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歲月

■沈筠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回到五十年代,你一定無法相信,離開了家,無論置身於何處,無論走到哪裡,依然有不需電話線牽引的手機可以使用?你也不會相信西元一九五○年第一批問世的電腦,短短幾年之後,竟然可以左右你我的生活,讓大人、小孩在冰冷的機器前,搖動幾下滑鼠或敲幾下鍵盤,可以把信寄給遠在千里之外的親友?你可以藉著電腦的普及化,與世界各角落的人做生意;可以在電腦網頁上拍賣自己已經不再需要的東西,或挑選自己喜歡的生活用品,可以透過電腦買賣股票? 資訊的年代,使我們的思想也被迫隨時數位化,傳統式的思維已無法在跳躍式的領域中有所突破時,發明家似乎不會也不願意等待。回顧祖先們走過的年代,農業的衍生,使人類可以定居在某一個地方,不需再當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而資訊時代的來臨,尖端科技的發明,使我們跳脫原始的樸實,接受了完整的繁華。 發明發現與突破,讓我們的生活更緊實而細緻,衛星導航的普及化,使我們不會迷路,科技的數位化,則讓我們透過聲光的編輯,讓思維可以回到侏儸紀的世界,看到一群恐龍在螢幕上栩栩如生的生活,而先知們的智慧激盪,讓洲際飛彈瞄準目標的準確度可以更精確,讓許多企業的成本因為科技取代了人力而下降,增加了利潤也累積了厚實的競爭力! 五十年代,許多人一路跌跌撞撞走了過來,有誰能清楚知道,明日的資訊將會是什麼樣的風貌?手機增添了照相與錄影功能之後,是否也可以無線上網,可以無線接收電視節目?醫院手術室裡的解剖刀,在電腦無缺點的輔助下,可以直接避開人體內的神經與血管,也因為手術刀的數位化,於劃過肌膚時而有止血與止痛的功能? 資訊是跳動的機會,誰抓得牢抓得住,贏的機會就大,面對競爭時勝算也高。不可思議的現象等待著我們運用跳躍式的思維解讀時,也許,你一覺醒來,除垢與消毒的漱口水正等著你,而可以去除皺紋的洗面乳已經在轉角的便利商店上架了。面對一個什麼都可能會發生,必須發生的資訊年代,你我除了張開雙手擁抱之外,還能等待什麼?還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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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等待之紅

■王學敏 妳,是跳得太久了 時間的廊廓漫漫…… 記憶和被單彼此搓揉出 不平凡的皺褶 鮮艷遁走成一縷煙 夾在褶縫裡的 悄悄話變成薄翅兩片 逸脫,向天外 妳繼續奮力跳著 期待與誰頻率相近相映 這一生便值得 妳是我 殷紅的心 等待中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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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女尊男卑

■文翔 我的母親是個強勢的人,無論在地位、氣勢、發言權都遠遠勝過父親,女尊男卑就是我家的常態,自有記憶起她就是一家之主。今天要不要出門?放假去哪裡玩?晚餐要吃什麼?母親在問出來之前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父親揣測著答案,讓一切照母親希望的進行,盡其所能讓母親保持好心情,他明白母親心情好,對全家都好。 母親嫁給了父親後辭去了廣告公司的工作一起經營小吃店,總是從早上六點工作到晚上十點,原本化著妝的美麗臉龐沾滿了汗水和油煙,母親原本滿腔毅力要和父親打拚的精神漸漸地消磨殆盡,她經常邊洗米邊抱怨著嫁給父親後日子過得很苦,或許是無力反駁母親,又或是對母親的愧疚,父親站在母親的身邊總像個「小男人」,老婆說什麼就做什麼,唯唯諾諾,沒有任何意見-或者該說不敢有意見。父親一個犯錯,即便是在熟人面前也會被責罵得無地自容,此時父親的身影看起來好渺小、好卑微……。 自祖父母相繼過世後,母親的娘家成了唯一往來及援助的親戚,娘家的聲音逐漸在家中堆積起來。有時娘家的親戚留宿,父親自動搬到沙發上睡。當晚臥房的談笑聲傾瀉而出,話題夾雜著對於婚姻的不滿、對老公的抱怨。聽著客廳只有時鐘滴滴答答在喧嘩的寂靜,我知道,總是發出鼾聲的父親睡得並不安穩。 做家事、陪母親聊天、按摩母親痠疼的的腿,父親盡其所能地做一個好丈夫,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隨著時間越來越遠,父親的付出換來的是更加尖酸刻薄的言語:「你的嘴很臭」、「你怎麼這麼笨」、「你的打呼聲吵得我睡不著」。父親偶然展現出強勢的態度來對抗母親,然而斷了理智的一句話,經由母親的口換來的是親友們對父親的批評,父親曾難得地向我訴說他一個男人被老婆打壓得很沒面子,我安靜的聽著,不知該如何回應?也不知道面對我從小也敬而遠之的母親能做些什麼?但我知道,明天他還是會對老婆唯命是從。 性別平等的時代,當聽到女性在職場的不公平待遇或是為家庭犧牲奉獻卻不受到重視時,我們都會對於女性感到憤恨不平,不斷地強調女性該有的尊重和權力,鼓勵女性要站起來、要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活得有尊嚴。但如果發生在男性身上又會被如何看待?從聽過男子忍受了妻子二十年的家暴才提出控告,究竟是真愛?還是尊嚴所使然的呢? 某天父親與母親大吵一架,他試圖反擊,最終還是以慘敗收場。深夜裡,我依稀聽聞到客廳傳來啜泣聲,壓抑又低調。他從不向外人傾訴,或許這就是他守護最後一點尊嚴的方式-不讓任何人看見他身為男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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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漱石與漱石周邊的風景

