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旮旯裡的一本書

■魏鵬展 小小的房子 你想放下一本書 桌面的空間不大, 你只能把書擠進旮旯裡 花瓶的水太多 滿溢,漏出來了 桌子的木板濕了,有 水漬,水滲入 木板染黑了 桌子平滑, 黑色的水漬礙眼 你拚命擦拭 油漆剝落,污漬清晰可見 你堆上不想要的東西 經年累月,塵多而厚 你丟了桌面的雜物 抽出旮旯裡的那本書 書頁深黃,字體褪色 你一再沉思,猶豫 一本書的閱讀空間與可能

Read More

〈中華副刊〉童話與神話的距離

■侯思平 畢竟她一直很重要,至少在樹立的幻覺中值得,在詩意的氛圍,令我不由自主擠身鳴人。 因為堅持,在淪喪夢境的同時成就自己,半夢半醒契合的陰霾。 跨出的一步,有時夜色迷惘,有時沉浸香氛,有時她芳華自待溶解,有時化身盈盈白雪,以為玫瑰綻放。 在門房與心防的距離,開鑿一條明路,少許微光,想想紅樓那些穿越,牌坊那些名堂,一夕曇花的浮光乍現才有滿懷期待。 牆面上的掛鐘磕磕蹭蹭,仍然還是精準敲響了子夜的磬音。 或我等候,夜雨方歇的樓臺澄澈清明,或我風聲走漏,高潮低潮的蔚藍海岸興風作浪,或我齟齬,盪氣迴腸的霧霾綿延不絕,絕對的靜音。 可惜了直覺的神諭,奮力孵育來日方長,卻無從駕馭稍縱即逝的懵萌青春。 過去的總是捲浪的雲,千潯的髮與青石上的蕨,罌粟與茴香都是記憶莽莽秋草,留待查找一雙走失的玻璃鞋。

Read More

〈中華副刊〉夕陽秋更好

■劉錦得 天氣已然漸漸轉涼,讓人逐漸聞到秋天的氣息,哇!天涼好個秋,尤其是近傍晚時刻,那輪多采多姿的夕陽,真是美透了! 在家悶了多日,而如今疫情已趨緩,正是趁著涼爽時節出外去踏青的時候。我一邊騎著單車走向郊野,一邊欣賞著正要西下的夕陽,只見那由紅轉為黃橙橙的色彩,再由黃橘色轉為紫色,隨著時間分秒的消失,色彩的變化也越來也斑爛,我忍不住停下單車,在一棵老榕樹下,拿出隨車攜帶的畫板,架好畫架,開始寫生。取好角度,我描繪那圓滾滾的夕陽,只見它彷彿正對著我微微笑,描好輪廓,忽見一群小孩圍繞過來,對著我的畫作指指點點,還一邊發出童稚的嘻笑聲,而後散去又在老榕樹下玩起捉迷藏遊戲,此時,我才發覺有一對老夫妻也在老榕樹下,八十高齡左右的老先生坐在一張有靠背的籐椅上,悠閒的看著報紙,背後站著的老太太,拿著一把剃刀為老先生修剪稀疏的白髮,一幅鶼鰈情深模樣,也是我下一幅畫作題材呀! 畫好兩幅畫像,我又繼續踏上欣賞落日的旅程,此刻但見晚霞滿天,天邊更加絢麗繽紛,真是美不勝收。 哦,落日餘暉也映上我的臉頰,告訴我:秋天的夕陽真美啊!

