。民國八十九年獲「上海傑出藝術家獎」後，因工作太累閒散了一年多：出國旅遊寫生及擴整工作室。今年年初籌整「台灣當代水墨畫家雅集」，於國立「中正藝廊」舉行「飛越-水墨探索聯展」，聯展專集審編甫舉付梓，不意去年送審的近作有：「奔流千山」、「懇瀑長歌」、「晨海」、「幽澗共風煙」、「低語Ⅱ」六件作品，頃接來函通知獲得亞洲藝術國際評審委員會頒獎「環球國際藝術貢獻獎（金獎）」及國際藝術研究院頒發「二００三年藝術成就金像獎」。這些遲遲接連而來的禮物，讓我感概自己水墨藝術心理發育太遲，實驗變法創作階段，恰適我漫長的公務繁忙期，重心置於公務，只能利用夜間假日晨昏不懈創作，移向藝術奮起時間太遲。 就藝術形態學而言，從具象——抽象——物象的分化過程，是創作內容轉換形式的改變演化，其改變原因繁複，政治經濟、宗教科技、文化風俗、自然環境的種種變化均隨時影響其進程，而成為研究美學最容易找到的藝術變遷動因。這種種動因造成的回轉、橫移、側動和偏流的無數現象所構成的歷史長河，才顯現形態演化的自律邏輯。就藝術史演化而言：藝術形態演化的必然性，是存在於豐富樣態的現實偶然性之中，偶然性的風潮退盡，則另由別的藝術形式替代。是以，藝術形態演化過程中，迴轉並非倒退而是以退為進；抽象、物象的演化，亦非同於生物形態學的進化，只是反向思維的過程，像由建構期走入解構期一樣，只是時潮過程的意義。 至於創新系統的各種藝術主義，如由西方一波波紛至沓來，有的已走進歷史盡頭，有的方興未艾的：達達、超現實、超寫實、後現代等等主義，那是藝術家創作興趣的傾向。理論可以剖析藝術在歷史局限中蠡測未來，卻無力做藝術創作的規定。作為一個藝術工作者，他必須有力度的自己做內核體驗，創建開拓性的意義，這是首要的課題。除了上述這些典型例證外，很多藝術現象，都顯示出藝術形態的混合性和中間性（尤其是西畫）；所以就文化意義而言，不論是選擇具象、意象、或抽象，其並非藝術價值的差別，亦無類別價值的差異性。最深層的課題，是如何把藝術創作進入深層探索，使創作發微抉奧生機盎然，蔚然自樹風貌撼人心弦，闡揚藝術文化精神，這才是要竭力邁進的藝術工作責任。   註：此篇作者獲「世界文化藝術研究中心評審委員會」頒發「國際優秀論文金獎A1」，八十多篇獲獎論文之一。 風雪天倫 蘭陽特殊景觀 —、宜蘭秘境八景 內埤情人灣兩側，伴侶相偎似黏萍。 龍潭曠籟塵囂遠，美景倒映隨雲翎。 永恆教堂河中庭，悠樂童玩節育銘。 蘇澳冷泉稀世有，天然碳酸涼溫馨。 東岳烏岩海蝕洞，泰雅文化歌舞聆。 澳底潮磨玻璃晶，滿灘珠塊如星熒。 鯨追海豚噴龜島，灑淨煩心擲波寧。 粉鳥林貌景幽邃，清恬靜謐列畫屏。   註： 一、1976日本國際書道檢定「師範」合格，1978第—回「九段」檢定合格，1980日本文部大臣賞。 二、1995獲 李登輝總統兼文復總會會長，頒發第一屆「詩學獎章」。並特聘文化傳播研究委員、審查委員。     二、蘭陽十一景 （蘇澳） 蘇澳港扼守海門，浩瀚掀濤成天塹。 漁船聚泊南方澳，鐵橋橫跨月牙灣。 筆泛詩景開覺路，翰墨志趣瓣心鄉。   （冬山） 冬山河舉世所聞，國際童玩藝術節。 划船競賽人潮盈，親水公園興欲融。 梅花湖狀兩相似，矌籟倒影愜意粼。 仁山彌猴從渠偎，掏摸遊客樂自閒。 三清宮肅瞰脫俗，化淳塵世豁心胸。 伯朗大道踏曦暉，袤田澄袤頁頁翻。 嘉年華會放氣球，騰旋縹緲停雲霞。   （羅東） 羅東公園奐美輪，望天丘曜玄武亭。 長廓古貌賡風雅，陶情文心化育民。   （三星） 蒸氣火車三星貯，曾載年少去采風。 安農防風林護岸，變色落羽襯斜陽。 長埤湖噴空水柱，鳩澤地熱蒸幽谷。   （大同鄉） 武陵翠巒視野闊，忘卻煩憂澹開懷。 梅櫻繽紛入晴嵐，豔香飄溢蘭陽溪。   （武荖坑） 武荖坑帳舖迎月，博覽露營掀星曄。 管弦迭奏悠揚裡，促膝連夜笑語憫。   （東澳） 東澳岬礁抱獨秀，嶙峋消波暗爍明。   （頭城） 石港春航興遙瞻，龜嶼鯨豚絡繹賞。 三角錐狀博物館，雄峙傾斜烏石港。 海蝕歲月雕逸興，書香雅氣播邇遐。   （礁溪） 猴洞溪谷陡壁峭，岩階懸空攔瀑流。 任洩礁溪蕩深潭，湧現溫泉滌清煩。   （太平山） 國家森林遊樂區，明池生態盎原始。 鴛鴦野鴨自在遊，蟬語鳥嗚譜樂章。   （五結） 國藝中心蘊傳統，啟迪遊藝又依仁。 珍藏薈萃連六藝，弘揚社教振瀛寰。   註： 一、2014獲世界文化藝術研究中心評委會頒發中英文「國際藝術大師終身成就獎A1」榮譽證書、金箔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