■吳守鋼 一提到夏目漱石的《吾輩是貓》,便會想起那個「吾輩是貓,還無名,且不知來由何處」的開頭。 「吾輩」自來到今世直至去了來世都是無名的野貓一隻,即使後來為他備了墓地,豎起石碑。知道它名字的大概沒有。而漱石呢,因為由這貓寫成的小說,則豎子一舉成名,不知道的人大概沒有。 「吾輩」任性。某一天隨隨便便地來了這家裡就賴著不肯走了,由此發現周圍也是任性的天下。比如,大名鼎鼎了的漱石,之所以從沒見有桃色新聞流出,奧秘不過與胡適一樣。西裝革履的胡適博士與小腳太太江冬秀能歲月靜好,你好我好,靠的就是太太手上的那把切菜也切……的菜刀才使牆上掛著的「全家福」沒被撕碎。 漱石的確任性。在他眼裡,子女與貓輩狗輩無異。大兒子因為是老大,所以起名純一;小兒子呢,因出生那年是猴年(申),排行老六,就給了個「申六」的大名。有朋友看不過,說小孩也是人,至少應該給申字再加個「人字旁」,叫「伸六」才說得過去。漱石認可,從此就叫夏目伸六了。 看官,這還算是大文豪嗎?沒見世上給子孫起的名字有多帥、多靚嗎?比如,姓金的後代叫金鑫,挺富;姓石的公子是石磊,夠雷,還有英傑、胤祥、晶晶、冰冰……哪一個不比大文豪更文豪! 嗯,說漱石任性,太太也一樣。不,不一樣,一樣就不是漱石太太了。 太太生性討厭貓狗,唯獨鍾情於「吾輩」。聽人說此貓腳爪漆黑,一定是個福貓、富貓,能帶來金滿箱銀滿箱,旋即就被留下了。果然之後給漱石攬來了不朽的聲譽,為全家帶進無盡的興旺。也為此太太一頭鑽進了算命占卜的胡同里去了,竟然把漱石留下的遺產幾乎都奉獻盡了。 但是,就在未成猴而成人的伸六出生的那一年,貓走了。這讓全家悲悲戚戚、戚戚悲悲了無數天。太太囑人在庭院裡建了九層塔不算,還逼著有了名的漱石為無名的野貓寫下一行「底下閃電徹夜鳴」的文字刻在了墓碑上代碑文。五七的那天,烤了鮭魚,拌了魚肉飯放在貓大人的墓前供上。這一舉竟成了既定方針,以後的忌辰都不缺這兩個供品。 《吾輩是貓》至今人氣不衰,因為漱石對拜金主義、暴發戶的無情抨擊為世人洩了憤。 特別對靠著三艘破船起家的三菱財閥有過不少挖苦和不恭,說那老闆一睜開眼就扳著手指確認手上有幾家公司了,而絲毫沒有一點文化底線。的確,三菱以海運起家,還插手礦業、造船業、保險、外匯等諸行業,是多角化商務的先端。 大文豪的揶揄印在了「吾輩」的名著裡,也刺在了三菱財閥後人的脊背上。 從此,發奮的後人居然把當年那個在北京常駐了近二十年,見證了從清朝走向民國的《泰晤士報》的記者莫里森留在北京而無人問津的四萬冊書籍資料買下運回東京,還專建了一個「東洋文庫」。而今研究東亞歷史的學究們要找那地域的歷史時,只能勞足去東京了。文庫裡有唐代版本《尚書》、《毛詩》,還有差點被義和團的火炬燒盡的《永樂大典》殘本等珍貴資料無數。 不僅這「東洋文庫」,還有個「靜嘉堂文庫」也是三菱財閥的傑作之一,底本竟是清末四大藏書家湖州陸心源的15萬卷藏書。生前陸老先生以藏有200多種宋刻本而自豪,故以「皕宋樓」為名,未料卻被大兒子悄悄換成金元寶了。 不肖有三,失書為大! 「靜嘉堂文庫」成了漢學重鎮,南宋畫家馬遠、牧溪的畫,趙孟頫的字……被列為國家重要文化財產的十八種古籍,陸心源的宋元版藏書佔了十六。此外還有福建南平建窯燒製的「曜變天目茶碗」,世上僅3個,這裡佔1個。 卻說搖錢樹的漱石走後,所寫的書並沒有走遠,相反,越走越紅。於是,全家便躺在了版權上吃盡、吃透。相信算命的太太也不再有顧忌,盡情地揮霍不算,還喬遷住進了三千多平米、內有幾十間居室的大豪宅里享福了,女兒們身穿的刺繡綢緞能與皇宮貴族們媲美。 漱石多產。不僅小說、散文多產,子女也多產,2男加5女,卻沒有一個繼承文豪的衣缽。有的有音樂細胞去了,有的上酒樓玩耍了。偶爾也見子孫們的文字問世,淘盡漱石的前前後後,曬滿漱石的點點滴滴,猶如木乃伊身上的蝨子般的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不覺想起小女牙牙學語時的往事:大人們在餐桌上吃麵包,她就用小手在桌面上擼著掉下來的麵包屑往嘴里送,那樣地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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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白光的海

