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買禪

■風雅 省下紅色相思,省下藍色憂鬱 省下黃色笑話,省下咖啡色是非 省下白茫茫的白日夢   省下無明,省下無聊 省下無稽之談,省下無病呻吟 省下無所事事,省下無間地獄   省這省那,於是存了一筆 空無,用來買單人份的 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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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陽光下的驚嘆

■yoyo yang 〈原來如此〉   看著同事兩眼紅紅,就知道她們家的寶寶,昨夜又鬧床了。 她說,小baby才剛出生不到六個月,每天夜裡都是不想睡床,好不容易用手抱著,哄睡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嬰兒床,幾秒鐘,小baby又哭了,便趕緊抱起來哄睡。 她說,這還好,兩夫妻可以輪流抱著,好像先生當年當兵的時候,起來站衛兵,兩個時辰,熬一下,就過了。終於等到快天亮,婆婆早起,會過來接手照顧,她倆就可以稍稍閉個眼睛,稍後起床,然後洗漱,吃完簡單早點,還可以出門上班。 同事還年輕,她說,養兒育女雖苦,但自己還年輕,這點苦也不曾多想,看著小baby一天天長大,會翻身、會笑,整身的疲憊終將化為烏有。 日子過得真快,一晃,又過了半年。 有天,看著同事哈哈笑說,每次她要回家,都是個噩夢,我問說,是個噩夢怎會這樣哈哈笑呢!她說,小baby開始會認床了,回娘家總要將小baby的小床一起打包,唯有這樣,才能讓小baby夜裡好眠。 我看著同事露出會心的微笑,我才懂得,原來她早就將育兒苦楚化為無限的呵護。 她說,她會將每個環節細心打開,也會開心度過每個不順暢的過程、關口。 偉大的父母,我說。   〈量入為出〉   家裡的收入減少了,但每天的三餐還是得吃、得煮。 雞肉、豬肉、魚是天天必要買的主食之一,為了要讓家人吃到餐餐美味,荷包又不會太失血,每天買菜真的是大費周章的一件大事。 為了能夠滿足餐桌上的豐盛和營養的均衡,我學會了一件事,物美價廉的商品通通都是我的首要選擇。 每天我會特別選快到中午時分,騎著腳踏車,來到菜市場… 然後,我會相中剩下較多商品的攤販前看看,然後開始緩慢移動身子,這時候,老闆一見狀,會脫口說出賣給我便宜的驚喜,不過,我稍稍猶豫一下,就一定可以賣到物超所值的東西,快快樂樂地再往下一個戰場走去。 這回,我會挑剩下較少商品的蔬菜攤販前探個究竟,最後一定是全部掃清,因為攤販主子也快要收攤了,最後彼此各取所需,雙贏一定是最好的結局。 水果攤上,我盡量不買整顆完好的,問問老闆有沒有瑕疵的,尤其有些水果賣相不佳或者是有微微碰觸到果皮,無法以原價售出,這些一律要了,就這樣,我又可以張羅到用半價不到的金額卻能買到相同品質的水果,有時候,還會買一送二或送三的幸運。 因為這樣,每天的菜單一定會有主食,不定的蔬菜、水果等,但一經我用心的烹煮,端上桌上的也是一盤又一盤美味的餐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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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遊戲

■黃詣 遊戲人間是不見讚賞的態度,在人間玩著遊戲時,卻總是無可奈何地發現:遊戲中的世界正如同真實世界一樣,有著令人深省之處。 所謂的價值觀,最能在遊戲中看見:鬼抓人將亡靈之可怖帶到現世,在聲聲尖笑之間,我們對於鬼之畏懼和想像已然成形,在午夜夢迴時,總是害怕著有些未知的什麼從身後襲來;更寫實者如「官兵捉強盜」或是美國小孩的「警長與印地安人」,前者傳達了公權力之於罪惡的所向披靡,而後者之歷史與土地的哀愁更是濃得切不開理還亂。 至於人生百態在電子遊戲中更是模擬得唯妙唯肖,無論是生、老、病、死,都能在遊戲中見到。我又怎能知道,表白之後會是喜是悲?遍尋不著那個「載入」的功能,又如何知道走向前方會有什麼樣的風景?手上沒有一本攻略,又怎麼確認所付出的努力會變成自己的能力?更令人不願面對的是該如何去和每一個人相處?假如到了破關時才發現這一切並不美好,又能按下一個鍵,重新開始這場遊戲這回人生嗎?每每念及,總不禁惆悵。 人生和遊戲十分相似,卻不可回溯與重新再來,令人生變得不圓滿。 然而,人生和遊戲從不相同,人生不完美,所以人生百味;人生不可預測,因此會無間斷地奮鬥,以求最好的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遊戲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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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老兵