Read More

〈中華副刊•主編精選〉愛你至冥王星

■陳偉哲 1. 有些愛降級至矮行星 有些愛出走太陽系的名利 單獨活著 你努力燃燒的眼睛 有些愛遠遠發亮   2. 愛你就步行 到冥王星的傳說 冰冷凍結好的故事 還有想你的人 排成雨中戀人 感冒只不過是一種愛的禮儀   3. 你眼裡 沉浮著冥王星 我的天文學課本裡 滿滿都是你 夜裡默讀 快長苗了的凝視力   4. 要剪掉多年的愛慕 你必須將冥王星 磨成世紀最鋒利的剪刀 才能勝任

Read More

〈中華副刊〉鐵屋裡的眾人

■黃詣 基本上來說,病,就是一種負面的狀況;會生病的不僅是人,還有國家。 「……在滿滿的仁義道德之間,竟密密麻麻地寫滿『吃人』!……」寫下這句話的魯迅,看著他的祖國在墮落、在沉淪,自古傳今的「仁義」當街率獸食人,他想以手上的筆桿改造社會,但,他卻步。 因為他心中明瞭,一個國家的「病」,豈能因一人之力而回天? 他曾喻作:「假使這裡有間密不透風的鐵房子,裡頭沉睡的人都快不能呼吸了,如果,有一個人驚醒,大叫大嚷地吵醒全部人,那不是每個人都得承受死亡的恐懼嗎?」 有人說:「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就有可能打破鐵屋。」 於是,魯迅才投身文學,成了今天大家熟悉的魯迅。 在當時,狂人是病的,魯迅是痴的。然而,痴病的真的是魯迅?抑或那如洪水猛獸般的時代之病? 主流不是盡善盡美,痴人也許苦心造詣,確然,唯有走上自己心中確信的那條路,才能不朽。

Read More

〈中華副刊〉致青春

■黃筱婷 與世隔絕的鳳凰山城,兩位知青初來乍到,讓一個女孩思想大躍進,異文化的衝擊引領女孩走出家鄉,向新世界奔去,這是《巴爾札克與小裁縫》的故事。 羅明熱情奔放,馬劍鈴內斂沉穩,小裁縫大方秀美,三人偷看著巴爾札克的書籍,在封閉的山城裡試圖窺探外邊的世界。羅明和小裁縫相互愛慕,馬劍鈴只能在小裁縫身旁默默守護,接連著羅明有事進城、小裁縫發現有孕、馬劍鈴籌錢求醫,更為正在簡單陋室進行手術疼痛哀嚎的小裁縫演奏小提琴。 巴爾札克的書籍治癒了小裁縫,她決意出城闖蕩,無視於羅明的哀求挽留,原先的小裁縫美麗卻缺乏思想,在窺探巴爾札克的那段時光不知不覺已逐漸壯大自己的思辨力度。 歲月更迭,山城已被滾滾江水淹沒,沒有人知道小裁縫去了哪裡,這是個挺好的留白,小裁縫究竟過得是好是壞,無人知曉,那段年少輕狂的過去,卻是年老時最讓人心心念念的青春痕跡。 青春的符碼究竟是什麼呢?想必是那最為恣意的耀眼了。在青春年華時,大夥煩惱著人生的重大課題,為情愛憂愁,為前程思量,深怕踩了一步就全盤皆錯了,這不就是典型的青春寫照嗎?青春年少的歲月,值得細細品味與思量,那揮灑的汗水與潸然的淚水,是屬於你我最為深刻的記憶且永不消失。 這幾天再次閱讀〈巴爾札克與小裁縫〉,依舊嚮往鳳凰山城的與世隔絕與大山大水,人在浩瀚的山水前才亦發覺得自我的渺小與無足輕重,如果長江大壩沒有將小裁縫的村庄淹沒,小裁縫不知道會不會回來?我想到了易卜生在〈玩偶之家〉中所描述的娜拉出走,小裁縫出走鄉村之後又會面臨到什麼樣的命運呢? 魯迅曾經在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以「娜拉走後怎樣?」為主題進行演講,魯迅語帶沉重地告誡青年學子:「人生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魯迅並且認為,出走的娜拉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我只希望殘酷的現實沒有將小裁縫所打倒。 年長之後,逐漸習慣並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時光,很是平靜,很是舒心,很是從容,更能夠境隨心走的思考。不要有絲毫慾念,不要有任何貪想,更不要有會擾亂己心的情與緒,就這麼維持單一直線的平靜前行,偶爾微微漾起的一抹小小漣漪就這麼讓它隨風撫平,再隨時間散去,其實那也不算是些甚麼。

