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諷綠走了林九萬來了黃押寶

黃建嘉被爆曾「逼公務員輔選又辱罵下屬」 記者王超群∕台北報導 民進黨副秘書長黃建嘉三日高分貝嗆聲林明溱不是好縣長,負面選戰引來矚目,黃建嘉被挖出其擔任屏東縣政府觀傳處長時曾「逼公務員輔選又辱罵下屬」。國民黨副發言人呂謦煒四日指出,民進黨重用如此作威作福的黨工,代表著民進黨即便換主席仍然難掩鴨霸濫權的作風。 呂謦煒指出,黃建嘉過去在地方選舉期間,以縣政府發言人身分要求下屬配合輔選,甚至還對不滿的下屬稱「我為什麼能幹這個位置,很簡單,因為我選舉出來的」、「不然你們去選舉嘛,你可以押寶蘇清泉那一邊啊」、「你不是考試進來的話,你應該有多少假,是你的權力,你明天就可以走了,這也是國家給我的權力」等語,明顯違反行政中立,更公然違法。 呂謦煒說,黃建嘉引發爭議後請辭止血,沒想到隨後轉任副總統賴清德辦公室專門委員,現在更高升民進黨中央黨部副秘書長,賴清德於民進黨主席選舉時曾提出「深刻檢討,贏回人民信任」、「廣納人才,引領創新進步」等政見,難道民進黨的檢討,就是繼續負面選戰、繼續傲慢鴨霸?難道民進黨廣納的人才就是這種欺壓基層公務人員的狂妄政客? 呂謦煒表示,民進黨中央走了坐領高薪的「林九萬」,來了傲慢濫權的「黃押寶」,難道這就是民進黨新任主席賴清德的黨務革新?如此迂腐作風,不但讓民進黨自己的支持者失望,更不可能獲得台灣民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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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引領我的那雙大手

台南市文元國小六年七班  ◎陳柏佑 每個人在生活中都不會一帆風順,總會有人在你不如意或遭遇困境時,伸山一雙替你解決困難的雙手,親人、朋友、老師都不吝嗇於伸出溫暖的雙手給你鼓勵,引導你走向勝利的路。 雖然從小參加英文補習班,但我對英文的熟練度遠遠不夠,有一次發下英文卷時,看到分數的我瞬間僵硬,看著只考四十八分的英文考卷,我的靈魂就像被吸走一般,沮喪的我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回家時,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深怕被爸爸罵,他火冒三丈、怒髮衝冠的樣子,光想就有點退避三舍。回家後,我硬著頭皮拿出考卷給爸爸看,令人意外的是他不但沒斥責我,反而用粗糙的手摸摸我的頭說:「沒關係,下次再接再厲。」沒想到會被爸爸鼓勵的我,心中的沮喪頓時一掃而空,甚至打起了精神重拾英文課本,打算好好振作。 我在課業上遇到瓶頸時,爸爸總是細心的教導我,盡可能把題目解得鉅細靡遺,讓困難的問題轉變得淺顯易懂,他用那雙長年辛勞工作而長繭的大手一一點出我在學習上的不足,因此,我的課業進步不少。有次我的數學考了七十八分,那一陣子爸爸的工作很忙,每天下班都累得快虛脫了,但他依舊會一題題講解給我聽,在爸爸耐心的教導下,我的數學果然有了不少的進步。 如果沒有爸爸那雙溫暖的手,為我排解困惑、加油打氣,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我真的要好好感謝爸爸,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像爸爸一樣,成為一個有能力引導他人的人,給予他人協助,充滿溫暖的可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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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考試