■蔡忠修 原以為離開後 就可以不再有此困擾   原以為春天過了以後 我就可以回家   一場夏日戰地午寢 不見煙硝以後 軌條砦和地雷仍在沙灘徘徊 鐵絲網裡的秋天 藍天、白雲和一些憂鬱 野菊說:冬天以後呢? 高粱田在沙美 金門就是這種感覺 茫茫後; 咫尺就是天涯 而天涯以後; 妳才悠悠在我夢裡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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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我的閱讀歲月

■花千樹 讀過一本教人如何閱讀的書,定義所謂的讀書人,是這樣寫的:「一直習慣透過文字、廣泛求知,以瞭解世界的人。」我不敢自詡為讀書人,頂多只是有所閱讀而已。 書桌上的活頁筆記本,超過二十年的歲月,皮製的封面依然完好,這是中年時為增進職場識能,利用夜晚及假日,勤勉研讀如杜拉克、麥克波特,克里斯丁生……等大師寫的企業管理、經營策略財經書所作的讀書劄記,原子筆書寫的字因日久暈染了,惟字裡行間書的精華似又躍然紙上。 若問那般努力讀書有用嗎?答案是對升遷毫無助益,然開示了我洞悉了人性。 職場不論是公家機關及大小企業,升遷是否公平,如人飲水點滴在心頭,對於絕大部分的升遷,發令當下的衝擊,就如同李白遊黃鶴樓,他詩興大發欲吟詠時,卻見崔灝已作了「黃鶴樓」的詩並刻在牆上,李白只好寫了首打油詩:「一拳搗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灝題詩在上頭。」李白敗興的擱筆造就崔灝聲名大噪,怨懟不爽無意間成就了別人,職場的現形往往如此。 患得患失是功利性讀書的宿命,人從啟蒙開始,一定先經由功利性導向的學習,如基礎教育、參加聯考、就業考試甚至各項比賽等等,這為考試、進修及名譽而讀書,無謂的好與惡只是必然。 在沒有外力逼迫,莫名應和內心渴求,嫋嫋卻又意志堅強下棒起書本,這才是讀書。 我開始閱讀的起因,是奇怪的比喻,為工作需要每天瀏覽財經消息後,心中一直不踏實,很像在街頭廝混的浪人該從良了,試著捧起書本閱讀後,不再有失落感如重新做人的感覺。 起初閱讀野心大,強迫自己每月得閱讀完兩本至少300頁以上財經類的書。對善於閱讀的人而言算是低標,對我來說無以為繼,驚覺這樣閱讀除無所獲之外,簡直像拚業績,而書海無涯生涯有限,縱使焚膏繼咎又能讀多少? 改要求自己每閱讀任何一本書,假設此生再也沒第二次機會,以讀好的心情閱讀,心境寬於是開卷有益。 人生已至暮年恰似秋日的午后,打開軒窗涼風習習,再次翻閱那活頁舊筆記本,油然想起蘇軾的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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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世界如此美好

■文飛 我啜了一口咖啡,舔去殘留在唇上的奶泡,細細品嘗它的苦味和甜味,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心中漾起幸福的滋味-在幾個月之前我還無法想像到現在的幸福感。 我終於病了,每一天都在極度的憂鬱中度過,每一個失眠的夜晚我獨守著漆黑的房間以淚洗面,不斷陷入過往的痛苦當中,這個世界是如此黑暗,從未溫柔對待過我,我不斷想像著未來充滿著絕望,而我將被這個黑暗的世界所遺棄,內心充滿著絕望,似乎連活著都沒有勇氣。 許多悲慘的事都讓我遇上,我不禁開始思索生命的意義何在?我試著冥想、靜心、感受著心跳的頻率、感受當下活著的感覺。漸漸地原本黑暗的世界染上了色彩,我恍然發覺這個世界並不如我所想像的那樣黑暗,我有關心著我的家人、有朋友、有安穩的生活、有逐夢的能力─它早已贈予我一切美好的事物,只是從未發覺。 過去我好幾次想像自己是悲劇中的女主角,等著王子的救贖,將我帶入幸福的結局。如今才發覺我是喜劇中的幸運兒,早已擁有了許多幸福,只是悲傷像蒙蔽眼睛的布,使我只能透過悲慘的想像看見一個黑暗的世界。如今這塊布被拿下,我終於看見這個世界的美好,眼前的每一個景色都好美麗,每個早晨都充滿著希望,生活像一杯咖啡加了糖的咖啡,苦與甜並重,值得細細品嘗每一分鐘的美好。 世界如此美好─走過幽谷、活著迎接又一個生日的我依舊如此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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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閱讀