Read More

〈中華副刊〉〈青春異視界〉與母親遊嘉

■蘇明華 牽著手中乾燥溫暖的手,走在這條不知早已逛過無數次的文化路上,望著身旁母親帶著笑意的雙眼,我久違的像個炫耀的孩子般,雀躍的介紹起平日最愛的店家,一同融入周遭熟悉的吵雜聲。這,是我第一次帶著母親認識我的生活。 上了大學以來,我一直都是透過話語分享我在嘉義的日常,例如騎車路上總是會經過廣闊無邊、佔滿視線的鳳梨田,又或者出門買晚飯時偶然瞥見的落日,餘輝灑在眼前一片空地的幽景。 而母親聽著這些話語,也對這個與台中截然不同的土地有著美好的憧憬,於是這週母親剛好有事經過嘉義可以見我一面時,我迫不及待的計劃好要帶著她體驗我最愛喝的龍承綠豆沙以及一遊文化路。 吸著口中口感綿密細緻又不會太甜的綠豆沙牛奶,再看向身旁母親愉悅的瞇起的笑眼,我內心湧上一股很難形容又不同以往的滿足。 不知曾幾何時,那看似瘦弱但直挺挺、堅忍不拔的身影,如今卻日漸消瘦。而曾牽著我走遍大街小巷、帶我認識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的那雙手,也開始需要由我來握著帶她穿越人群以防走散。如今的我看著母親不勝以往的背影,這才開始懂得何謂真正的「長大」,意味著是時候由我來照顧這個家以及曾處處保護著我的重要之人。雖說如此,望著她偶爾盯著窗外發呆的側臉,我都會默默數著又增添了幾道皺紋,又或者多了幾絲白髮,並無法自已的感到些許難過及焦慮。我想也許這也是為什麼看到她因為我而快樂的模樣會莫名鼻酸吧,手中不知何時見底的綠豆沙牛奶似乎象徵著美好旅程的結束。 「這是一片很單純、很溫柔的土地。」母親離別時這麼說。我獨自踏上回宿舍的路,輕緩的微風和一旁沙沙作響的樹柔柔的陪伴著我,好似在訴說期待著母親下次的到來。

Read More

〈中華副刊〉台江行李和日常一三

■也思 〈唱針的無盡盤旋〉──台南運河   又犁出歡樂的水花了 還她無染 不再流淌傷心珠淚 伏低滑過十二座又一座橋 下 從黑膠到新望的勾月 從紅樹林、蚵筏的鯤鯓湖到小船溜的城市   〈鹽情小說〉──七股   在成排晾魚乾扁身 撒上 在潟湖一桶一桶的肥魚 在光滑平鏡的晒雪方格 在大航海時代鑼響 在新嫁娘期待的舌尖 撒上 幾粒 汗和淚滴   〈青〉──將軍   青色鍾情於青鯤鯓 雲淡風輕的汝窯宋瓷 萬里無雲萬里天 扇狀的 鹽埕 骨網 拋向希望的海蚵天空