台南市寶仁國小五年義班  ◎陳品旭 爸爸說考得好才有好工作 媽媽說考得好她才會開心 我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考不好媽媽就不能開心嗎? 難道考不好就一定找不到工作嗎? 難道沒有把試考好我就不是好孩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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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自願為籠中鳥

台南市德光高中一年一班 ◎鄭之喬 自由的可貴,是我窮極一生所嚮往。外界的光景是否明?我不曉得,因我是一身陷囹圄,遭束縛的籠中鳥。 國中已就讀三年的私立學校,那時我不明白,為何父母要將我送入這牢籠,偌大的校園,竟被自己不得不狹隘的目光所侷限,我彷彿僅立足於一方孤島;我不清楚,為何未來會困在名為升學的樊籠中,被繁重的課業壓力擊垮,動彈不得。或許在旁人看來,這般失去自由的籠中鳥是過得安逸、踏實、規律;可,我羨慕外面的蒼穹有多蔚藍、多壯觀、自由的鳥看似稀鬆平常的生活,對我這隻籠中鳥來說,猶如一步登天的妄想。 與其說是籠中鳥,說實在的,稱之為機械鳥亦行得通。千篇一律地,六點按下刺耳的鬧鈴,七點踏入名為學校的牢籠,等著我的是一連串的考試、鋪天蓋地的補充講義,大紅色、尖嘴猴腮的分數好似正恥笑著我的愚蠢和不自由,直到晚上九點,我才能暫且解開固定自己的鎖,開啟牢籠的大門。然後呢?然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複著如此,制式化的一切。 我可曾後悔過?怎可沒有呢?我憧憬著藍天、嚮往著清新的氣息,而非到處貼滿升學標語的樊籠,那是以成績名列前茅美化著這累人的壓榨。話為何說得這般辛辣?因我那時深深痛恨著我的不自由。 國中三年過去了,又迎來了一次抉擇的機會,抉擇著瀟灑「越獄」,抑或繼續過著被束縛、禁錮的日子。此時,這般耗盡力氣渴望自由的籠中鳥,竟猶豫了。考慮再三,對於未來的不確定及徬徨不安,使我對於自己是否具備獨立自主的能力感到疑惑。最終我選擇了留在籠中。簽下直升單的我,全身發寒並顫抖著,因我深怕未來的我會痛恨執筆勾了「同意」的自己。此刻,身為籠中鳥,會有遺憾嗎?做任何選擇都會有的吧!我對自己傾訴著。我亦告訴自己,籠裡有我所熟悉的一切,且我已習慣著種種制度下,制式化的生活了,在嚴厲的操練下,我已奠定良好基礎。我是隻真正受益的籠中鳥。 雖無蔚藍的蒼穹、自由的徐風,這一次,我自願身為籠中鳥,為了更廣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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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第一次

台南市和順國小四年一班    ◎康語彤 第一次去綠島度假,我很開心,要上船前必須先喝暈船藥,不然開船後我會吐。上船時我非常緊張的抱著媽媽,媽媽說:「不要緊張,睡一下就到了!」我抱著媽媽熟睡,一醒來我就看到美麗的綠島。我們入住一間有著店狗、迷人海景及美味早餐的民宿,度過難忘的假期。 回想第一次去打羽球,是我跟爸爸說我想學習打羽球,爸爸還一再跟我確認是否要學,在我肯定的神情下,爸爸幫我報名了羽球課。我慢慢的從學習握拍到現在已經可以和別人對打,也在羽球館交到許多朋友。假日時光不再只是呆呆在家裡,還多了更多的運動玩耍時間。 第一次煮泡麵是因為那天爸爸加班、媽媽忙工作,都沒空理我,我的肚子餓得咕嚕嚕了!於是媽媽就教我如何自己煮麵來快速填飽我的胃。首先在鍋子中放水,煮到滾後放入麵,再放入調味料,再等水滾了就打個蛋煮三分鐘就大功告成。媽媽傳授下煮出來的麵就是美味幸福味。 