■琉璃 我從白光的海,游上岸 岸邊的鋼琴,用榔頭 敲出晚安曲...... 不要鑲進我的 肉身,請溫柔地滑過 彎琴弦 請讓我浮在水面的音符 不要潛入水中,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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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菁桐憶往

■采風 每次回台省親,大哥必定絞盡腦汁,配合我對文化古蹟的熱忱,帶我四處尋訪。這次目的地是十分寮瀑布。 進入平溪區,大哥指著一個老街的路標說,「這就是以前爸爸常來出差的地方——菁桐車站」。 那時候,從我們家到這兒來,路途遙遠。爸爸都是一大早就出門,來這裡勘察礦坑,很晚才灰頭土臉地回到家。 媽媽已經有了五個孩子,還與阿嬤聯手經營一家小雜貨店。就是因為這樣,當時最年幼而多病的我,只好交由姑媽領養。 姑媽託人送喜餅來領走我的那天,大哥說,他把一疊喜餅推落地上,躲在廚房,大哭大鬧,連三字經都出來了…「我只有八歲,從沒說過髒話!」大哥乾笑一聲,隨著一路介紹菁桐的地標,包括火車站,礦業生活館,鐵道博物館,天燈派出所等等。可惜我已經跌入回憶中,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父親是何家獨生子,日據時代基隆海事學校(現併入國立台灣海洋大學)畢業。由於阿嬤反對他到水域工作,遂上山探礦,任職於「台灣石炭統制會社」。光復後,這機構幾度改組更名,但我只記得爸爸的交通車頭掛著「台灣煤業調節委員會」這個標誌。 1948年我出生時,父親正負責監督爆破礦坑的工作,壓力很大。當十個月大體弱的我,面臨被送養的命運時,父親夜裡摟我在懷,面對穿衣鏡說,「乖乖,不哭不鬧,就不會被送出去!」母親生前不止一次如此訴說父親對我的不捨。可是我心裡嘀咕的是「媽媽,那你怎捨得?」幸運的是,生父母與養父母本是親戚,我得以自由遊走在兩家之間,毫無身世悲涼之感。 父親仁慈敦厚,留給我的美好記憶遠比母親多。小時候我多病,父親常騎腳踏車到養父母家給我打針。大熱天,全家去螢橋下戲水,父親都緊跟在我這旱鴨子身邊。結婚生女後,因為外子出國留學,我住到父母隔壁。有時在家備課趕稿,已退休的父親就為我做簡單午餐——綠豆稀飯;還一度不顧安危,爬越隔壁四樓陽台為我打開被鎖住了的公寓門;偶爾保姆遲到,父親幫忙把稚女支開,讓我可以放心走出家門。出國多年後返台省親,我數度忘情與朋友聚餐晚歸,他會站在窗前眺望,一直到我安抵家門才肯就寢。這一幕一幕猶似跑馬燈,迴轉眼前… 父親晚年臥病多時,吃盡苦頭,彌留之際遲疑不去。家人半夜打電話到美國,讓我朝西面祭拜,祝禱父親一路好走,無有牽掛。淚眼婆娑中,依稀看到他那戴著卡其色圓唇盔帽,抬著下巴,騎在腳踏車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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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上山