Read More

〈中華副刊〉〈林邊手記〉陪你看月亮

■翁少非 好多年了,從當兵那年開始吧,每逢中秋都會陪你看月亮。 中秋是月娘節、親人團聚的日子。小時候,還聽媽媽說過「人是家鄉的好,月是故鄉的明」,讀小一的你聽不懂就記著,你更記著多病的媽媽是這年冬天走的,在城裡的醫院開幾次刀,有一天深夜被送回來,臨終前用瘦削的手撫著你,不捨你,要你勇敢,不要哭。 剛入伍一副菜鳥樣,多虧同鄉阿里「罩」你,免除許多不安,更窩心的,他還幫你站中秋節的衛兵勤務,讓你能趕火車返鄉。 那天一早從營區直奔中壢火車站,鑽進人潮擠上車,火車啟動逐漸奔向疾風裡,你緊捏門把,懸在手臂的手提袋擺盪得很厲害。「別靠車門,危險。」有人拍你的肩胛。回頭一看,真巧,是小學同班、跟你拚第一名的阿煌。他們五年前搬到台北,他要到伯父家過中秋。你問:「還在讀書嗎?」「大學明年畢業。」他聲調平硬,再也發不出童年同遊的歡笑。 有個小孩哭了,哭聲隨火車捲入山洞,車頂的日光燈蒼白了臉。「咦?有小偷!」突然有人喊,隨即起了騷動。你摸摸褲袋,還好還在。這個月領餉加上稿費,約有三千多,扣除車資,嗯,還可以拿兩千塊給爸爸。 阿煌問你都做些什麼工作。你淡淡地回答:在家鄉附近打工,偶而去圖書館看書,寫寫文章。他說曾在台北圓環碰到哥哥,騎輛速克達好神氣。你點點頭,哥哥愛時尚又聰明,如果家裡有錢讓他上大學,說不定現在讀博士了。 有一朵烏雲掠過,天色陰暗下來。昨晚氣象報告說有颱風接近東海岸,驀然,你想起了嫁到台東、要回家過節的大姊。 台南站到了。你快步邁向客運車站,阿煌停在食品行買堂妹的生日禮物,付錢時才驚覺皮夾被扒走了。你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好拿一千元去換那盒禮盒。 客運車回到家鄉,老遠就望見弟弟阿明,你掏出手提袋裡的月餅給他,豆沙的、五仁的…,呀,全被壓成扁扁的。 回到家,沒看看爸爸,阿明說爸爸去廟旁賣東西。怎會?爸爸向來討厭跟人家論斤計兩的,你去找爸爸時,有一輛速克達猛然停在你的腳跟前,這位穿花襯衫的騎士正是哥哥,後面坐著一位長髮飄逸的女生。「喂,阿泥你帶錢出來了沒?」你嚅囁著:「口袋只有一百塊。」他猶豫了一下,把錢塞進褲袋,又踩動車子噗噗噗的離去。 在廟埕的大榕樹下,果然看到爸爸專心的在削水梨。有一個騎腳踏車的大漢喝完冬瓜茶,大聲問多少錢。「十塊。」「他媽的,漲價了。」他把銅板丟在地上,你跑過去撿起來,爸爸看到你露出笑容。「那麼遠幹嘛跑回來,想家呀?」你點點頭,拿一千元給他,說:「嗯,等一下我要搭末班車回去。爸爸要不要早一點休息?」「再等等,趁現在多賣一點,你看隔壁攤的杉伯仔也越賣越起勁呢!」爸爸俯身下去擰抹布,好像想說什麼:「你…」這時來了一群人要買東西,讓爸爸又忙碌起來。你告訴爸爸:「阿姊還沒回來喔!」爸爸嗯了一聲。看看手錶,呀!快八點了,就大聲說:「爸爸再見,我去趕車了!」 爸爸終於抬起頭了,說:「阿泥,注意安全!」 拎著手提袋,經過一條瀰漫煙硝、迸裂火花亂闖的巷子,阿明參在一群年輕孩子中,似乎玩得很起勁。你呆看了一會後微笑著離開。 拐個彎,撞見阿煌,熱情的邀你進去。庭院的桌子上擺有燃著蠟燭的大蛋糕,有位穿著白紗的女孩,被唱著生日快樂歌的家人圈住。阿煌拿一千元還你,倏然,你想出一件事來,拜託他說:「拿這些錢去向我爸爸買月餅。」阿煌滿頭霧水。你繼續說:「然後把月餅拿給我弟弟,說是我阿姊托你送來的。」阿煌更是滿頭霧水,問:「這幹什麼…?」你拋下這句話:「別問了,我去趕車了!」 走往客運車的站牌,路過那條林蔭的小徑,「哇,美麗的月娘現身了!」背後傳來一陣歡呼聲。乳白的月光從雲端流瀉下來,照亮了你那雙沾泥的鞋子。走著走著,你想起了媽媽,抬頭看看月亮,月亮竟是這麼滿盈在你心田。 不知怎的,從此,每年的中秋,你都會情不自禁的陪自己再過一次,陪自己看月亮、踩著月光小路,一直走到客運車站牌等車。