好多好多的第一次,酸甜苦辣鹹的各種第一次,次次都令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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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書法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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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眼前無限感──詩在苗栗的前世今生

文/number053 圖/陳克華 詩人丘逢甲有首詩如此寫道:「田制奇零畝,溪流淺急聲。亂山多近市,新縣未圍城。土瘠遲官稅,民貧長盜萌。眼前無限感,過客此孤征。」丘逢甲筆下的「亂山」、「土瘠」且「民貧」,描寫的就是自己的故鄉──苗栗。   苗栗的文史風景探勘 苗栗舊稱「貓裏」,由於地形崎嶇、被許多山脊所阻隔,交通備受限制。雖然因為地理關係的緣故,苗栗過去在人際互動受限於鄰近地域,但也因此形成了一個具有認同感的文化生活圈。當然,讓苗栗在發展上產生諸多困難的,並不只有環境因素。在不同掌權者的統治之下,地域的正式命名也顯示出苗栗主體的變動性。 第一次在官方行政區域劃分中出現「苗栗」一詞,是在清領時期。儘管看似很早就「正名」了,但對當地人來說,能光明正大地在地址上寫「苗栗」這個名字,卻是經歷了漫長乖舛的過程。無論是1889年至1895年經過奏請光緒皇帝正式設立的「苗栗縣」、日治時期在1901年至1909年設立的「苗栗廳」,抑或是國民政府來臺後在1950年重新設立的「苗栗縣」,這些更名都再再讓人們對於地方的認同產生變動,間接影響了人文藝術的發展──用一個「堂堂正正苗栗人」的身份書寫,可以更名實合一地歌詠地方,更可以記錄民俗風情,讓這塊土地的記憶跨越世代的藩籬,以文字為翅膀,從過去飛向未來。 要觀察苗栗的文學,則必然脫離不了人與人的集結互動。相較於1895年以前臺灣的十幾個詩文結社,日治時期的文人雅士們在短短五十年內,總共創辦了數百個傳統詩社。因為清領時期的統治者與被統治者擁有相同的語言習慣,在文學藝術上不會有太多的差異;但當自幼學習漢語的傳統文人在政權轉移後,面臨的不只是日本政府成為掌權者的階級異動,更是從文化習俗、語言文字上全面地被改變──美其名是「現代化」,不過看似進步的種種政策,卻往往伴隨著無法適應的痛苦。在這種複雜的族群關係與歷史的重層現象中,「詩」作為藝術的一種表現方式,也就成為了文人逃避現實的出口。   苗栗的古典詩社綜覽 談到詩人的結社,可以從詩本身「神奇的魅力」說起。無論是意象的使用、聲韻的設計,或者是留給讀者解讀的閱讀空間,種種難以說清的曖昧性質都讓詩不再只是一種形式上單純的文類──稱讚風景「美得像詩」、很有「詩意」已然成為人們的一種習慣。可以這麼說,詩是一種最凝鍊的文學、藝術的巔峰。 綜觀文學發展的過程,以小說或散文為名的文學結社寥寥可數,但「詩社」的數量則異常蓬勃。正因為「詩」的文學傳統與藝術本質,而讓這些創作古典詩的詩人能夠在集結作詩的時候,從「現代」的成長與批判中暫時逃離;但這也使得他們的作品時常淪為辭藻的搬弄,無法展現出內在的精神。究竟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詩社裡的成員們該如何保有自我的意志? 想像一場時空旅行,我們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苗栗。首先,我們將會看到1897年創立的「鹿苑吟社」、1917年的「天香吟社」以及「湖光吟社」;到1927年,苗栗最為興盛的詩社「栗社」誕生,不難看出苗栗詩社的蓬勃發展。最早以苗栗為中心發展的的鹿苑吟社,藉著「詩作的吟哦酬唱來聯絡南北聲氣,以抒發家國之思、滄桑之痛」。