■郭佩鈞 開車上山 在綠意還未冒出 百花尚未爭妍之時 世界被寒風染上一層 純粹的白 我們駛入一幅清秀的 山水畫裡,情景相融 濃鬱的墨從遠處化開 漸漸暈染為峰巒的樣子 雲朵在縫隙逗留 時而淡然,時而深遠 轉過下個彎 棉花糖般的白,忽然 迎面撲來 我們看不見彼此了 高山是白色的 想像是白色的 恐懼是白色的 越過巔頂 任由煙雨繚繞 雲款款徘徊,像在暗示 再過去仍是翻天覆地的白 我們置身於 這種不透明的原色裡 找不到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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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顯微鏡與望遠鏡

■簡玲 那是荒誕的肌膚之親,我節節敗退針鋒刺問,猛地,牠的嘴唇流動一釐米紅色小河。不瞞你說,我曾顯微過牠的口器,纖小乾坤,似我細渺一生,就是換翼也無能飛遠。 於是,我架上望遠鏡,讓星星投宿我的眼睛,滿河的光團就要溢出夜空,千里之眼馱著夢想,再沒有遠方。 一隻飛蚊突然惡作劇地停駐目鏡,我無從驗證是否我臉頰留下吻痕的那一隻,就像我無法知曉時空延遲下看見的是多少年前的星星。但是啊,牠近在眼前,懸浮的嗡嗡聲,還原生活真實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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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草莓紅了

■劉先昌 在網上看到騰衝姑娘貼出在鄉下作農照片,我十分詫異。這一位看起來贏弱的邊城女子,如何有這樣大的毅力,在製作家鄉食品販售外,再做農婦種起草莓?於是和她聯絡,找了一個時間,前往苗栗獅潭鄉的草莓園參觀。 2017年,我帶了六位同袍,前往她的家鄉騰衝市八天遊,她通知家人為我們準備農村最好的飯菜接待,讓我們在既定行程外,憑添一處農家行。鄉村的夜是靜謐的,但真摯情誼與酒酣耳熱的熱忱,讓寧靜的鄉間充滿了織熱,也聯結了兩岸情。返程我幫她帶回家鄉食品,並寫了一篇「千里外的緣份」記述這一段奇緣,因為當時我還沒有見過她本人。 後來知道,她常在圓山捷運旁的市集擺攤,以及在市場有固定攤位,高強的勞動力與汗水,才能換回最起碼的生活依靠,以及返回千里之迢家鄉的費用。久未聯繫,突然在fb上看到她去種草莓,網上又查到附近正在辦「烤蕃薯節」,就兩事併做一事辦了。見到她才了解,她隨著嫁到苗栗同鄉跨入這一行,她想用信心與毅力全心投入,於是從一個外行到逐漸掌握其中技巧,其中辛苦不足為外人道。 我先參觀了西湖鄉的烤蕃薯節,偌大的田裡堆砌了無數已燃火的土窯,親子們正快樂的在焢窯,一旁棚布攤出售著土特產;小型舞台上,各鄉鎮的客家節目逐一獻演,還有舞獅與擊鼓將氣氛弄得火熱。這是真正鄉村活動,田裡堆土焢窯是我們幼時的記憶,陽光、空氣、田野活動是最好的組合,帶有濃濃的懷舊情。之後她的老鄉夫婦又帶去「菊祥如芋」賞菊,雖然活動要在下週才開幕,但是大片杭菊已盛開,遊人穿梭在田間拍照。 賞完菊後,他們帶我去草莓園。這一大片靠台三線的果園,足足有快一千坪,這是她租下來,與另一豫籍老鄉合力買苗管理。自此,請人整地翻土,購置器物、選苗買苗、覆膜挖洞再植株、爾後澆水噴藥除蟲……,為省人工,一件件雜事都親自操作,換來苗圃一片綠意盎然,眼見收成可期,卻有一大片遇到葉枯病,只得拔除重植,又花費了不少心力與金錢。 土壟角落處無法植苗,但她也沒有浪費空間,分別栽種了蔥、蒜、芥菜、大頭菜等,成熟後也有蔬菜可食。她說預計疫情過後,請父母渡海來台幫助維持這一大片地,畢竟靠她一人之力,即便是相互換工也感吃力,我用手機拍下已開花結出的草莓,雖然只有兩三株,但是草莓結實很快,大約一週之後就會結實累累,要開始採收,又要大忙一陣了。屆時,我將邀朋引伴來採草莓,為她辛勤的勞作捧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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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哭泣的青蛙

■帥麗 去年的現在,如父的兄長攜老扶妻來家瞧瞧我這個號稱「懶女人」的妹子,一場歡樂笑聲在今天嘎然而止。病痛不分年紀時間,突地霸佔大哥身心靈,直視他擁腫如孕及細長四肢,彼此話音嗓啞了。「王子,你得好起來,因為你仍超帥滴」,轉身,慚愧並懷疑可恥的善意欺騙究竟對與否?我迷失在泣血的失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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