Read More

〈中華副刊〉驚魂地下道

■方晴君 在前些年一則新聞讓我注意了,那是在豐原的向陽地下道填平的消息;這個新聞,讓我想起了,我在高職時曾在這裡發生的事件。 我一直以為社會新聞是社會新聞,我一個高職女學生,那麼單純兼天真善良,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但是就在我高職三年級.就一次的考完試和學妹坐校車,到豐原市區下車.因為提早放學,所以我們決定要去總督戲院樓上打保齡球.當時的我們都很喜歡運動,所以就說定了。 我的學妹是「田徑隊」,個子嬌小,才一百五十公分上下,我一百六十八公分,當時高高瘦瘦的。 當天考完了試,在我們要過去當時的總督戲院時,必須走向陽地下道到對面,地下道本來給人的感覺就很不舒服,我和學妹走在一起聊天,但心中都充滿著不安;這時不遠的前方,走來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我和學妹以眼神交會示意,提醒彼此小心戒備。 這個地下道,平常人就少,看到那個怪怪的人,心裡就很希望當下可以出現多一點過路人;就在我們兩邊擦肩而過之際,那個人一反身就抱住了我~的學妹。 事發突然!只看到那個人亂摸我學妹一把!我還在狀況外… 「學姊!學姊。救我!」其實我當時是呆的,因為實在是太突然了。 學妹奮力掙扎著,我也沒閒著,開始扁那個怪叔叔,要他放開我學妹,我極盡能打的地方,我就用力打,因為他抱著我的學妹,所以他無法傷我,同時我找機會想拉學妹出來。 突然,那個人不知道拿出什麼閃了一下,我反應極快,趕緊縮回了手! 「刀子!」那個人竟然藏了刀子。 我想了一下,這個…好像在水果攤看到,我用了萬分之幾秒去猜那把刀子的真正身份─西瓜刀! 看到刀子,很害怕(畢竟當時的我還是個少女耶),我在心裡暗喊:「天啊,帶刀子耶,搞什麼啊~你是出來搶劫的啊!」或許他有這個想法。   看到刀子,誰還要慢慢打,我踹了那個怪叔叔一腳(腳長的好處),拉出了學妹,我們即時掙脫。 「該死!這地下道怎麼那麼長……」我和學妹在長長的地下道奔跑,那個人拿著刀子在我們後面就一直狂追,這個時候很緊張,很刺激,卻也很可怕,因為感覺時間拉的很長,路好像怎麼跑都沒有盡頭,我們像是沒命的跑。 沒多遠,看到通道口,有人影進來。 「是路人!得救了!」來了一群年輕人,至少人多就有勝算。 我們確定安全再回頭,那個人就不見了;後來,學妹發現我的手流血,應該是我在他咻一聲拿出刀子時,沒有閃過,還好只是劃傷。一回想到這裡,還是很害怕。   受了驚嚇的我們兩人,還是決定要去打保齡球!(我們那時還真是有雅興。) 打完保齡球,因為月考下午放假,我沒有直接回家,所以也不敢講這件事給家人聽。因為我媽管我特嚴,講了根本找死;但是基於怕下個受害人出現,我打了電話去警察局報案。那時又沒有手機這種設備.警察叔叔一聽就說之前就有人報過案了,但是請女警去抓都抓不到。 「小妹妹,妳那麼勇敢!要不要加入我們,幫我們一起抓壞人啊!」警察叔叔還鬧了我一下。 「不要!我是學生耶,你們是警察,要快點處理啦!」我就把電話掛掉了。 現在想想還好不是槍,是刀子。刀子還能跑,槍的話,被他打到還得了,管你田徑隊還是國手,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這是我人生蠻特別的遭遇,一直忘不了,向陽地下道被填平了,而我和學妹,被西瓜刀追殺的那一幕幕,經過二十幾年,還是像昨日重現。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