有趣的是,當時的政治與社會情況尚未明朗,詩社並沒有實體的聚會,反而是以「郵寄」的方式傳遞彼此的作品進行交流。這種由許多人共同形成人際網絡的「筆友」形式結社,用現今的角度來看,似乎和我們熟習的「臉書社團」有幾分相似。 在鹿苑吟社創辦二十年後,天香吟社的出現則更加影響了苗栗的文學發展。對於支持新文學的人們來說,往往會認為參與傳統詩社的文人們都是心態「保守」、站在「反抗的對立面」的人。對於這種說法,天香吟社的詩人吳頌賢可以證明事實也許並非如此。吳頌賢在天香詩社創辦期間,受邀擔任書記等職務,在參與活動之餘更協助社務的運作;當出版《天香吟社詩集》時,所有的書籍就是他一個字、一個字手抄來的──相對於1920年代才開始盛行的印刷術,手抄代表了一種文化的溫度。天香吟社主要的活動區域位於當時苗栗街的文昌祠內,而文昌祠外頭立著的「敬字亭」也許正告訴著我們,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文字,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這個世界上,代表先人對文字的敬重。 對於社會脈動的體察,吳頌賢有著敏銳的觀察與熱忱,他甚至曾參與了羅福星領導的抗日活動──只可惜,在當時所有武裝抗爭的力量,都是難以與執政者的軍事規模相抗衡的。在抗日活動的最後,吳頌賢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才加入詩社,以另一種「文化上」的活動繼續他抗日的精神。   苗栗重要詩社:栗社 在1927年,天香吟社擴大組織,轉型成百人以上的「栗社」,甚至吸引了有「鐵血詩人」之稱的吳濁流加入。栗社的社員大多是地方仕紳與知識分子,發展到最興盛時,成員的蹤跡甚至北至板橋、南至台中。 傳統詩社大多以某某「吟社」為名,原因是社團大多以舉辦「擊缽吟」活動為主。擊缽吟創立的目的原來是為了推廣古典詩,但各詩社發展到最後,往往讓其演變為形式僵化、內容空洞的一種活動,也因此許多新文學的支持者認為這是一種陳腐的象徵。有「高舉五四火把回臺的先覺者」之稱的張我軍就曾說「我們反對做舊詩,我們尤其反對擊缽吟」;而朱點人在著名短篇小說〈秋信〉中的主角「斗文先生」也曾批判「擊缽吟不是詩,從凡夫俗子口中唱出來的山歌才是詩」。不同於其他詩社,栗社採取「賦詩以課題為主,擊缽吟為輔」的策略;在詩社運作期間,吳頌賢甚至每期手抄油印詩集分送詩友,彰顯了為文學付出「身體勞動」的證明。吳頌賢賴以為生的西服店,因為時常聚集栗社的詩人而遭受日本警察頻繁的調查;從參與羅福星的武裝抗日活動開始,吳頌賢對傳統文化與認同的堅持,除了可以從詩作中觀察出,更表現在他「一生拒穿日服」的衣著上。 王幼華的《冰心麗藻入夢來》一書詳細梳理了日治時期苗栗的傳統詩社,他發現這些詩社裡「出現不少相同的成員」。這種「重複參與不同詩社」的行為,是否代表當時文人們的文學認同,可以同一時間在不同的詩社間流動呢?對於在2000年左右已走入歷史的栗社,我們可以從中觀察在日治時期苗栗的文學場域中,詩人是如何去面對文化的變革與自我的理想。 在苗栗第一次設縣時,文昌祠在內部的倉頡廳設立了英才書院,開創了官方與民間共同舉辦教育活動的先河。甲午戰爭後,書院廢止,文昌祠在日本政府令下先後成為了憲兵屯駐所、公學校、支廳宿舍。雖然書院廢止,但每年春秋文昌祠祭典的日子,栗社仍然會邀請苗栗各詩社的詩人們一同舉辦詩人大會,展現地方的文學色彩。今日,當我們走入苗栗的文昌祠祈求考試順利、在體制內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努力時,不妨回顧這段精彩的歷史──想像白色照壁裡,一百年前天香吟社的的文人們以詩相談,言談之間散發書卷氣息;高聳穩固的牆面彷彿一個巨大身體,看裡頭的信仰的血脈和神聖的物器,預視古老文明重見光明的契機。   從古典回到當代 詩社之所以特別,除了在於其鑽研文類的特殊性,同時也因為社內舉辦的各種活動。詩人們集結聚會,一方面可以排解個人情緒,另一方面同時傳承文化和文學的傳統,在日本文化的統治下建立一個「漢文想像的共同體」。