■羅菊瑛 那一年,還沒長熟的我 認識的閱讀 是浮游在文字海上的船舟   過了一些日子 閱讀馴化成 掃描人間面具的筆刷   再 過了一陣子 閱讀  轉化成宇宙的助聽器 吸納  世間內在的心韻   又 過了一陣子 閱讀  驀然底 頹退回我身邊   髮白的我,沒有青春的熱情 也,沒有熟成的穩定 但,我願意擁抱閱讀 我們在心房裡,共築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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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寂寞星期天

■歐宗智 不必上班,睡到自然醒。安靜的星期天,終於接到一通電話,卻是煞有介事的詐騙電話。下樓取信,信件都滿溢出信箱了,盡是帳單、廣告……,竟然沒有一封真正的信。 一個人在家,怕孤單的感覺,收音機一直開著,讓空蕩蕩的屋子有聲音就好。想訴說內心的寂寞,翻遍厚厚的通訊錄,卻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只好,拿起筆,攤開紙,自己跟自己做無聲的對話。 決定今天出門不再冷漠,多給人溫暖。在臺北市區閒逛,一天下來,十個十元硬幣都分別送給了來到紅塵化緣的沙彌和乞討的殘障人士,也買了五條口香糖、兩串玉蘭花,收到隨身包面紙三包、廣告傳單二十餘張。 下午去西門町觀賞首輪電影,街頭人來人往,這屬於年輕人的世界!進了電影院,看著看著竟然睡著,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出了電影院,心中沒有以前看完好電影後那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突然,覺得肩頭被什麼東西打中,伸手一抹,竟是天上掉下來的鳥屎!這又是有生以來頭一遭。心血來潮,用電腦選碼,買了幾張威力彩,想著,會不會再來一次「有生以來頭一遭」? 疫情期間,外帶晚餐回家。回到住家巷子,把之前買來的口香糖分送玩著街頭遊戲的鄰居孩童,玉蘭花送洗衣店,面紙留用。將廣告傳單折成環保紙盒時,腦中浮現沙彌、殘障中年人、賣花老婦人,以及發送面紙傳單的工讀生們臉上感恩的微笑。 晚餐後,洗完澡,想輕鬆一下,上網四處閒逛,玩了一陣子電動遊戲。感覺累了,打開電視,頻道超過二百個,手持遙控選台器,左選右選,東按西按,沒有一個頻道讓人感興趣停下來收看,只好,關掉電視,吃了降血脂藥,早早上床睡覺。結束寂寞的星期天,盼望著星期一的開工以及當晚的威力彩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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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忍星 小時候,你留職停薪在家專心照顧我和妹妹。 我和妹妹是「龍鳳胎」,雖說是有家族遺傳基因,但你和老爸還是非常驚喜。畢竟是頭一胎。你懷孕前期常孕吐,吃的食物全吐出來,甚至吐到膽汁都吐出來了! 全家族的人,包括外公外婆小舅,都引頸期盼我和妹妹的出生。終於我和妹妹平安出生,不過是早產兒,我們倆體重又過輕,所以一出生就得分別養在保溫箱裡。聽老爸說,他去育嬰室看我們兄妹倆時,在透明窗外站了好久,覺得裡面的嬰兒都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我們倆個因為是早產兒,所以體型特別嬌小,反而很好認出來。皮膚皺巴巴的,像是糟老頭的皮膚。 等到我們兄妹回家,已經是三個星期以後的事了。 因為你和老爸都是國小老師,白天都需要去上班,於是我們兄妹倆就委託小兒科醫師介紹的L姓保姆照顧。保姆除了帶一個三歲的嬰兒和自己五歲女兒之外,就是照顧我們兄妹倆了。當時保姆還有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妹妹一起幫忙照顧,所以還算忙得過來。 因為我們兄妹倆是早產兒,抵抗力弱,常同時、斷斷續續地住醫院,你和老爸這對新手爸媽真是手忙腳亂忙壞了。到了隔年3月份,一次流行性感冒我們又住院了,我先從醫院回家,老爸知道我們在L姓保姆那樣的窄迫環境裡,一定會再常常感冒發燒,於是事先找到住家附近「保姆協會」合格保姆K媽媽,把我交給她照顧,本來妹妹痊癒後,老爸也打算交給K媽媽一起帶的,可是你卻執意認為L帶得好,我和妹妹因此就分別讓兩位保姆照顧了。 那年青年節前一天下午兩點多,L突然打電話給老爸和你,原來是她在浴室幫妹妹洗澡時,不小心手滑把妹妹摔在浴室地板上了!老爸和你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急診室,你和老爸詢問L到底怎麼回事,L第一時間說法是她幫妹妹洗澡時不小心手滑,妹妹倒栽蔥似的摔在浴室地板上。