從日治時期的文學來觀照當代社會,則顯示出了現今人們對文字有更多的「行動」──對於近年的大埔迫遷事件,苗栗的客家詩人邱一帆寫下〈土地悲歌〉作為紀錄,其他也有辛牧、鴻鴻等不同世代的現代詩人為此次徵收而提筆,寫下社會的憤慨。也許,有些人會質疑「詩」是否會因為與現實靠得太近而淪為「口號」?詩在創造現實之餘,更要反映現實,才能真正打動人心,如同丘逢甲於1895年寫下「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的悲痛詩句。 日治時期的苗栗經濟開發較晚,這也連帶地使得苗栗人文藝術的發展不及其他地區;相較於將這種緩慢視為落後的表徵,也許將其看作一種「蓄勢待發」會更有文化的深度。苗栗作為詩人的故鄉,該如何以文字去表現出活生生的血肉,而不成為丘逢甲筆下的「過客」?連橫在《臺灣通史》中,為丘逢甲寫下「成敗論人,吾所不喜,獨惜其為吳湯興、徐驤所笑爾」的嘆息。相較分別戰死於八卦山與斗南的抗日英雄吳湯興與徐驤,丘逢甲、吳頌賢等眾多的苗栗詩人們雖沒有獻出生命來證明自己的家國理想,但他們卻以一種更長遠的方式,為臺灣在時代之中下了一個註腳──這些情感深刻的詩作至今依然被人們流傳著。 被笑並沒有什麼,重點是如何在社會中達成自我的實現。「詩」作為一種簡便、最能夠呈現出張力與情緒的文體,從「身體力行的革命」和「文學作品中情操」來分別觀察,遙想當年的有志之士們是如何深思熟慮地抉擇,也許是另一種認識苗栗前世今生的方式。畢竟,刀槍可以傷人,卻傷不了任何一首詩。   *本文作者為北藝大文跨所碩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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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心的祝福 

◎陳均安  基隆市仁愛國小三年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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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人生〉林智信 記錄台灣之美

精神矍鑠的林智信。 文∕楊淑芬  圖∕林智信提供 我像一隻大鵬鳥,飛越台灣山河,一層一層的山嶺橫亙在前,河水川流而過,濛濛細雨下在雨都基隆,這就是我最愛的台灣……。頭髮飛白的林智信正在導覽他的巨作《芬芳寶島》,他傾注25年時光,畫下全世界最大的油畫,為1950年代的台灣土地留下印記,為台灣畫壇留下記錄,也是他一生最巨偉的創作。 《芬芳寶島:憶象1950年代的台灣》,長達248公尺,共有102幅150號的作品連綿而成,林智信從1989年開始構思,整整醞釀了17年,2007年開始動筆,畫了7年,在2014年大功告成,這幅畫從台灣北端基隆嶼到最南端鵝鑾鼻燈塔,實景綿延超過400多公里;台南市長黃偉哲讚嘆這幅畫,他說中國大陸有《清明上河圖》,我們有《芬芳寶島》,藝術恆久遠,都是傳世偉大作品。 林智信16歲時的木刻版畫火雞,筆力俐落遒健。  農鄉少年嶄露天分 林智信1936年出生於歸仁紅瓦厝。歸仁是個農鄉,林智信祖父是個道士,在地方小有名望,平日為人祈福消災,糊紙厝,在木刻板上印符令及年畫,小小年紀的林智信在一旁看著,這是他最初的美術啟蒙。家鄉裡廟宇的飛簷,神像前的香火,歌仔戲、布袋戲台上多彩的布幕,伶人的妝容,鄉里的風光,也都在他小小心靈,有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林智信從小就愛繪畫,小學二年級時,一次放牛的時候撿到木棉花樹掉下來的樹瘤,他用小刀繪刻成圓形圖章,蘸上印泥,蓋起圖像,拿到學校分享同學,大家都很開心爭先恐後拿來蓋印,他內心有著小小的成就感,日後回想,這就是他愛上木刻的初衷。 林智信年輕時作交趾觀音。  南師扎根繪畫基礎 初中第一名畢業後,他放棄保送,考上南師美術科,因為學費全免,每個月有配給的三斗米,還有零用金,對家中不無小補。他形容第一次拿到學校發放的皮鞋,是生平第一雙皮鞋,他緊緊抱著嗅著新鞋的味道,心中難忍激動,除了學費全免,他也在南師打下紮實的繪畫功力。 在南師時,受到當時兼任中華日報副刊編輯的導師張麟書指導,老師愛才,還送他一套木刻刀,他興奮莫名,賣力學習,也把作品投稿豐年雜誌、中央日報、新生報、自由青年等報刊。尤其受到豐年雜誌主編楊英風青睞,兩人友誼彌長,成為終生亦師亦友的至交,楊英風鼓勵他引導他,讓他在木刻版畫用心經營;來自童年的生活印象太深刻,他的作品幾乎都是鄉土鄉情,當年本土意識尚未普及,許多人批評他的作品「土味太重」,幸得畫友席德進鼓勵,「這種土味才是你的特質,是別人無法表現或取代」。從此,林智信義無反顧,緊緊攬著木刻工具,持續刻繪本土風貌作品。 林智信南師畢業後出任小學美術老師,推展兒童美術教育,是傑出優良美術教師,也是許多人的啟蒙老師,他也曾受教育廳委託舉辦木刻水印版畫教學。後來,林智信不斷精進木刻技巧,多次在國際大賽中獲獎。 2017年林智信獲台南文化獎最高榮譽。  迎媽祖版畫創紀錄 1995年完成的「迎媽祖」,是世界最長版畫,這是林智信耗時20年創作、長達124公尺的版畫巨作,在世界各地受邀展出多次。共刻劃1066個人物,裡面有香案迎神、十三音古樂陣、八家將、七爺八爺、車鼓陣、南管北管、南台灣特有藝閣車陣等等,藝術家用木板水印版畫,保留、記錄逐漸失傳民俗文化,更呈現台灣庶民生命力。 說起迎媽祖,林智信清楚記得其中的艱辛,要研究藝閣與陣頭典故的來龍去脈、神輿與其護衛所屬間的關聯,傳統的服飾及化妝規範,動態的表演、架勢、配樂、道具後,才能動筆繪製草圖,在創作過程中,需花費大量時間於畫面及資料研究考據,作品製作過程複雜艱辛,三易圖稿、刻繪木板、印刷、染色,終於在60歲那年完成這幅巨作。 2019年林智信出版《雋藝風華-藝術拓荒者林智信回憶錄》,並且舉辦新書發表會。  芬芳寶島訴鄉土情 成為名滿國際的版畫家,林智信再度挑戰自己,他起心動念要以油畫留下台灣最美的景象,也是他人生最懷念的記憶。以1950年代的台灣為藍本,完整呈現在畫布上,彼時台灣是物資缺乏的農業時代,但是民風純樸可愛,人們講信互助,一片祥和;廣闊翠綠的鄉野是三合院和紅瓦厝,阡陌縱橫田野上,牛隻低頭吃草,雞鳴狗叫,農夫辛勤耕田,農婦揹著幼兒播種,市井攤販吆喝,黃昏時炊煙裊裊,這些景象都撼動著林智信的內心。 1990年林智信開始油畫創作,早期是旅遊寫生,為了更細膩的掌握技巧, 到日本學習,每一年他在「日展系」示現會研究油畫,並且參展,從1999年開始被示現會推選為會友,得以永久免審參展,後來更入選法國藝術家沙龍展,在法國皇宮展出,並且獲得法國邀請個人展。這些磨練讓他在油畫天地更自信,掌握油彩特性,嫻熟繪畫工具,運筆或是畫刀都能自由揮灑。    濁水溪南北好風光 《芬芳寶島》由西海岸往台灣觀看,從近景的海洋港口進入內陸腹地,再描繪田園、農家聚落、山川和百姓生活趣味,他以濁水溪為分水嶺,溪北以瞰看的角度畫出台灣的好山好水,溪南則是深入民間,描繪庶民的生活況味,他稱這是「乾坤」兩樣情。 畫中盡收好風光,山巒層疊,綠野無際,淡水河舊時帆船相連,田裡白鷺鷥滿天飛舞,苗栗蒸汽火車穿過山洞,遠眺天邊有兩條大彩虹,鹿港媽祖廟前舞龍舞獅,西螺大橋橫亙過濁水溪,雲林溪邊眾人捉赤嘴仔,北港牛墟熱鬧滾滾,阿里山神木和櫻花相映成趣,達邦鄒族盛裝祭祀,六甲採菱樂,曾文溪口撈網捕烏魚,安平海邊牽罟捕魚,台南迎媽祖滿天鞭炮,百百旗連綿好遠,最特別的是林智信仔細描繪他的故鄉歸仁,畫面上滿滿紅瓦厝,其中一間白牆上有3個指印,是他的老家,他邀媽媽林楊環和太太黃金桂,3個人一起按上指印,對老家永誌難忘。 林智信導覽芬芳寶島展。  248公尺作品 轟動 要做就要做最好最大,無人能及的作品,創記錄的《芬芳寶島》長達248公尺,不是一般美術館能輕易展出,但是每次展覽勢必轟動,這幅畫作曾經在高 雄市立美術館,台中港區藝術中心和台南美學館展出,都是萬人空巷的展覽。 