後來在法庭上卻改口說是她未滿十八歲的妹妹幫忙洗澡時摔的,不是她本人。她妹妹因不是成年人,又是初犯,所以可判緩刑,不必坐牢。妹妹當時是「蜘蛛網膜下腔出血」,在手術房的昏迷指數只剩下3,與死神在拔河搏鬥;當時的主治醫師問你和老爸要救還是不救時,你和老爸萬分痛苦掙扎,難以下決定。醫師說了,要救妹妹他可以救回來,可是妹妹從此可能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四肢癱軟,說得實際點就像半個「植物人」一樣……這樣你們要救還是不救?你心裡說「不救」卻說不出口,反而是老爸說妹妹是第一胎,夫妻倆是老師,經濟負擔得起,毅然決然地跟醫師說「救!」後來,妹妹真的被救活了,可也從此終生躺在床上,無法下床,就像醫師所說,不能跑,不能跳,聽不見,看不到,只能靠人餵食而活,當個半「植物人」。 你和老爸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接下來誰來照顧妹妹的問題才棘手。妹妹出院已經是5月上旬,眼看差一個半月就可以放暑假,你和老爸都不必請假,全心全意地照顧我們兄妹倆。於是,你拜託老爸去問奶奶,可不可以勉為其難地幫忙帶這一個半月,奶奶卻說她高血壓身體不好,她想學她的媽媽一樣,不帶孫子(女),更何況她多少年沒照顧小嬰兒了,妹妹又是受了重傷的嬰兒。你的娘家那邊,外公身體瘦弱,本來健康狀況就不好,每天還要開計程車,外婆又是聾啞人士,老爸不放心交給他們帶。於是,老爸因時間緊迫只好替你寫申請「留職停薪」的專案公文(教學期間請育嬰假),親自跑縣政府教育局把事情辦妥,開始你含辛茹苦的日子。 當時,我沒去K媽媽家時,白天我自己一個人玩,如果調皮搗蛋哭鬧的話,你一定「家法伺候」;我可能希望你能像照顧妹妹一樣,多分一點愛給我,於是,我藉由哭鬧引起你和老爸的注意。沒想到,因此你對我的態度和看法,從小到大,直到我上了國一還是沒有改變多少。儘管後來你又生了兩個弟弟,卻對我的管教更加嚴厲,分給我的愛又更少了。 國一下學期的某一天假日,你在我房間床鋪底下發現我暗藏的女性內衣性感廣告單,立刻暴怒並好似失火般十萬火急地衝下一樓,責問我:「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蒐集這些廣告單了嗎?你為什麼還是照樣藏呢?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好,你現在把她們給我吃下去!」老爸雖然站在旁邊,因為事先被你灌輸的觀念:「孩子以前我管教時有奶奶爸爸當『靠山』,現在再不管,難道要像我不成材的弟弟那樣再來管,再來教嗎?」老爸想阻擋你的瘋狂舉動也無可奈何,眼睜睜地看我把廣告單吃下去…… 我實在受不了你的「言語行為暴力」,也害怕你再次把我像養狗一樣把我鎖在二樓陽台,不讓我上廁所,不讓我上床睡覺……於是,我趁你和老爸帶兩個弟弟出門時,離開家,逃了出去。從此我再也沒回到那個家過。 直到今天,我27歲了,學歷只有「國中同等學歷」,期間進出輔育院、派出所、法院、少年觀護所並且自殘多次,沒有正當職業或工作,一事無成。而你面對我時,竟然說「我當年沒有做錯」,這是否意味著是我這個「不肖子」做錯了? 你賜給了我生命卻也親手摧毀了我的一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曾經,最疼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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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風車

■簡玲 那是屬於我們的小島。母親用一張白紙摺剪我立體我牽我,往前跑,風葉隨即轉動一朵微笑的花。告別童稚,我塗抹七彩虹霓,打開四肢試著空中旋轉,試圖把風催熟,或許可以似秋豐饒,我躊躇,更多時候只為等一陣風。   不對稱的風敷衍入座,它偽裝罌粟花的渦輪,好來撩亂快轉的春心,我裸奔晴光密林,迷醉風的盛世,我因風而轉,迴旋七情幻象,困頓狂風的迷者,聽不見清泉高歌,看不到雨過天青,死亡交叉下靜觀休止一身。   小島的耳朵長滿時光厚繭,噢,不要風動不要旋轉,我已厭棄風的制約,讓我回到長河的島中央,想妳。無邊際的霧靄長著翅膀,磨蹭薄弱胸口,那是清晰的喚聲:   「不要等風,一步一步慢慢跑,給自己一次風速,自轉。」   讓我從一無所有開始,像昨日一樣潔白,一樣自由。我遲遲醒來,在境隨心轉的荒島,而沉睡的母親是個先醒者,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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