他說作畫時如一隻大鵬鳥,飛翔鳥瞰台灣的山河和人情,視野和心境都格外廣闊開朗。他說把「畫布當做台灣的大地,筆就是我的行腳」,這是他獻給台灣最美的禮物,也說出「齊柏林是『看見臺灣』,那麼我的作品就是『認識臺灣』」。    全方位藝術家 除了版畫和油畫的曠世鉅著,林智信的立體創作雕塑、交趾陶、天目釉也都很可觀,從小在鄉下捏泥巴長大,在南師念書時工藝作品就常為老師稱道,當小學教師也連續3年接受前輩藝術家蒲添生指導,奠下雕塑基礎。還有一個值得記憶,是他和太太黃金桂熱戀時,送給她最美的作品是一尊太太頭像,這個作品還入選全省美展。後來林智信和台南雕塑家鄭春雄也一起延請模特兒,一起研究創作5年之久,這期間也深受鄭春雄啟發和指導。 交趾陶的學習就更有故事,1988年林智信在報上得知交趾陶大師林添木有心薪傳這項技藝,林智信多次登門求教,終於成了林添木入門子弟,他不僅自己學習,也力促3個兒子都投入林添木門下,也打開他們家事業「智盧」交趾陶名揚海峽兩岸。二0一五年他在福建學到被日本人稱為「天目」的「建盞」文物珍品,他帶著兒子一起學習,並且開發出「金鋼天目」茶盞作品。 林智信奮不顧身的投入藝術創作,藝術史學家蕭瓊瑞就說「稱呼林智信不應稱為版畫家林智信,也不是油畫家林智信,他就是藝術家林智信」。是全方位的藝術家,而他的作品,深深地扎根在土地及生活上,不論是版畫或是油畫,藝術家林智信的作品都已達到為生民寫史、為山川立傳境界。 林智信芬芳寶島開展時,盛況空前。  創作未止息續前行 文化部感於林智信的用心和成就,在台南美學館舉辦版畫和油畫連續兩個大展,並且出版3大冊構成的《林智信全集》,拉開來是長幅畫作,可以盡窺林智信一生大作。 創作等身,名滿國際,林智信在2017年獲得台南文化獎最高榮譽;今年86歲滿頭白髮的他,仍未停下腳步,繼續在巨幅畫布前揮灑;創作的意念從未止息,他再度思考開創新的領域,向自己許下一個心願,投入水墨創作,東方水墨寫意不寫實,言有盡意無窮的留白,技法迥異於油畫,林智信期許自己開啟另一番畫壇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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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願你

林宇軒 當生老病死在世界各地 我願你讀詩,這些無用的小事 願你知道星星如何暴力地鑲在天空 知道愛,雷射筆,雨傘和良知 當世界保持憤怒而從不絕望 我願你也是如此   願所有塵泥都無愧自己的年歲 五十年。願你不會算數 小小螢幕裡我看著手足出發 人群與煙硝依序盛開,在焦土 願往後的孩子記得這場長夜 記得水柱,恨,記得赤地與藍圖   願榮光在這裡,願世界和平 願你理解這片土地。一九九七 荃灣,中環,九龍與獅子山 島與半島之間飄盪起紅色大旗 曾經次第的山頭 一切問題要從眼淚說起   願世界清醒,願紙盾 堅硬如鋼。在時代的河床 該如何相信每艘船的水準 當你恰巧讀到這一行 願時間的砂紙永不磨損 願你看清世界的真相   願所有火適得其所 所有灰燼保有深沉與淺薄 大街上你看四面而來的水 看電視新聞裡有人胡說 我願你口袋裡的大國能換得理想 願你擁有理想前,先擁有生活   願惡徒在密室算計 你能在街頭大聲唱歌 我願你時刻安全,足夠勇敢 身為讀詩寫詩的人我願你 能毫不猶豫舉起原子筆 正對他們的原子彈   願你知道最好的情況 是這些詩沒有被寫。 當亂世的大街滿是人頭,無數個你 步入歷史的從前和以後 我願你對得起自己 我願你平凡而自由   註:「赤地與藍圖」取自香港詩人熒惑詩集《赤地藍圖》   *本文作者為北藝大文跨所碩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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